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七夜是真沒辦法啊。
瘋子男和瘸廚師還好說。
在遺物的加持下,正面單挑,七夜絕對是占據上風的那個人。
但布巴不同。
雖然他的智商過於感人,但在力量與殘忍的領域中,人皮臉無疑是超乎常人想像的存在!
更別提他還精通電鋸的使用,簡直就是無情的殺人機器啊!
「抱歉,我暫時沒有辦法直接與他們展開對抗!」七夜艱難地開口,「但我可以幫你打開大門,讓你有機會逃離這裡!」
一花聞言,黯淡無光的眼眸中先是掠過一抹絕望,但很快,那份堅定重新凝聚在她的雙眸之中。
「這樣啊......謝謝您,前輩。」
她說完,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仿佛在做最後的告別。
然後,毅然地轉身,朝廢棄溫室的方向跑去。
「等一等!」
一花聞言,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
「我還是建議你趁著二乃還沒被發現的時間,趕緊跑一下開門的流程,世事難料,萬一他們有所疏忽,豈不是多了一份逃生的希望?!」
然而,一花輕輕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打算過去看看!」
她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
儘管心裡掛念著家中的三個妹妹,但在一花心中,最好的結局是她和二乃順利回家。
若無法兩全,那麼她寧願選擇讓二乃一個人回家!
而更壞的結局則是.........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一花的聲音微微顫抖,但隨即被更深的決心所取代,「我也要留下來,陪在二乃身邊,她膽子小,最害怕黑暗和孤獨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說完這句話,一花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為自己打氣。
而七夜終究是看不下去了。
所剩無幾的良心告訴他,是時候出手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行了,我幫你一次總可以了吧!但你也得聽我的話!」
說完,七夜牢牢地抓緊了一花那略顯冰涼的小手,不讓她再有輕舉妄動的機會。
「趁現在二乃還沒被發現,我們現在就去搜索老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趁手的武器或是其他有用的東西,這樣,我們既能保護二乃,也能增加逃生的機會!」
聞言,一花感激地看了七夜一眼。
在她看來,以七夜的能力,完全有可能獨自逃脫,甚至可以將她和二乃作為誘餌,以提高自己的生存機率。
卻偏偏要留下來幫助她們。
不過,剛才說的那些話......
一花不由得想起自己剛才那些決絕的話語,臉頰不禁微微泛紅。
她心想,大不了就勇敢地去實踐一下嘛!
..................
此刻,二乃蜷縮在一張寬大的桌子之下。
素白的小手死死地捂住嘴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生怕一絲微弱的啜泣聲會泄露她的存在。
雙腿如同篩糠般顫抖,每一次細微的動靜都讓她心跳加速,恐懼如寒冰般滲透骨髓。
從這個隱蔽的角度,二乃的視線毫無阻礙地捕捉到了眼鏡男被圍攻的每一個瞬間。
那場景,如同噩夢般清晰,讓人不寒而慄。
除了眼鏡男本人,誰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有隻老鼠在黑暗中悄然接近,給了眼鏡男一個措手不及的痛咬。
讓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呼,從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想起剛認識的熟人轉眼變成碎肉,二乃的胃中就翻江倒海,酸澀感直衝喉頭。
但在危機越發逼近的情況下,她只能是死死地壓抑著自己的生理反應。
布巴寬大的鞋子在二乃眼前晃來晃去,隨時都有可能發現她。
絕望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二乃。
她恨透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詭異遊戲,它像是一張無形的漁網,將她緊緊束縛,拖入了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深淵。
就在這時,布巴的鞋子猛然間靜止不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中瀰漫起一種令人窒息的異樣靜謐。
二乃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靜止,生怕自己的任何微小動作都會引來滅頂之災。
恐懼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的神經,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因為過度緊張而緊緊咬住的嘴唇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絲。
那種痛楚,與她內心深處的恐懼相比,顯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更讓二乃心驚膽戰的是,她隱約感到大腿根部傳來一絲濕潤。
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二乃的思緒如同亂麻般交織在一起。
她努力想要找到一絲逃脫的希望,卻發現自己已經深陷絕望的泥潭,無法自拔。
「嘭!」
遠處,一聲巨響猛然炸裂在寂靜的空氣中,猶如一顆炮彈在遠處爆炸,激起層層回音。
「布巴!你立刻去那邊查清聲音的來源!」
瘸廚師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仿佛連他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不安。
「嗚嗚!」
布巴離開了。
隨著布巴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二乃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她幾乎窒息。
現在場上的逃生者只有她,姐姐和七夜。
關閉農舍電閘的人應該是七夜,但這個聲響的主人一定是她姐姐!
二乃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姐姐遭遇不測的畫面,這些畫面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著她的心臟。
她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血液緩緩滲出,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然而,二乃咬緊牙關,硬是將所有恐懼與焦慮都咽回了肚子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笨蛋,你過來啊!」
嗯?!
姐姐!!!
一個熟悉而又急切的聲音突然劃破黑暗,直擊二乃的耳膜。
那聲音,分明就是一花的!
二乃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幾乎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去。
但理智迅速拉回了她即將失控的情緒。
「不對!」她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萬一是敵人的詭計,用姐姐的聲音引誘我上當呢?」
但二乃還真是多慮了。
只見溫室門口,一花正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與頑皮的笑容,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
「抓住他!」
瘸廚師看見肉豬跑到自己臉上跳脫,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