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孽神鏡
在此之前，姜哲一直是迷茫的，心存疑惑。
自己該以何種規則之源晉升永恆真神？
對於本尊來說，「毀滅之源」無疑是第一選擇，絕對契合。
但你也不得不承認，「毀滅之源」比不過「生滅之源」，在永恆真神階段天生要矮原時間線上的羅峰一頭。
而且以「生滅之源」為根基，雄踞兩條表現性極強的本源大道，不論是未來潛力還是當下選擇面都要大得多。
選擇「毀滅之源」，算是路越走越窄了。
當然，何種根基也許與你要參悟哪條本源大道關聯不大，但肯定沒有人家連貫、順暢、契合！
雖說自己執掌毀滅、生命兩大本源，沒人攔著他領悟「生滅之源」，但姜哲心裡很清楚，那是羅峰的路，不是他的路，一味模仿，只會有小丑般的下場。
他和羅峰是地球時代的兩大傳奇精神念師，也同樣精擅武者手段，一者用槍，一者用刀，模版極為相似，隨著攀登至巔峰，他們才各自走出自己的路。
羅峰成了一名刀客，在以力破法、絕滅一切的至強攻擊領域奪路狂奔。
他則從掌控者轉職靈魂大師，精修幻術奴役、靈魂滅殺，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靈魂天賦，嘗試在「靈魂道」領域有所成就。
姜哲自忖，「生滅之源」與自己的契合度恐怕不高。
眼下，出自至高存在「元」的指點，令姜哲欣喜若狂，徹底有了主心骨。
待欣喜回落之後，姜哲又不禁犯愁。
「話說回來，暫不去理莫須有的，對應【重啟】天賦秘法的規則之源，我該如何悟出『世界之源』？不到混沌境，都沒有接觸世界本源大道的門路，更遑論初窺門徑，悟出規則之源。」
……
流重山，祭壇空間，第三層。
盤腿而坐，宛若鎏金佛像的鳥人睜開了眼，站了起來，並頗感好奇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兩尊雕像，注意到那位老者，也就是元，手裡的捲軸已經消失不見。
「流」適時捧著一面石鏡，笑呵呵的湊了上來，將灰白色的石鏡送到姜哲面前。
「小子，你的表現告訴我，你配執掌這件秘寶。」
姜哲收起懶散，神色鄭重起來，雙手接過灰白色的石鏡。
其為規整的圓形，為了方便握持，它的尺寸變作只有盤子大小。
鏡面光滑，光可鑑人。
背面有凸起的鏡鈕，周邊紋路像是百鬼夜行，各種猙獰的鬼怪被雕在上面，擠在一起像是描繪無間地獄的場景。
很快，姜哲就意識到，那每一頭猙獰鬼怪都代表一種生靈慾念，傲慢、嫉妒、貪婪、憤怒……
同樣，石鏡外鍍了一層膜，做了封印，讓姜哲可以舒服的持有石鏡。
姜哲捧著石鏡端詳著，恍惚間，竟又被拉入了幻境中。
幻境並未過多的布置，就是白茫茫一片，「流」就站在不遠處。
「流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囑咐你幾句話，你知道的，外面有宇宙海運轉規則限制，高於真神極限的事情都說不出口，而在我引動『孽神鏡』塑造的高層級幻境中，你可以暢所欲言。」
姜哲輕輕頷首，關注點很奇葩，「孽神鏡？石鏡的名字？」
「是的，它叫孽神鏡，我要囑咐你的話，就有一半關於它的。
先前我就向你簡單形容過，它是蘊含靈魂一系玄奧的秘寶，與幻境世界、生靈慾念有關，將二者巧妙結合……
現在，你已經繼承了《築元術》，對真神之上的修煉道路有了足夠的了解，容我再詳細的為你介紹它。
悟透混沌法則後，你就要修行本源大道，而不同的本源大道有不同數量的分支，悟透一條分支，是神王一重境；將悟透的兩條分支融合後，就是神王二重境。
孽神鏡，就內蘊一未知本源大道的兩條分支，其一為虛幻世界，其二為欲望，且兩條分支完美融合，論境界等同於一位神王二重境的強者。
說這麼多，是希望引起你對孽神鏡的重視，好好對待它……流重山已然落魄，它是我能給你準備的最好的老師了。」
姜哲連忙表態：「流前輩，你放心，我會用好孽神鏡的，不會辱沒它的層次。」
白袍青年微微頷首，沒繼續在孽神鏡的問題上多說，轉而問道：「以你的法則感悟境界，突破真神後能直接跳至虛空真神，想好以哪一法則之源為主了嗎？」
「正好，流前輩，我也要就這一問題向你請教，如何參悟出『世界之源』？或者『虛幻世界之源』也可以。」
白袍青年滿意的笑了，「小子，我很高興，你很清醒，為自己規劃了一條正確的道路。至於你所說的『世界之源』、『虛幻世界之源』，也許並不難，因為契機已經被你掌握在手裡。」
姜哲若有所思，「世界種子？」
「沒錯，沉入意識深處，你就能看到紮根在你意識里的世界種子，雖然以你目前的境界，無法將「流風世界」重現，也回不去幻境中了，但有一些好處你還是能享受到的。
比如，提供悟道指引和加持，心中想一個法則之源，世界種子就會相應地做出變化，釋放出對應的法則玄奧供你參悟，同時影響你的靈魂，為你提供對應法則的悟性加持。
這和你拿到征服者系列徽章，以及接受蟲巢本源洗禮的效果是相同的。
其餘九大法則之源自不必多談，『虛幻世界之源』、『世界之源』的奧妙，世界種子也能展現出來，至於能不能悟到，就看你自己了。」
姜哲並不擔心自己的悟性。
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在「流風世界」里的收穫，回不去了？那不就代表……沒了嗎？
天啊，騙我進去時，不是還說我能帶出來一些東西嗎？不只是法則感悟、秘術秘法這些虛的，還暗示我能帶出一些實的。
現在，沒了？
像是看出姜哲心裡的想法，白袍青年笑著道：「不要擔心你在幻境世界裡的收穫，你很快就能重新擁有它們，但是……你也要清楚，令虛幻降臨現實的代價是非常大的，所以你不一定會拿到你在幻境世界裡的所有收穫，我動用流重山的儲備給你那顆世界種子注入的能量，只有10000單位，大致相當於10000具永恆級毀滅蟲族戰士屍體。」
「就10000具？太少了。」姜哲嘀咕一句，又問道：「秘法、秘術呢？」
「秘法、秘術、修煉經驗等，本就是真實存在的，不過是保存在幻境世界裡而已，從裡面再取出來，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10000單位，是給你兌現實物的。」
「還有，不要覺得少，十大本源蟲巢的所有永恆級戰士加起來，也不過正好1萬具。」
「好吧。」姜哲攤攤手，「流前輩，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意識溝通世界種子，隨著你成為世界之主，你的輔助之靈算是雞犬升天，晉升成了世界意志，喚醒它，它會幫你的。不論是兌現至寶、修煉資源，還是獲取我流重山一脈的傳承。」
「前輩，流重山一脈的傳承能外傳嗎？」
白袍青年略一沉吟，擺了擺手，「「流」、「重」、「山」三大核心秘術不能外傳，《流風宇宙構造法》不能外傳，其它的你隨意吧。」
「多謝前輩！」姜哲鄭重行了一禮。
那些普通傳承，得到後他也許都不會看一眼，但對人類族群來說，太重要了！
即使人類族群即將獲得「斷東河」傳承，也絕對比不上「流重山」傳承。
白袍青年搖頭一笑：「我要囑咐的，也就這兩件事，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前輩，待我去了起源大陸，真沒有什麼需要我做嗎？流重山一脈對我有大恩，我樂意為你們效勞。」
「不需要，那群老傢伙們又不是死絕了，流重山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語氣稍頓，白袍青年接著道：「好好修煉，莫要辱沒了《築元術》，我流重山一脈……算是辱沒它了。」
說著，白袍青年揮揮手，幻境破碎。
意識回歸後，姜哲立刻溝通起意識深處的世界種子，想要看看所謂的10000單位的「購買力」如何。
「石靈？石靈？」
「主人，我在，恭喜您正式執掌「流風世界」。」
「哈哈，也恭喜你，成了世界意識，我說過帶你飛升的，現在來看我的諾言實現了。」
「我一直堅信，主人您是無所不能的！」
這給姜哲吹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輕咳兩聲。
「咳咳，我這次喚醒你，是想看看我都能從「流風世界」裡帶出來什麼。」
「主人，請看。」
一張清單投入姜哲的意識里。
「極品機械流真神級至寶竟然是統一價，一件0.1單位？
嗯……一份標準量的虛空級修煉資源竟然也是0.1單位，我那顆最大的龍蜃月珠竟然這麼不值錢？
一份標準量的永恆級修煉資源是10單位？百倍？這定價倒是能理解。
嘶啊～永恆級的機械流至寶好貴！這件屬性偏向混沌之雷，擁有匹敵混沌境強者戰力的，竟然要700單位？
……」
許久之後，姜哲才戀戀不捨的將心念從清單上收回。
「理性的想一想，10000單位的購買力可真強！流前輩真夠意思，算是把我突破混沌境需要的修煉資源都承包了。」
……
宇宙舟，墓陵之舟。
距離三紀元的最終時限，已經很近了。
宇宙海各族最優秀的天才們在如火如荼的解局，渴望突破第一瓶頸活下去，渴望突破更高的瓶頸，摘取斷東河傳承。
殿堂中，還有著令無數異族強者感到刺眼的一幕。
與他們有著相同出身，都屬宇宙海土著的無限主宰，竟然和斷東河平起平坐，同輩論交，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一片和洽。
該死！你這麼看好他，怎麼不直接把傳承交到他手裡？
無限主宰也是個大廢物，若我是他，早就哄騙了斷東河，把傳承帶回族群了。
殿堂中的無數異族，一邊絞盡腦汁的解犀皇局，一邊恨不得取無限主宰代之。
某一刻。
端著酒杯剛要將斷東河一脈珍藏的美酒送入口中的銀衣姜哲突然頓住，整個人內里迸發出一場莫名蛻變，無聲無息，無人察——
不，還是有人發現的。
斷東河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手裡一哆嗦，酒杯里的美酒灑了一半到地板上，但已經無暇他顧，驚疑不定的盯著銀衣姜哲，被其側漏的眸光震撼到。
「意志蛻變？永恆之上？這怎麼可能？！」
「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就算他真有天賦，可意志化聖太難了，他就算要突破，也不可能是喝著喝著酒，水到渠成就突破了？」
斷東河有所不知，姜哲當然不是平白無故突破的。
本尊被隔絕的那部分意識回來了，那部分擁有混沌境意志的意識，帶著本尊、第二元神一起實現了意志化聖！
意志突破轉瞬間結束。
「嚓，愣著幹什麼？接著喝呀！」
完成突破的銀衣姜哲繼續剛才頓住的動作，將酒杯送到唇邊，將裡面的美酒一飲而盡，慶祝自己的意志突破。
宇宙海的天，徹底亮了。
界獸之災？在他混沌境意志掃蕩下，都是一群螻蟻！
斷東河此時哪還有喝酒的心思，放下酒杯，一臉嚴肅。
「無限，我認真的，再說一次，只要你想，斷東河一脈的傳承就是你的！」
姜哲搖頭笑道：「斷東河，算了吧，你看這是什麼？」
翻手，一輪幽暗黑洞在掌心上綻放。
斷東河瞳孔驟縮，滿臉難以置信，短短十幾息間，姜哲把他過往的見聞撕個粉碎，挑戰常理。
「規則之源！毀滅！」
「永恆級的法則感悟，你是怎麼做到的？」
……
原始宇宙，雷帝神國。
鵬魔分身已經從流重山返回，姜哲本尊和三大分身在鏡湖畔聚首。
姜哲接過鵬魔分身遞來的一份加持悟道效果的虛空級資源用掉，將龍蜃月珠做成的吊墜掛在脖頸上，進入了修煉狀態。
「10萬倍的生命結構圖，還有優化的可能……」
「我的想法很簡單，十萬個『我』，在每一個『我』的體內都要有一座微型宇宙，要有無數天體系統和生命系統完美交融、運轉……」
「我要將界獸一系和原始宇宙一系的特點結合，創出真正完美的10萬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