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驚神刺
趕路途中，姜哲取出了那一柄三棱刺劍。
「主人。」
法寶之靈現身，是一位身著白袍的少女，恭敬拜見姜哲。
姜哲輕輕頷首，問道：「我看血磨老魔在用娑婆世界砂修復你，你是原本的法寶之靈，還是新孕生的法寶之靈？」
白袍少女搖頭，稍顯羞愧，「主人，我是被血磨道人尋到這柄刺劍後，新孕生的法寶之靈，他所修『血魔道』與永恆之源沒有一絲契合度，是用和您一樣的秘法，強行駕馭的這柄刺劍。」
「所以，有關這柄劍之前的事，包括怎麼損毀的，你都不知道唄？」
「是的，抱歉，主人。」
姜哲擺擺手，又問道：「該如何修復你？」
認主後，姜哲仔細檢查，發現這柄刺劍的狀態也就比紀寧的紫光瓊稍好一些，表面完整，內里受創嚴重，曾經是一件極品永恆神兵。
當然，別看極品永恆神兵之上就是宇宙之寶，但是極品與極品之間的差距，亦是天差地別。
紀寧曾將紫山大帝、雪鑒帝君、心印帝君相比較，紫山大帝撐死就是聖城之主級，還煉製了九柄極品永恆神兵·烈山血，和一柄在其之上的紫山劍。
所以，姜哲在得知三棱刺劍的品階後，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白袍少女小心翼翼的道：「主人，現在最差也要是世界境級的時空珍材，隨著修復進程加深，需要道之一級、永恆一級的時空材料。且只能是時空類的珍材才能幫助我修復。」
「好，我知道了，我會儘量幫你留意的。」
姜哲微微頷首，面上不露聲色，心底則是暗自皺眉，對其先前在血海天宮的表現很有芥蒂。
血磨老魔親手將你孕養出來，你都因一位時空秘法修行者毫不留情的背叛他；假若要是見了芒涯國主宰那等時空大修，他招招手，你豈不是要棄我而去？
所幸，他對這柄刺劍的使用興趣不大，更看重劍身里永恆時空之源的參悟價值，渴望一窺神兵煉製者的永恆之道。
最起碼能幫他梳理時空感悟，悟透「時空世界」。
「你有名字嗎？」
「回主人，本名倒是不曾忘卻，鐫刻在本源中，劍名『驚神刺』。」
之後，姜哲就令法寶之靈回到劍內，他參悟起那磅礴到幾欲令人窒息的永恆之源。
莽荒混沌宇宙的時空道，真正為姜哲揭開了一角。
有了準確指引，不再需要自己摸索。
……
不久後，青金飛舟抵達古兵混沌宇宙外，三號奴僕不敢打擾姜哲，將飛舟泊停在混沌中，靜靜等待。
轉眼，十年已過。
姜哲醒來，眼裡可見層層迭迭的門構成一尊偉岸身影，隨著眸光一閃，幻滅掉，雙眸又恢復古井無波的狀態。
看似只是約十年左右的時間，實則三界幽冥血海上，貪念分身已經藉助他的視角，通過百倍時間加速，參悟永恆時空之源千餘年。
「收穫不菲啊！」
姜哲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心情很是愉悅。
以他對時空的親和（混元傘），以及逆天悟性，竟將時空之源反本溯源，剖析出組成其的一條條分支。
「永恆時空之源里，總計包含了三條最強之道。
第一條是身化/融時空，對應『時空不死身』的分支；
第二條是時空行走，絕大多數時空道修行者都會涉獵的一條分支，有強有弱，但絕對是時空道里濃墨重彩的一筆，時空道擅長遁逃、挪移、行蹤飄忽不定就是因為它；
最後一條則是最重量級的攻擊之道，時空穿刺！
一劍刺出，破壞掉周圍『道』的影響，五行、陰陽、空間、時間……等，盡皆無法束縛！
一刺，超越時間，超越空間，不管相隔多遠，只要念頭一起，一動，目標便被刺死。」
姜哲還在回味著於三棱刺劍本源里感悟到的驚艷一刺，讚嘆不已。
「主宰！」
「三條時空道最強分支結合，煉製這柄劍的一定是一位強悍的時空道主宰！」
「估計不是芒涯國主宰，這三棱刺劍很大概率是來自其他域界的永恆神兵，被時空裂縫卷到了炎龍域界，或是被流浪的帝君帶來的。」
「還有……」
姜哲抬頭望向前方，仿佛穿過青金船壁，看到古兵混沌世界，看到古兵遺蹟。
「還有可能是多寶道君這個『外來戶』帶過來的，《兵字秘》全部本領都在駕馭外物上，縱使所修之道不契合，強行駕馭『驚神刺』爆發的威能也絕對不能小覷。」
「畢竟，血磨老魔也學了《兵字秘》，是以『兵道』駕馭的『驚神刺』，然後孕養出法寶之靈，沒準就是在探索古兵遺蹟時撿的……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搶先奪寶，不然讓血磨老魔駕馭『驚神刺』，引動時空穿刺的力量，翻車的絕對是我。」
「對了，我出來多久了？」
姜哲念頭一起，同步了一下三界的進程，發現紀寧已經快三十一歲。
距離「仙緣大會」還有近三年的時間，現在快要去巫江仙府了。
「原時間線上，沒有奧莉安娜的指導，紀寧都能奪魁；現在有了『萬道宮』磨礪他近二十年，應該是碾壓性的第一，沒有任何懸念……得讓奧莉安娜干預一下，別被赤明道祖這『笨蛋』選走，他太過保守了，不會教導天才。」
「三號，把飛舟開進古兵混沌世界吧。」
……
嗖——
青金飛舟撕破膜壁，進入古兵混沌世界中。
主控室里的姜哲和三號，並沒有收斂氣息，因此被探查到。
「兩位，來我古兵混沌世界有何事？自從十年前血海神教被滅門，古兵混沌世界現被我們『三十三大寇』統領，許多規矩都變了，提前先告訴你們一聲，不願接受，就滾。」
虛空蕩漾，一名鷹身祖神出現在青金飛舟前，開口道。
「我們主僕二人要去古兵遺蹟，新規則的入場費是多少？」
三號代替姜哲答覆。
「哼，又有來撿破爛的。」鷹身祖神高傲冷哼道：「按照新規矩，每人交三瓶混沌靈液，走時查你們的儲物之寶，收走一半的收穫。」
三號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哪有你們這麼幹的？三倍入場費就算了，還敢查探索者的儲物之寶？你們是想搶劫！」
「嘿嘿，就是搶劫怎麼了？要麼就滾，說不定一會就在混沌里遭遇了不測；要麼乖乖奉上混沌靈液，滾進古兵遺蹟里幫我們搜尋寶貝。」
鷹身祖神明晃晃威脅道。
三號有姜哲撐腰，當即就要狂吠回去，被姜哲抬手制止。
姜哲揉開蹙著的眉頭，問道：「三十三大寇，是三十三位世界境強者嗎？」
鷹身祖神聽出姜哲語氣里的諷刺意味，面色一冷：「你一小小祖仙，口氣竟然這麼大？三十三大寇，每一位都是巔峰祖神、祖仙，隨意走出一位，都能把你輕鬆奴役。」
姜哲搖頭一笑：「朋友，清楚十四年來血雲星附近勢力，屍魔宗、澹臺混沌國、血海神教三家接連覆滅的事嗎？你應該是知道，不然你們不會占據古兵混沌世界。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們三家，我滅掉的！」
鷹身祖神一愣，接著翅膀拍打胸口，哈哈大笑：「你！啊？你？你一小小祖仙，滅了屍魔宗、澹臺混沌國，甚至還有周圍星域的第一霸主，血海神教？」
「你莫不是想給我講個笑話，覺得把我逗開心了，我就會放過你們？」
姜哲搖頭笑道：「不，不，我只是讓你明白，你是怎麼死的，做個明白鬼。」
「現在，死吧。」
「另外，古兵混沌世界，所有身染罪孽者，一起死吧。」
轟！
恐怖心力覆蓋整座混沌世界。
隨著一聲「死吧」，開闢之音在罪孽修士魂魄真靈里炸響，個個眸光黯淡，悄無聲息死去。
……
古兵遺蹟深處。
矮胖似肥鼠般的陣靈被驚醒，目睹了姜哲的作為，大為疑惑。
「第五層次心力？都沒有開闢心之世界，怎麼會這麼強？還有，好霸道的心力秘術！」
「嗅～嗅嗅～」
「驚神刺被他帶回來了，嗯……二者散發的氣場聞起來很契合，看來是修行時空道的？我嗅到他在『兵道』上的造詣也不低，應該能開闢『兵世界』了。吱吱……這還修行什麼晦澀的時空道，兵道才是通天大道！」
「能煉寶，能探寶，能奪寶，真是沒有比『兵道』更完美的大道了……」
肥鼠陣靈自我陶醉一番後，才正色起來。
「這小子應該是嘗到了《靈寶真經》的甜頭，來找後續傳承的，若是他有些造化，能夠見到我一面，我倒是可以不吝指點一番。」
「畢竟，心力修行者和《靈寶真經》是三大體系契合度最高的，這小祖仙是個好苗子。」
……
處理了不長眼的魔道螻蟻后，三號駕馭青金飛舟行駛到古兵混沌世界中心地帶。
茫茫滄海中心，是一座孤島。
島嶼上空霧氣瀰漫，地面上的情況看不真切。
青金飛舟消失，主僕兩個出現在虛空上，凌空而立。
三號指著下面的島嶼，介紹道：「尊主，在下面，穿過島霧就是古兵遺蹟了。」
「有點小，直徑也就上億里？嗯？心力、心識等力量居然都探不清霧裡的情況？」
從青金飛舟里出來的第一時間，姜哲就朝霧氣裡面感知過去，無論心識還是心力，都是感應到一片混沌，一無所獲。
姜哲很想放出混元傘的寶光領域再試試，不過念及這類遺蹟一般都有陣靈主持，既然是來尋寶的，就別對人家過於冒犯了。
「尊主，古兵遺蹟可不小，起碼得有三、四個正常混沌世界那麼大，所以遺蹟大概率不在下面的島上，等會我們闖進霧氣里，會被挪移走。」
「所以，待會進入古兵遺蹟，尊主您要先將我收起來。」
姜哲眉頭輕挑，「它會隨機派送？不會直接給倒霉蛋送入一處絕地吧？」
「沒錯，尊主，確實是隨機傳送。祖神、祖仙們一定會在較安全的外圍區域；世界境強者會被投放在較兇險的區域；道君們則會被投放到最兇險的區域，恨不得直接令他們暴斃。」
「誒，不對，這裡面存在漏洞，道君們找一祖仙奴僕把他帶進去，不就能從安全區域開始探索了嗎？」
「當然可以，但是道君們躲過了第一波安排，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等著他們。
總之，古兵遺蹟對道君們極其不友好，不希望他們從遺蹟裡帶走好處。
血海神教在接手這裡之前，就聽說有超過雙手之數的道君隕落在遺蹟里。
不過，俗話說得好——打鐵還需自身硬，血海神教接手這裡前，也記載曾有過多位逆天的強悍道君，從遺蹟裡帶出了傳說中的永恆神兵。」
姜哲微微頷首，他大概明白了。
換做是他，死前布置下遺蹟，肯定是想後來者繼承自己的衣缽，一生珍視的寶物不能所託非人。
道君們都有自己的道，個個就會「白吃」。
世界境們已經具備道的雛形，只是雛形而已，還有救，完全能轉職重修。
祖神、祖仙？最佳傳承者！
根基未定，完全可以指定他們以某一「道之世界」踏入世界境，完美繼承衣缽。
「走吧，進古兵遺蹟。」
姜哲拂袖收起三號，化作一抹流光俯衝向下，扎進翻騰的霧氣里。
虛空扭曲，霧氣中的姜哲消失不見。
姜哲感覺時空變幻，爾後就出現在了半空中，下面是一座座煞氣四溢的山嶽。
枯寂、衰敗，是這一座座巍峨山嶽的主基調，像是在為什麼而悲傷，能引動生靈心中的悲戚。
視線最近的一座黝黑山嶽，從山腳到山頂，插滿了破爛旗子，有的旗杆斷裂；有的旗面損毀；有的乾脆就只剩下一線布條……
心力瀰漫過去，縱使它們神異不再，姜哲也能大概推測出它們曾經的品階。
仙階、純陽階、先天法寶、混沌奇寶。
「倒是沒有道之神兵的殘骸……而且這些殘骸和法寶碎片不一樣，縱使送入五行神鼎里，也榨不出絲毫精華。不然，那些『蝗蟲』們肯定會讓這座山變得光禿禿。」
姜哲拂袖一掃，把三號放了出來。
三號出來後辨認了一下位置。
「尊主，下面是万旗峰，距離刻著《神兵秘要》的崖壁不遠了，現在要過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