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不急……」姜雲初拿起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笑呵呵的說道。
四歲的孩子,在現代剛剛上幼兒園的年紀啊。
「咕嚕」
就在這個時候,寧翰墨的肚子,開始發出了聲音。
而這一聲咕嚕,只是一個開始。
隨後……
「咕嚕咕嚕咕嚕」
那肚子好像要炸鍋一般,他的臉都憋紅了,肚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想要放屁!!
「蠢女人……你……我和你沒完。」
寧翰墨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捂著疼痛難忍的肚子,整個人,以八百米的速度,沖了出去。
都到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設計不成,反中計!
「哈哈哈……」
身後,留下了一陣瘋狂的笑聲。
不是該死的蠢女人,是誰?
姜雲初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希望今天的事兒,能讓那個熊孩子,得到一點點的教訓吧。
當一個好人不容易,但當一個壞人也沒那麼容易。
下藥都不會,以後怎麼當一個壞人呢?
「王妃,少爺他……」紫蘇瞪大了眼睛,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都看懂了。
但是最後的結果,她看不明白了。
她看王妃的表情,還有小少爺的表情,知道這碗粥有問題,可是這粥不是在王妃的面前嗎?
是什麼時候,到小少爺的面前的?
「沒事兒,他能難受多久,得看他對我有多恨了。」姜雲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她知道碗裡下的是巴豆,那個小子還知道提前問小廚房,早上做什麼飯,不然不可能和雞湯粥一模一樣。
「提前準備倒是做得不錯,就是這現場發揮,需要再磨鍊磨鍊啊……」
在場的四個大丫頭聽到後,有些不知所措地對視一眼,這……
咱王妃到底是教少爺變好呢,還是教少爺變壞呢?
她們幾個表示,看不懂,看不懂一點!
「雲初……」一個奶奶的小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姜雲初的看向了玥玥,「怎麼了?」
「哥哥他很好的。」月月想了想,最後說道。
她感覺到,哥哥和雲初不好,可是雲初好好啊,哥哥也很好。
她小小的腦袋裡,有著大大的疑惑。
「呵,玥玥,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他們都很好,但是他們都有不好的一面,只是你還沒有發現。」
「有的時候,不光要看他對你怎麼樣,還要看他對這個世界怎麼樣。」
寧玥雪記住了雲初的話,可是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甚至不懂。
姜雲初看到小丫頭的表情,萌萌的樣子,帶著幾分不解和迷茫。
「你不用懂,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會明白的。」
她現在所說的話,都是在玥玥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待日後遇到一些事兒的時候,能讓她思索一二,靜待開花。
「順子!!!」寧翰墨大聲地喊著,揉著自己發軟的腿,還有那劇痛的肚子。
「少爺,主子,順子在呢。」
順子的臉色發白,不管今天誰喝了那碗粥,他順子都難逃一死啊。
「你到底把藥下到哪裡了?」寧翰墨扶著自己的肚子,整個人臉色發白,肚子那咕嚕咕嚕的聲音,一直都沒有下去過。
「就是少爺端的那碗,少爺不是親眼看著的嗎?」
順子都快要哭了,少爺就在旁邊看著,他能下到哪碗啊!
「姜雲初!」
寧翰墨的咬牙切齒還沒有完,立刻「嗷」了一聲,趕緊去找恭桶了。
順子在後面追著,也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少爺去了幾次恭房?」
姜雲初看到欲言又止的素心,忍不住勾起嘴角,問了問。
「聽小鄧子說,少爺已經坐了半天了。」素心說到這裡的時候,偷偷看了看王妃的臉色。
其實她和子午都很好奇,王妃好像出嫁後,就變了一個人。
奇怪的是,只是性子變了,她們無比確定,這個人,就是她們的小姐。
「唔,看來藥量不少啊。」姜雲初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王妃,您不怕少爺恨你嗎?」
素心糾結了很久,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恨?」姜雲初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是他的親娘,但我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和你們也是。」姜雲初倒了一杯茶,輕輕的聞了聞,並沒有喝,就放下了。
她喜歡茶香,茶香可以清腦,也可以讓她思考問題。
「把她們三個都叫進來。」姜雲初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
紫蘇白芷,既然太妃信任,她自然會信。
至於素心和子午,她們的命握在自己的手裡,她自然也是信的。
人和人的之間,可能會有利益的信任,但是這種關係會變質。
可是命的信任,是永遠都不會變質的。
「主子。」紫蘇和白芷進屋後,尊敬地行禮,隨後站到了兩邊。
「剛剛聊到了一個話題,正好想和你們說一說。」姜雲初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了身,到現在她還是不習慣古代的服裝,繁重又麻煩,雖然不影響自己走路移動,可奈何影響別的動作啊。
「素心和子午,是我的陪嫁丫鬟,在這王府里,你們能依靠的,只有我。」
她也沒有緩衝,更沒有客氣,現在攝政王府危機四伏,她需要讓幾個人,認清現在的局面,也知道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跑不了,她們也逃不過。
「紫蘇和白芷,太妃娘娘把你們的賣身契,也交給我了。」
姜雲初說完後,掃視了四個人一眼,「現在,說一說,你們對王府的印象,或者有什麼發現及感想。」
她的身邊,不養廢人。
如果按照古代的思維,這個牢籠,想破,太難了。
就是太妃娘娘,這麼多年下來,只有隱忍,沒有破局,想的便是兩個孩子。
她接手了攝政王府,兩個孩子自然是重中之重。
子午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說。」姜雲初倒是沒有顧忌,什麼尊卑有別,什麼主僕之分。
其實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感受。
在她的眼裡,更是將這些人當做了下屬,她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