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後怎麼突然多出來了這麼個玩意?」
李霞下意識的指了指亞伯後面憑空多出來的巨型書架問到。
「哦,你說這個啊。」亞伯隨意拿下一本,翻了翻目錄。「在你離開以後,我又一個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把能用的東西全部整理了一下,全部以書的形式保存了下來,就放在這個書架上了。你看。」
說罷,亞伯把手上的書遞給了李霞,李霞定睛一看,那是一本粗糙,簡樸的書,封面似乎已經有點破爛了,上面簡單的用某種語言寫著它的名字,李霞嘗試著將它翻譯成華夏語。
「新……covenant?這是什麼單詞?」
「不知道,好像你們華夏國翻譯出來類似於約定的意思?」亞伯聳了聳肩。「這些書是一些我記憶里出現的書,可能是我過去看過。還有一些書,你看,就像這本。」
說罷,亞伯又從書架上掏出一本看著就十分厚實的書,遞給了李霞。李霞接過這本書,他第一反應以為自己拿反了,因為書上並沒有寫這本書的名字,直到他翻過身還沒看到,他才明白這是一本無名書,只得翻開第一頁。令他驚訝的是,這本書不像正常的書一樣,有目錄作為概要,而是直接出現了一些風格多變的內容,這一頁還是一連串連貫的寫實畫,下一頁就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李霞似乎看出來了,這些畫和這些文字,似乎在展現什麼東西,比如一把小刀,讓他扎進哪裡可以收益最大,若是面對一把小刀,又該如何處理。那如果是一把手槍呢?這麼想的同時,李霞手中的書自己便快速翻頁,與手槍相關的內容便浮現了出來。在李霞的驚呼聲中,亞伯把書從李霞手上拿了回來,說到。
「這些書就是我過去的一些,怎麼說呢?某個領域記憶的總和?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靠著這個書架,能判斷出來你是誰嗎?」
「這就是我要找你的主要原因。」
面對不解的李霞,亞伯說到。
「我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破損,但有一個事情我記得非常清楚,雖然包括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的人名我都忘乾淨了。」這麼說著,亞伯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
那是一本非常不符合常理的書,起碼不符合李霞的常理。當一個書架上某本書的封面最為別致時,這本書應該相對而言更為厚重才是,但事實上這本書卻十分單薄,單薄到亞伯翻開后里面只有兩頁紙。
紙上寫實了畫了一個保著嬰兒的母親,要不是兩個人的臉都乾乾淨淨的消失了,這幅畫的寫實程度幾乎可以與照片相比。
「這兩個人,你記憶里的?」李霞試探的問道。
「是啊,我記憶里的。」亞伯用手指,指了指畫中的女人。「雖然我忘記了她叫什麼,但我記得我答應她,會讓她懷裡那個傢伙,平安的度過一生。」
「然後你忘記這個嬰兒叫什麼名字了?」
「所以我們合作如何?」亞伯拍了拍李霞的肩膀,微笑著說到。
「我覺得要吐槽的點太多了,光是找一個不知道長相不知道臉的嬰兒就不可能吧。」
「別急啊。」亞伯趕忙說到。「你只要幫我找回記憶,我應該就能想起來這個嬰兒名字叫什麼了。」
「那也不行啊,哥們。」李霞毫不猶豫的吐槽到。「兩個事,第一,我是高中生,華夏國高中生,還有三年要高考的,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幫你幹這些事。」
「第二,合作是雙向的,但我不理解啊,你能給我啥幫助啊?」
令李霞詫異的是,在他說完這些話後,亞伯用一種很奇妙的眼神望向他。
總之就是非常的……富有同情心?
「唉,像你這種傢伙也不是沒有。」亞伯緩緩開口。「問你個事情吧?你覺得你為什麼會碰巧在演習的時間點遇到那個有靈力的人?」
這句話把李霞說愣住了。
「再者說吧,地震,地震知道嗎?」絲毫不在意李霞的反應,亞伯繼續說著。「那種大家都會知道的地震,一般一年也就十個出頭最多了,但還有那麼多小地震呢?難道不存在?」
聽完亞伯的開導,李霞沉默片刻,試探性的詢問到。
「政府一直知道?那些什麼靈力者?」
「是啊。」亞伯百無聊賴的說道。「現在你還打算去安安穩穩的度過高中三年的生活嗎?你再想想?現在你的處境大概率是已經被政府給盯上了,接下來不論你走什麼路,都註定與常人不同,而如果你選擇和我合作,我可以讓你在這條路上走的更輕鬆一點。考慮一下?」
這麼說著,亞伯已經伸出了一隻手,放在了李霞跟前。
片刻過後,李霞緩緩開口。
「你有聽說過一個叫邊境線的組織嗎?」
「邊境線?具體很多細節忘了。」亞伯淡淡說到。「但我記得他們應該和政府是合作關係。如果你不希望這輩子都被政府盯死了,邊境線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嗎?」一邊說著,李霞伸出手來,用力握了握亞伯的手。
「合作愉快。」
……
現代人創作了無數作品,其中都盡其所能刻畫著死神與死亡的密切關聯,但若他們能親眼看到這個真正屠戮過眾生的魔物,一定不會把他和死亡聯繫到一起,他太神聖了,宛如從《最後的晚餐》的正中心走出來的那樣,若有信徒瞧見他的臉,定會虔誠的向他禱告。
這樣一個矛盾的魔物就這麼甦醒了,他緩緩睜開了他的雙眼,但卻有什麼和以往不同的地方。他迷茫的望向四周,隨後望向自己的手,又趕忙四處尋找水源,最終他找到了,在一片血色的湖泊中,他像個新生的胎兒一般,對著湖面上自己的倒影看的出神,手也開始不自覺的移動到臉上,隨著觸感與視覺的融合,一行眼淚莫名從他的眼中流出,幾百年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我。
「每次都是這樣的啦。」
聽到一句歡快的男聲,神聖魔物不由得向後望去。一個身穿得體黑西裝的美男子,正帶著笑意望著他。神聖魔物努力的開了口,用許久未用的神語,磕磕絆絆的說著。
「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做了,什麼,對我。」
「很簡單。」美男子笑著說到。「你們的力量和一些其他來源於神話的魔物的一樣,隨著人類科學的進步而快速衰退,所以力量不足的你們也就失去了對『自我』這一概念的認知,而我則是用我的能力,給你們提供了一點便利。」
神聖魔物一愣神,隨後,激動的開口道。
「他們,在哪,一樣嗎,和我?」
「對,和你一樣,你們十個都已經重新恢復了『自我』。」
「那我實力,過去幾成?」
「很遺憾。」美男子略帶惋惜道。「我的能力並沒有辦法幫助你們補上其他缺失的力量,所以相比與之前一無所有的你,現在你不過是重新奪回了思考能力,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能遵循本能行事而已。」
神聖魔物沉默片刻,隨後流利的說到。
「即便如此,恢復思考已經是很大的恢復了。」
但,神聖魔物並沒有感謝美男子,取而代之的是用不悅的眼神,望向了美男子,一句話從嘴裡蹦了出來。
「所以你想我們幹什麼,人類。」
他很了解眼前這個傢伙是什麼德行,他永遠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什麼人伸出援手,他就仿佛傳說中的惡魔一般,一個好處的背後,往往暗藏著巨大的代價。而沒有讓神聖魔物失望,人類笑道。
「你們今年,就別呆在金字塔國。」
「什麼意思。」
「分散一點。」面對神聖魔物的質問,人類仍舊保持著他那令人不適的怪異微笑。「有幾個魔王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忙加加速。」
轟!
並沒有慣著人類,神聖魔物已經雙腳發力,一擊拳頭直直的沖向人類。然後他就飛了出去,被死死釘在了地裡面。人類身上的黑西裝已經消失不見,一身裸露在外的健碩肌肉無聲的展示著力量二字。
「加速恢復?當你們的墊腳石?」面對人類,即便已經嵌進了土地里,神聖魔物仍舊怒罵到。「你憑什麼把我們當做炮灰。」
「很遺憾,你沒有說不的權力。」雖然仍帶著笑臉,但人類的話語已經變得冰冷無比。「我需要的是總攻,是魔王級的底牌。而你能做什麼?恕我直言吧,即使我現在讓你重新獲得思考的能力,你也無法穩贏一個幹部,那怎麼讓你發揮出最大價值呢?」
說罷,人類已經用手捂住了神聖魔物的雙眼。
「放心吧,接下去你就不會再說『不』了,你們都不會再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