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還不快給我抓住她!"
瘸廚師的聲音因劇烈喘息而顯得斷斷續續。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也是,讓一個行動不便的瘸子去追逐一個四肢健全、身手敏捷的獵物,確實是有些為難他了。
他惡狠狠地瞪向前方逃竄的身影,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用她做誘餌,後面還有兩隻小老鼠等著你去慢慢玩弄呢,嘿嘿!"
話音剛落,一陣突如其來的冷冽風聲在瘸廚師的腦後猛然炸響,如同寒冰利刃直刺頸項,令他心頭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猛地低頭躲避!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將瘸廚師驚出了一身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襟。
他伸手輕輕觸碰頸間,確認那裡並未留下任何傷痕,但那份幾乎擦著頭皮掠過的涼意卻讓他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後怕。
瘸廚師暗自慶幸,多虧了自己那超乎常人的聽力讓他及時察覺到了危險,從而救了自己一命!
真要說起來,除了被七夜暗殺的爺爺,瘸廚師的身體素質其實是索耶家族裡最差的那一個。
布巴最強,毋庸置疑。
瘋子男不懼疼痛,越傷越強,其實能算做第二的!
「誰?!」
瘸廚師猛地轉身,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與憤怒。
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真是可惜了,怎麼就沒把你砸死呢?」
七夜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
他緩緩從暗處走出,手中的草叉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寒光,目光如炬,直勾勾地鎖定在瘸廚師的身影上。
剛才那枚精心準備的石頭,本可以擊中瘸廚師的後腦勺,讓他不死也半殘!
而且,在這個廢棄的農場裡,鐵器少的可憐。
除了屠夫們手中的武器外,四周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於戰鬥的利器。
就像是不想讓逃生者有反抗的機會似的。
聞言,瘸廚師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與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去死吧!你這該死的肉豬!」
話音未落,他已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般豬突前進!
手中那把略顯笨重的菜刀被他高高舉起,帶著破風之聲,不顧一切地向七夜劈去。
七夜的三勾玉之眼開始轉動,身形輕盈地一側,輕鬆避開了瘸廚師那勢大力沉的一擊。
幾乎在同一瞬間,他手中的草叉已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迅猛地反擊而出!
鋒利的尖端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逼瘸廚師的胸膛!
用三勾玉之眼的動態視力來打架,多少有點欺負瘸子。
瘸廚師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嚇得臉色大變。
他本能地向後急退兩步,腳步踉蹌,幾乎摔倒在地。
手中的菜刀因為劇烈的震動而劇烈搖晃,險些脫手而出。
「惡魔!你這傢伙是惡魔的化身!」
瘸廚師的聲音在寂靜的農場上空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他顫抖的手指向七夜的猩紅雙眼,雙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可思議。
七夜只是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與不屑。
他並沒有反駁瘸廚師的話,但在心中,卻對這份愚昧與傲慢感到可笑。
在這個廢棄的農場裡,每個人都背負著罪惡。
而眼前的瘸廚師,雖然自詡為「人」,但他的雙手卻早已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要是論起殺人的數量,身為殺人狂的瘸廚師又能比真正的惡魔少到哪裡去呢?
而二乃則是繞遠路跑去找一花了。
七夜單打獨鬥瘸廚師還能有些勝算,但再加上一個瘋子男就難說了。
田忌賽馬,對面的上等馬布巴還沒正式進入戰場呢!
二乃也不能幫助七夜快速處理掉瘸廚師,乾脆叫她去幫忙。
不然,瘋子男的刀子再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麼多傷口的累積下,也足以讓一花因失血過多而陷入生死邊緣!
夜色愈發深沉,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只能灑下斑駁的銀輝,勉強照亮這片混亂不堪的戰場。
二乃的眼神緊緊鎖定在了一花那幾乎搖搖欲墜的身影上,她的目光無法從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移開。
那一道道裂開的傷口,不斷滲出鮮紅的血液,將一花的衣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而一花的臉色,則因疼痛和失血顯得異常蒼白。
「呦~二乃,你怎麼換髮型了?我記得你最愛惜那頭長髮了!」
一花抬頭,那雙失去血色的唇瓣努力擠出一絲悽慘的微笑,仿佛在告訴二乃她還能堅持。
這一幕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入二乃的心扉,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但二乃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讓一花就這樣倒下!」
「笨蛋!你給我堅持住啊!」
二乃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帶上了哭腔,但她的語氣卻異常堅定。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一花,卻又害怕加重她的傷勢,只能在空中顫抖著。
一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
雖然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她還是盡力點了點頭:「我會的,我們一起加油!」
二乃迅速掃視四周,尋找任何可以利用的物品。
不遠處,一塊被遺棄的木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將木板撿起。
同時,她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嚴密地擋住了瘋子男可能發起的任何攻擊,為一花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在剛才躲藏的過程中,吃了虧的二乃就已經在腦海中構思出了一套應對瘋子男的方法。
與瘋子男正面交鋒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換傷更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因此,她決定採取更加靈活的策略,利用木板進行無傷攻擊!
二乃目不轉睛地緊盯著瘋子男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此刻,她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加速,但頭腦卻異常清晰!
即使是那雙原本嬌嫩的小手因緊握木板而被木刺扎得隱隱作痛,甚至滲出細微的血珠,但她就仿佛是感覺不到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瘋子男的行動上。
她耐心地等待著,只為捕捉到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
一旦瘋子男有所異動,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阻擋住他的去路!
就這樣,一花和二乃聯合起來,硬是拖住了瘋子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