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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死亡or新生

2024-09-21 16:16:53 作者: 易迷路的怕怕
  「……琴里,我已經到達地面了……你在哪?」

  剛被傳送到「屏障」邊緣地帶的士道打開了通訊,而耳麥的另外一頭一陣雜音之後傳來了琴里的聲音

  「士道,我也已經到達地面了……你在哪裡?」琴里發出了同樣的疑問,不等士道回答,村雨令音的聲音插入了二人的通訊信道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事實上,司令官,你們二人現在的位置正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區域,而影響源……」

  「嘖……果然又是勿茗小姐射下的屏障嗎?」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分頭行動了是嗎?」士道難得沉著聲音說道,看著眼前若隱若現的靈力屏障,伸出手臂——毫無疑問的,在手指觸摸到屏障的瞬間顯現出來的阻隔力拒絕了琴里的進入許可

  「……果然沒有這麼簡單嗎?」

  琴里皺起眉毛,手指間湧現出的火焰在瞬間朝著屏障的方向涌去

  ——爆炸聲和空間震警報在同一時間炸響,而從爆炸產生的粉塵中飛出的正是已經完全靈裝化的〈炎魔〉——此刻缺少了一小節手臂

  「司令官,你沒事吧?」村雨令音的聲音在琴里的耳麥中傳出,語氣中隱隱帶著些許關切,一邊用高速再生修復手臂一邊因疼痛而面部扭曲的琴里吃痛的說道

  「我沒事,但這個屏障似乎會排斥我體內的靈力,而且這個強度的防禦力……不行,根本沒辦法強行突破!」

  另一邊的士道同樣被「屏障」無一例外地相當指無情地拒之門外,而唯一與琴里不同的,是士道並沒有像琴里一樣試圖暴力突破,畢竟從手指觸摸上去的一瞬間士道就感覺到自己體內被排斥的靈力,也隱隱感覺到如果暴力突破的後果是什麼——事實上,士道的確有過暴力突破的想法,畢竟沒人比他更在意十香和四系乃她們,但士道並沒有靈裝,就算可以使用和琴里一樣的高速再生也未必可以以付出更小代價的暴力突破——至少理智告訴士道,他現在不能衝動

  「也就是說,只要讓體內不存在靈力的話就可以直接穿過屏障了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不,我剛接到消息,的確是這樣,其他被傳送至屏障邊緣的成員都相當順利地進入了屏障之內,但屏障貌似還能屏蔽信號,換而言之我們已經徹底和進入屏障內部的成員失聯了」

  「那如果……」

  「但擺脫體內靈力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司令官本身就是精靈,體內的靈力幾乎和血液一般根本沒法脫離體內,更別提進入屏障……更何況,就算你們做到了進入了屏障體內,你們至少會在一定時間內不存在自保能力,也就是說如果遇上DEM社或者AST成員你們將任人宰割……至少從風險上來看,我並不建議你們貿然進入其中……」

  「……那難道我們就只能站在外面什麼都不做嗎?!眼睜睜看著那麼多可能會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人就這麼死掉嗎?!就這麼看著十香她們就這麼被DEM社的人抓住嗎?!那可是艾蓮啊!?」心中莫名燃起一股無名火的士道對著耳麥大聲喊道

  「……士道?」或許是因為士道地怒吼,琴里的語氣中多了幾分驚訝和關切

  「……士道……你沒事嗎?」

  「該死!該死!該死!」

  拼命敲打著屏障的士道無能狂怒地吼道,無能為力的憤怒燒灼著士道地內心,那無疑是煎熬的,而此刻的士道只想要回到幾個小時前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麼……為什麼要讓秋雨她們就那麼出去,自己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去?!


  自責和悔恨感刺激著士道地神經和感官

  至少這時候士道是多麼希望狂三的出現,至少那樣他就可以進入這該死的屏障之內,而不是在這裡後悔自己的無力和無能

  「十香……四系乃……還有秋雨小姐……我……我什麼都做不到……我又能做些什麼!?要還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些什麼?!!」

  士道一拳砸在屏障上,鮮血順著指尖的縫隙中流出,伴隨著士道機械般的擊打甚至沾染到屏障上

  ……你又能做些什麼呢?!五河士道?!

  ……你什麼都做不到?!五河士道,你又能做些什麼?無論是先前目睹一個又一個精靈的死亡,還面對一次又一次的悲劇的發生,你都只能像個懦夫一樣用所謂的〈刻刻帝〉去做你所謂的拯救,你不覺得可笑嗎?

  ——哦~我忘了,你也只能使用刻刻帝了,畢竟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一個懦夫

  ……仿佛源自內心至深之處的黑暗緩緩湧出,而士道則盯著眼前的陰影覆蓋上原本晶藍色的屏障上,「士道」——或者說一個形似士道的未知存在從漆黑的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某種不明所以的笑容,譏諷但又帶著古怪而又令人膽顫的詭異

  而就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士道只感覺體內的靈力仿佛在一瞬間便被抽空,而他自己的身體卻意外的僵硬,就像是被什麼疑似觸手一樣的東西死死的纏繞纏住四肢,甚至連聲音都沒法發出

  ……你應當感到無力,因為你就是個廢物,這點無可厚非

  ……你應當感到怨恨,你也理應感到怨恨,而我源自你的怨恨,也會回應你的怨恨

  「士道」一臉微笑的說道,雙手扶上士道的脖子下一刻便死死地掐了上去,而士道的腳下的影子中也不斷湧出暗紫色的宛若污泥一般的物質逐步從士道地腳踝上向上蔓延

  ——這還是士道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或者說,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畢竟這個時空的狂三和現在的自己幾乎完全沒有交集,更別提像之前一樣不顧一切地救下自己

  ——不過那樣也好,畢竟不值得

  所有人都說他很重要,確實,作為精靈靈力的封印,同時作為一個容器,這的確很重要,但,除此之外呢?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真的……值得嗎?士道曾不止一次思考過這個問題,即使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迷茫總歸還是有的……畢竟他只是一個高中生

  沒有相對成熟的心智,沒有相對豐富的閱歷,有的只有一些對於普通人而言甚至可以說是天方夜譚的奇妙經歷

  ……

  士道的臉色逐漸因為而變得鐵青,他看著眼前的「五河士道」從最先開始虛無縹緲的影子越來越真實,而自己的身體卻在一步步衰敗,甚至像個垂垂暮已的老人,逐漸消失……逐漸被吞噬殆盡,黑泥已經蔓延至他的口鼻,士道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在一點一點被剝離……但他早已無能為力,就像他對於現在的十香她們一樣無能為力

  ……也許就這樣死掉,也許就這樣消失,也挺好的

  ……士道這樣想著,心裡卻不由得苦澀起來

  ……畢竟說起來,他好像的確一直都是無能為力的狀態

  …………

  士道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下沉,甚至逐漸消散


  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當然,還有像鎖鏈一樣的東西試圖將他拉下水底

  ……

  □□□……□□

  □………□……□

  □,□□……

  …………

  「□□!我餓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廚房裡面手裡拿著鍋鏟,站在灶台前,看上去面容十分精緻可愛的紫發少女正趴在桌子上,手裡拿著餐具等待著投喂,熟悉的呼嚕聲響起——而那正來自於少女飢腸轆轆的肚子

  「知道了,馬上就好……十……」□□忽然愣住了,手中翻炒這料理的鍋鏟停在半空中,因為他完全想不起來……少女的名字

  「怎,怎麼了?□□?」少女歪著頭看著待在原地的□□

  「哦,哦沒事……沒事……」□□回過神來專心做著料理,而少女則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

  「□□是不是討厭我了?」

  「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那為什麼□□要一邊做飯一邊流淚呢?」

  「……流淚……我……有嗎?」□□摸向了自己的臉,濕潤的觸感明示著他此刻的確在落淚

  「奇怪……我為什麼會落淚呢?」

  「嗯嗯嗯,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會流眼淚呢?是不是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

  少女趴在桌子上一臉關切的看著□□

  「好了,那個不重要」□□擦去不知為何流下的淚水,將做好的料理裝盤,隨後端出廚房——一切和往常一樣……明明也理應如此才對……

  啪!陶瓷製成的餐盤摔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片,而剛剛做好的料理也在此刻撒了一地

  而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內卻並沒有少女的身影,甚至連餐桌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他忽然像瘋了一般在屋子裡面跑來跑去,一次又一次推開房間,他想要在其中找到些什麼,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整個屋子只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這怎麼可能呢?明明他剛才還在和她說話……明明……

  這裡沒有其他人……也理應沒有其他人才對……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胸口

  ——可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

  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明明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才對……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

  為什麼…

  為什麼……

  他死死的咬住牙齒,眼淚卻又止不住的落下,滴在地板上,手指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心卻又疼痛欲碎

  「……啊……啊啊……啊啊啊…………」痛不欲生的士道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喊著,但終究念出了那個本應該永遠刻在大腦深處的名字

  「夜刀神……十香!十香!我……」

  ——「喲……醒了?」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士道下意識的睜開眼,而他此刻正站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一片寂靜的草原之上,風吹,草低,一個少女正坐在不遠處看著天空之上沒有絲毫變化的雨雲


  「你是?」士道皺了皺眉,而少女則繼續背對著他,甚至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繼續坐在那裡發著呆,沒有辦法,士道只能被動地走向少女,一步,兩步,三步,恍惚間士道只感覺自己著短短的三步仿佛跨越了千萬光年般遙遠的距離來到了少女的旁邊,低下腦袋看向少女,後者則同樣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你……你是!」士道瞪大眼睛,而少女則神秘的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另一隻手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士道這才看見少女的手上正抓著一個渾身散發著黑氣被污泥包裹的眼球——當著士道的面少女將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甚至都沒怎麼嚼,士道便看見少女直接將它吞了下去——忽然感覺有些反胃,士道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嗯……應該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吧?」少女的嘴唇沒有動,但是到卻確確實實的聽見了少女的聲音,而這種能力正是少女,或者說是〈靜謐〉的特有能力

  是的,此刻站在士道面前的正是先前直接或間接性引發一系列事件的傢伙,被DEM社標記識別名為〈靜謐〉的神秘精靈

  似乎並沒有感到來自對方的敵意士道的膽子不由得試著大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

  「你的內心空間」〈靜謐〉面無表情地說道——雖然她好像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著

  「等等?如果這裡是我的內心空間……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突然意識到什麼地士道瞪大眼睛

  「很令人意外嗎?我一直在這裡,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為止,我就沒有離開過這裡」

  〈靜謐〉一臉平靜的說出了相當恐怖的事實

  而士道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但還是深吸一口氣看向〈靜謐〉

  也就是說……從第一次和瓊華小姐攤牌的返回的時候偶然間的一睹——他就隨身攜帶了一個天宮市的大爹?!還是個可以和始源精靈扳手腕的存在?士道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窒息感,但終究忍下了吐槽的欲望,畢竟他可不知道眼前這位好不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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