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那粉舌與常人無異,除了長得有些過分!
它從女人嘴裡一寸寸生長出來,越過了頭頂並向左延伸。很快,那長舌便觸碰到它的目標——挎包。
此時,它的長度已經達到一米,舌尖勾住挎包上的拉鎖。
「呲……」
拉鏈開了,舌頭鑽進包里又出來,上面卷著什麼東西。
是一把刀!
女人的舌頭卷著一把二十公分的短刀,輕鬆砍斷捆著她左手的繩子。
一切發生得很快,在周仁無以復加的震驚與懵逼中,另一隻手的繩子也割斷了。
周仁沒有思考,幾乎本能的摸向懷裡的槍。
僅拔出手槍瞄準的過程,深情女同學已經割斷她腳上的繩子。
「砰!」
周仁扣下扳機。
槍響的瞬間,深情女同學自床上飛躍而起,從頭頂掠過纏鬥中的男人們。
空中,長舌卷著短刀,在落地前刺向一個剛站起身的男人。
是禿子!
「噗呲……」
鮮血如噴泉,從禿子的脖頸噴射出來,濺到身邊幾人和酒店的白色床單之上。
所有人呆愣當場。
他們只聽見一聲巨大的槍響,感覺頭頂上掠過一個人影,禿子就開始噴血。
然後,禿子抬了抬手,想捂住鮮血狂涌的傷口,卻沒有成功。
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還沒站直的禿子又倒了下去,鮮血流到床底。
他死了!
深情女同學已經躍過眾人,站在了房間門口,一頭黃色捲髮遮臉,顯得無比詭秘。
她的舌頭又長了一些,從漆黑的嘴裡伸出,舌尖卷著短刀搖搖晃晃。
「嗒……嗒……」
刀刃上殘留的血液掉落地板,「嗒嗒」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
「嗬……」女人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她舌頭伸在外面,只能發出「嗬嗬」的奇怪動靜。
「媳婦兒!!」啤酒肚滿臉的震驚與不解。
他看了看死在地上的禿子,又看向那個被他稱作媳婦的女人,不知所措。
「都閃開!」周仁調轉槍口,卻被一群人擋住。
他們聽見仁哥的喊話,來不及反應,女人的舌頭已經帶著短刀先一步刺向他們。
眾人急忙後撤。
啤酒肚卻迎著女人的舌頭衝上去:「媳婦兒你……」
「嗤!」
也許他想阻止女人,可刀刃沒有絲毫停頓,直直刺入他的胸膛,完全沒入他的身體。
最後只無力的吐出兩個字:「怎麼……」
刀刃抽離,汩汩鮮血從啤酒肚的胸膛和嘴裡湧出。
「回…家,花……花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啤酒肚難以置信的看著媳婦兒,仰面倒下,心跳停止。
他死了!
女人再次暴露在槍口前,周仁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
不知是巧合,還是那舌頭真有那麼靈活,子彈打在她的短刀上。
「哐當」一聲,短刀掉落。
下一秒。
女人的舌頭「嗖」的伸長一倍,舌尖捲起老四的手臂,將他猛的拽過去擋在自己前面。
兄弟們想衝上去救人,仁哥卻讓他們別動。
就算失去武器,周仁也不覺得那長舌會很好對付,槍才是最保險的!
「啊!」
被拖拽過去的老四大驚失色,他暴喝一聲,朝女人的腦袋揮拳。
可幾拳下來,竟被對方輕鬆擋下,最後連雙手都被抓住,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老四一頭撞向女人的鼻子。
「嘭!」
這次有效,女人的鼻子開始呼呼冒血,有一瞬間的失神。
老四趁機一個轉身,繞至其身後。
憤怒的女人同樣轉身,舌頭猛地刺向老四的眼睛。
「砰!」
見此機會,周仁果斷開槍。
子彈先一步射入女人的後心,瞬間炸出一朵血蓮。
她應聲而倒,把老四撲倒在地,整個人壓在老四身上。
女人的雙眼緩緩閉合,長舌綿軟無力的滑過老四的側臉,慢慢回到她的嘴裡。
「呼……」周仁雙手垂下,深深呼氣。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在顫抖!意外、恐怖、驚悚等複雜的情緒灌滿他的大腦。
這,是個什麼東西?!
兄弟們緩過神來喊道:「四哥,你沒事吧?」
被壓在下面的老四,正張著大嘴狠狠喘氣,他嚇壞了。
「有,有事!」
「這醜女人,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幾個兄弟上前,要把女人挪開。
他們剛把人拉起來一點。
突然,女人睜開雙眼!
碩大的眼眸中,瞳孔驟然縮至米粒般大小,眼白通紅,鮮血在裡面快速流動。
這一幕正好發生在老四眼前。
「啊!!!」
老四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拉人的兄弟瞬間脫手。
連周仁也被他驚得下意識舉槍!
幾乎同時。
女人的舌頭如利劍般刺出。
「噗!……」
那舌頭從老四尖叫的口中插入,刺穿他的咽喉,在後脖頸插出個血洞。
慘叫聲戛然而止!
「砰!」
槍聲緊隨而來。
這次,周仁的槍口對準了女人的腦袋。
在近距離,無障礙的條件下,子彈毫無意外的射入女人的後腦。
中彈的瞬間,她撲倒在老四的胸口,舌頭再次縮回口中,徹底停止呼吸。
同樣停止呼吸的,還有老四!
「四哥!!」眾人驚呼。
如果沒有鮮血,沒有傷口,老四的表情再安詳一些。那麼這幅畫面會好看很多,甚至有點香艷。
事實上,老四就躺在那裡,嘴都沒能合上,裡面是一個血窟窿。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以至於額頭上出現幾道明顯的抬頭紋。
他死了。
「老四……」周仁的手抖的更厲害了,連同聲音也開始顫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剩下幾人看著老四的屍體,不住的質問著,也不知道在問誰。
今晚,他們只想為躺在醫院的兄弟出口氣罷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從雙方打鬥開始,到房間裡出現四具屍體,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分鐘!
其中三個是深情女同學殺的,深情女同學是周仁開了四槍,才勉強殺掉的。
周仁也想問,怎麼會這樣?
在一片狼藉中,所有人都沉默。
不知沉默多久,周仁第一個開口了,他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這女人的…舌頭……怎麼回事?」
「什…什麼舌頭?」三個兄弟來不及收起悲傷,皆疑惑的看向周仁。
「這女人的舌頭啊!」周仁用槍口指向女人的屍體:「你們見過……那麼長的舌頭嗎?!」
三個兄弟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仁哥你……在說什麼?」
「什麼長舌頭,仁哥別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