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面八方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眼前的402室最刺耳。
那是老林家。
當他進入房間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愕不已。蕭秋蘭正痛苦地蜷縮在床上,身體不斷地扭動著,臉上滿是汗水和痛苦的表情。她的嘴唇蒼白,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林俊宏坐在床邊,緊緊握著蕭秋蘭那發白的手,眼中流露出無助和呆滯的神情。他似乎完全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地看著妻子的痛苦,無法給予任何實際的幫助。
許令迅速走到床邊,焦急地問道:「怎麼樣,還好嗎?」林俊宏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不知道……她突然就這樣了!」許令眉頭緊皺,恐怕蕭秋蘭也難逃此劫了。
許令別過頭去,抓著林俊宏就往客廳走,力氣大的讓林俊宏掙脫不開。
「哎呦,你幹嘛?」
林俊宏掰開許令的胳膊,生氣的問道。
「老許,我媳婦這樣了,你把我抓過來幹嘛。」
許令旋即把從連正那裡聽到的緣由告訴了林俊宏。
林俊宏聽完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許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秋蘭跟你一起這麼久,身體一直很好,萬一有什麼免疫也說不定,你要相信她能扛過去。」
林俊宏抬起頭,看著許令,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有什麼辦法嗎?」
許令沉思片刻,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試試,病毒歸根結底,就是破壞人的身體機能,破壞免疫系統。」
說干就干。
兩人用床單裹住蕭秋蘭,合力抬著她回到許令的屋子。
剛剛出門的林俊宏看到四樓的慘狀,嚇了一跳,許令講述了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之後。
兩人合計一下,把蕭秋蘭先放下,合力把張大媽抬進林俊宏家裡才下樓。
許令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給那個送補給的小哥腦袋來了一槍。
主要是在想要不要浪費子彈。
刀在屋裡,沒帶出來,而且從眼眶捅進大腦,不僅難捅,而且噁心。
想了想,還是用槍吧。
許令走到行李箱邊,從裡面取出了一根針泵,把一小罐液體抽進針筆里。
「老許,這是啥?」
許令回過頭笑笑,說道「 腎上腺素,激發人體潛能的,一個人一瓶,等上頭了,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林俊宏抓住了希望,眼前一亮,急切的說道「 那快點吧。」
他們站在改造成臨時手術台邊上,許令把自己的皮帶抽出來,緩步走向蕭秋蘭,防止她突變,給他一下子。
小心翼翼的靠近後,撲上去把她腦袋和腿都綁起來。
讓林俊宏幫忙按著後,拿著碘伏給胳膊消毒,把腎上腺素對準血管打了進去。
登時,蕭秋蘭劇烈的顫抖,全身紅溫,隱隱有霧氣升起,這是體內細胞和病毒在對抗,爭奪體內的生存空間。
看到這裡,林俊宏和許令卻長舒一口氣,腎上腺素生效了,暫時就不需要做什麼了,靜靜等待就好了。
伴隨著蕭秋蘭的痛苦咿呀,許令拿出一瓶赤牛,坐到沙發上喘息的灌進了肚子。
看著林俊宏打開衛星電視後疲憊的坐到身邊,許令遞給他一瓶昨晚喝剩下的白事可樂「給,你的最愛。」
林俊宏接過也不嫌棄,拿衣擺擦乾淨瓶口,皺著眉頭嘬了一口。
看著屏幕里,火鳳記者播報的各種騷亂畫面。
喃喃道:「老許,你說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恍神,就變成這樣了。」
許令聞言嘆息了一聲,「不知道啊,我們連正梁增光,告訴我說現在整個世界估計正逐步變成這樣,速度之快,上層根本來不及反應。」
「 原先的LC-2病毒估計是因為某種未知的東西,導致突變了,原本這種傳播速度極快的病毒,結合了一種類似狂犬病的特性。導致外界估計到處都是這東西,不過也別太擔心,一旦讓上層反應過來,這種只靠血肉之軀呈凶的東西,剿滅他們易如反掌!」
不過,怕是沒這麼簡單。
許令心裡暗暗想著,卻沒說出口,假如真有這麼簡單,這個系統怎麼會到自己身上。
屋裡蕭秋蘭的狀況逐漸穩定下來,她的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看到局面被掌控,想到系統任務的許令決定先清理這棟樓,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三層。
這小區是座老小區,一共有18棟樓,他們3號樓在小區大門的右邊,也就是右下角,一共有6層高,每層3戶人家,從x01-x03共18戶人,假如一家3口,就是51人。
許令和林俊宏稍作休息後,便開始著手清理樓層內的其他喪屍。
許令穿上作戰服,把手槍掏出拿在手裡。
林俊宏則用書和膠帶箍護住手臂和大腿,拿著許令的匕首,跟在許令的身後。
在樓道和屋子裡,矛不好操作,所以即使矛有更安全的攻擊距離,和更強大的穿透力,也不能選擇,不然卡住了就尷尬了。
「老林,一會兒出去之後,我們先去樓下把單元門關上,這樣才能安心清理整棟樓。」
「好,走」
許令帶著林俊宏出了門,把門給關好,兩人小心翼翼的走下樓去。
還沒到一樓。
就看到201和203的門是打開的,門口都有殷紅的血跡,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腥味。
讓林俊宏感到肚子裡一陣翻湧。
許令給林俊宏使了個眼神,用手指著他和201,又指向自己和203,示意兩人各關一扇門。
林俊宏點點頭,表示明白。
許令一馬當先,翻過扶手,去拉203的門。
碰
203被關上了,身後卻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堵堵堵... ...
轉身看去,林俊宏拿刀架住從201里躥出的突變病人的牙,門被半掩,夾著殭屍的頭,不過林俊宏顯然無法堅持這種局面。
整個人沒有著力點,喪屍此時力氣大的驚人,竟然憑藉肌肉記憶猛的拉開了門,耷拉著大腸就朝林俊宏撲去。
瞬間兩者交織在一起,喪屍張嘴就咬,卻咬不動林俊宏的紙板護甲,光滑的書皮,和厚厚的書本,讓喪屍嘴巴無法下口。
「老許,快來,幫幫忙!」
許令在一旁沒法開槍,快步上前踹了兩下林俊宏的膝蓋內部。
林俊宏慣性般跪了下去,而喪屍的身形卻暴露在許令的火力範圍內。
許令一個上勾拳,接一個肘擊,把喪屍的打到牆上。
一套流暢的小操作,回身的時候抽走林俊宏手裡的匕首,轉回去就直插進喪屍的太陽穴。
生怕死的不徹底,拔出又從眼眶裡查進去,攪拌幾下。
呼。
回頭看去,林俊宏已經坐在203門邊調整呼吸了。
不過樣子委實有點慘,臉上和身上都是血,手裡還抓著一截腸子。
許令壞笑的打趣道
「老林,咱倆這麼多年了,我咋不知道你愛吃大腸。」
啊
等看清手裡的東西,連忙丟一邊,使勁把手摸在牆上。
「老許,這波瑪德嚇死我了。」
許令把匕首在喪屍身上擦乾淨,丟給林俊宏。
「嘔,yue,咳咳」
林俊宏起身看看喪屍的慘狀,忍不住吐了一攤黃稠的液固混合物,跟水龍頭一樣,張嘴就是灌。
許令噁心的進了201找了瓶水給他漱漱口。
「可別噁心我了,快漱漱口,樓下門還沒關呢。」
「哦,好,咳咳」
接著他們手持武器,順利的關上單元門。
許令走的時候順手把電池扣了,這樣即使外面有人有鑰匙也進不來了。
殘忍嗎?
或許吧,誰都希望自己能活著,既然衝突了,那只能犧牲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