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南海戰區司令部要求我們撤出所有防控區域,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上級要我們自行收攏部隊前往司令部駐地,有任何阻擋的人或者病人都直接殺掉。」 哎了一聲,連正聲音有些愁緒和感傷:「兄弟,世界已經變了模樣,你保護好自己,我沒啥能幫你的,堅持活下去吧!活著就有希望!」在最後彌留之際,許令還能隱約聽到槍聲和人們的呼喊聲。
嘟嘟嘟......
一陣忙音傳來,顯然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
「喂,喂!牢大!」
許令滿臉不可置信的放下了手機,他不敢相信,剛剛還一切正常的世界,一下子變得這麼陌生,什麼病毒毒株變異,什麼病人病變襲擊身邊的人,什麼被襲擊者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那豈不是阿美莉卡電影的喪屍嗎?
天哪,新聞播報有近30億人感染病毒,假如這些人全部病變,人類瞬間消失一半的人口,更何況,也許部分國家有隱瞞不報的,也有普查不全的,喪屍也會突襲身邊的親人和沒有防備的普通人,一天之後能活下來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許令抬頭看看窗外的夕陽,喃喃道:「 形勢危急啊 」
時不我待,許令趕忙跑回臥室翻開自己的行李箱,把一把黑漆漆的鐵疙瘩拿出來握在手中,這才稍稍安心一些,有了一絲安全感。
QSZ92式半自動手槍,9毫米口徑、槍重0.76千克,採用15發雙排雙進彈匣,照門和準星設置螢光點,可夜間瞄準;底把設瞄具接口槽,可安裝雷射瞄準器和戰術燈,戰友評價:「 一個時代的浪漫 」。
呼,還好休假前部隊下發這些東西,我靠不對勁啊,九分得有十分的不對勁,好端端的休假怎麼還發武器防身呢?難道上面早有預感?
頭疼。
許令甩了甩頭,決定暫時不想這些。
【叮,機甲戰士系統啟動!請指揮官儘快悉知本系統功能!】
腦海里突然響了一聲,好似在腦子裡,又好像在很遠的地方,眼前卻浮現起淡淡的光斑,浮現著這幾個字。
許令看著這些,一陣狂喜,難道上天終於想起我了嗎?我苦盡甘來穿越23年終於等到我的金手指了嗎!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心情平復下來以後,許令心中默念,繼續!
果然,眼前再次浮現起一串文字。
【天怒籠罩,這是一個充滿絕望與痛苦的時代,身為指揮官的你,需要扛起應盡的責任與擔當,在大世中,護一方安定!】
【本系統可為指揮官提供所需資料,請指揮官自行了解!】
【系統任務:創建一座指揮部;獎勵:3名一級士兵】
【任務描述: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萬丈高樓平地起,一個好的開始,不一定會有壞的結局,但一定不會太差。請指揮官儘快找到一處封閉區域,設置1級指揮部... ...】
轟隆隆~~~
許令嚇了一跳,走到窗戶邊上,原本的晴空萬里,上下天光,一碧萬頃的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陰風怒號、日星隱曜下,黑暗遮蔽了一切,雷聲如打鼓一樣,在空天之上,嘣,嘣的敲響,偶爾的閃電和雷震,猶如天塌陷了一般,敲打著人們的內心,引發刻在基因里的原始恐懼。
「 要變天了 」
許令抬頭看去,老林正巧也趴在窗戶邊上看窗外的巨變。
猶豫了一下,許令決定提醒一下老林。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夾雜著痛苦與不甘的尖嘯在許令的頭頂響起。
「 啊! 」
許令心中一凜,大聲喊著「 老林,怎麼了?喂,老林,出什麼事了。」
體內腎上腺素急速飆升,許令感到體內有一股熱量在迸發,腦子有點不清晰了,眼見吼叫仍在持續,顧不得危險,許令徑直走向門口,打開門往樓道跑去。
只見衝上4樓後,發現房門大開的403租客楚大東正趴在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女人身上。
腦袋深深的埋進女人的脖頸,撕咬破碎的頸動脈,噴射出大量的紅褐色血液,血液濺滿了周邊,使得那女人的白色防護服有一種異樣的光澤。
病人身邊躺著已經成為血人的小哥。
而一旁的張大媽此時卻嚇暈了過去,癱軟在樓梯上,下體卻濕漉漉的,許令踩到瓷磚地板上差點滑倒。
「嗚嗚嗚,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啊啊啊!好疼啊!」
女人大哭的聲音打斷了許令的空白大腦,哭泣的女人此時看到許令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拼盡全力,想推倒身上的突變病人,卻根本無能為力,當楚大東的頭趴在她的脖頸處的時候,她感到一陣恐慌,脖頸發涼,疼痛感傳來的時候,已經發現滿臉青白的楚大東嘴裡咀嚼著肉皮。
失血帶來的短暫休克,讓錢春桃根本無力抵抗,許令的到來才讓她迴光返照般,喊出了一句話。
看著眼前的慘狀,許令胃裡一陣翻湧,他連忙轉過頭去,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握緊手中的 QSZ92 式半自動手槍,慢慢靠近楚大東。
「砰!」
許令果斷開槍射向楚大東,子彈擊中了他的頭部。
並沒有想像中的大腦迸裂,腦漿四溢的場景。
楚大東只是登時沒了動靜,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許令趕緊上前查看女人的情況,然而,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的鮮血,生命跡象微弱。
「怎麼辦?怎麼辦?」許令焦急地自語道。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連正說的話。
「 現在病人一旦體內病毒變種,就會攻擊身邊的人,而且被傷到了,有抗體也不能免疫了!」
許令面色凝重,他深知女人已經無法存活,而被咬傷的人也會被感染成為喪屍。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但他明白,此刻必須狠下心來。
他緩緩地走向女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女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運。許令輕輕地握住女人的手,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被咬傷的人,也會變得和它們一樣。」許令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女人微微點頭,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道:
「 我知道了,我叫錢春桃,謝謝你。」
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猶記得,小時候家裡很窮,時常看見媽媽一個人唉聲嘆氣,爸爸卻從來沒見過。
那時候,連一頓肉菜都是一種奢侈。
媽媽早上起來就要去菜市場找別人不要的菜葉子,回來煮菜吃,運氣好了呢,老闆會把案子邊上的碎肉沫刮刮給我們家。
拿著獎學金上高中後,每天早上5點起,拿著歷年考卷,模擬題就開始刷,從選擇題到大題,一直做,不停的寫,錯了就標註,看著答案對照錯因,把錯因寫到習題本,每天都翻翻。
一下課就刷,中午也不敢休息,做到晚上22點半才回宿舍睡覺。
好不容易考公上岸,作為選調生來到基層信心滿滿的準備闖出一片天的自己,卻止步在這個4層的樓梯間。
錢春桃紅著眼眶,淚珠在眼睛裡打轉,嘴巴無聲的上下開合。
好不甘心啊!
黑色逐漸蔓延整個瞳孔,好似媽媽在輕輕的說:「小桃乖,乖囡囡,睡吧,好好睡吧,下輩子就不苦了。」
小桃灼灼柳鬖鬖,其華春色滿江南。
嘭。。。
槍聲響起
許令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扣下了扳機。
女人的身體癱軟下來,痛苦結束了。
許令的眼角有些許微光,這美好和諧的生活因為這破病毒而打破。
在這個充滿絕望和恐懼的世界裡,許令不得不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他默默地為女人祈禱,希望她能夠在另一個世界裡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