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蟄龍法
同一時間。
古兵遺蹟，崖壁石刻下。
盤坐靜悟的姜哲眉心處也浮現一抹青花印記，隨即快速隱匿。
識海中的青花開始吞噬法力、心力，最終形成三十六滴水滴，才算達到青花空間的承載極限。
「很好，對時空本源的感應更加清晰了。」
「分身神通練不了，青花法門提供的悟道加持也拿到了，『時空世界』也已經悟出，該突破世界境了……」
姜哲開始自省，審視內心。
什麼樣的風格才是自己的時空道？
「「終極時空道」包羅萬象，只要我能夠修成，後面在創立新的大道時，就一定能從「終極時空道」里找到自己需要的基石分支。」
「所以，這一方面的情況完全不需要納入考慮。」
「但是在開闢出自己的道前，我需要將『時空道』對應時空本源，修行到理論上的圓滿，需要有自己的風格。
就像劍道，同樣是世界境圓滿，有的輕靈如風；有的厚重如山；有的殺意盈天，不留餘地；有的步步緊逼，節奏緊湊壓抑又完美，令人喘不過氣來……
嗯……還是考慮片面了，其實終極生死道君也需要有自己的風格。
須知，終極道是完整的，不是散亂的堆積，需要有一個核心來統御一條條最強之道，就像紀寧的「輪迴劍意」。
所以，不能為了修道而修道。
我必須鄭重對待時空道，有自己的獨特風格，這是至關重要的。」
思慮到這一關鍵點後，姜哲枯坐在崖壁石刻下，單手托腮，開始思索起一個類似「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的終極問題。
「我要是沒有那麼多的選擇，主修時空道，會是什麼光景？」
漸漸地。
帶著這一假設，姜哲安然入夢。
一旁正鼓搗著青金人偶的焰靈子猛地扭頭，一臉錯愕。
睡、睡著了？
焰靈子是有見識的，很快猜到這大概是什麼情況。
「應該是某種藉助睡夢實現的秘術吧？」
隨即調動自己的追隨者們，隱隱圍住她和姜哲，進行護法。
焰靈子推測的沒錯，姜哲確實是在施展秘術。
蟄龍法，啟動！
距離上一次動用蟄龍法，已經過去很久了。
曾經姜哲弱小時，「蟄龍法」還有類似模擬器的作用，借夢境裡的主角之身修行，睡醒後接收夢境之身修煉經驗，使自己的法則感悟突飛猛進。
現在姜哲強大了，夢境之身的悟性與他有天差地別，有限的時間內，修煉經驗方面能帶給他的助益幾近於無。
運轉「蟄龍法」就只剩下磨礪意志這一重效果了。
眼下，重啟《蟄龍法》。
因夢境之身的思維方式和自己是完全一致的，姜哲想看看只剩「時空道」選擇的自己，會走出一條怎樣的路。
……
夢境。
菩提大世界。
十萬大山，鍾靈毓秀之地，地脈涌動，濁氣上升；
晨昏交界，清氣下降；
清濁交匯間，混著一縷莫名出現的太虛玄靈光，玄奇無比的生命造化於此刻降生。
一約莫五六歲模樣的清秀童子突兀出現，粉雕玉琢，清秀極了，一雙眼睛更是充滿了靈性，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眉心上有金銀交纏的時空神紋。
「天人降生？」
「我這菩提大世界怎麼會有天人降生，是正趕上六道輪迴崩潰，出了岔子導致的？」
「還是一天生親和時空屬性的天人，也許天道也希望在大劫前我的法門能傳承下去……罷了，小傢伙，跟我走吧。」
虛空中，一名鬚髮皆白的消瘦老者突兀出現，他穿著寬鬆道袍，身上散發著讓人不由自主心神寧靜的氣息。
拂袖一揮，帶走了滿眼好奇的清秀童子。
不久後。
方寸山上多了一位小師叔、小師叔祖，因其聰慧伶俐，被取名為「哲」。
神仙宮對他完全敞開，自幼通讀道藏。
哲，六歲，正式開始修煉，主修神魔煉體，得傳菩提道祖所創真神煉體法門——《太虛清靈卷》。
七歲，成功引動時空之力，跨入先天，蛻去天人舊軀，孕育出真正的先天神魔之軀。
同年，選「槍術」護道，三月領悟槍心，入槍之道，劍有「劍仙」，刀有「刀魔」，槍則有「槍神」。
八歲，突破紫府神魔。
十歲，突破萬象神魔。
十二歲，萬象神魔巔峰，被菩提規勸，兼修三等鍊氣大羅法門《虛皇金章》。
同年，鍊氣流破境元神道人，以「乾坤一氣珠」為載體，分出第二元神。
十三歲，突破元神神魔，鍊氣地仙。
同年，被驅趕下方寸山，遊歷菩提大世界，四處斬殺罪孽散仙，積攢功德。
十六歲，殺大罪孽元神道人百花公子，遭其祖父玄水天仙追殺，於交戰中突破返虛神魔，以自創時空道秘術《太虛之握》束縛住玄水天仙，近身後，一槍戳碎金丹。
事後，與玄水天仙同列「四象君子」的冥土天仙、九風天仙、蛐焰天仙找上哲，賠付一件先天靈寶，化解恩怨。
哲見三者身上並無大罪孽，欣然接受。
三年曆練，共計斬殺一萬三千四百二十四名罪孽散仙，一尊中等天仙，回返方寸山。
二十歲，四年沉澱，大道感悟突飛猛進。徹底悟透乾坤大道、時間大道、槍道，擁有第四層次心力，第三層次槍力，第三層次時空之力……修為上，煉體鍊氣流均達到返虛後期，差一線圓滿即可引來天劫。
同年，第二元神渡劫，入天仙，觀《十二都天神魔》，因奇物珍貴，又對自己實力非常自信，哲拒絕修煉，但最後拗不過菩提師父，只得修煉出十一尊分身。
同年，成純陽真仙，震驚女媧陣營，與呂洞賓齊名，是三界最有望成就道祖的後輩。
二十一歲，渡天神劫，扛過純陽金光雷，成就天神，直接是完美神軀，修《十二都天神魔》，前往女媧仙境，得《內觀自在祖神卷》。
同年，道祖之路，決定主攻陰陽兩大天道，一尊分身前往兜率宮，聆聽太清道人教誨，獲九重混沌禁制。
同年，本尊離開菩提大世界，前往外界歷練，化身肆虐三界的大罪孽者，在菩提的暗中指引下，屠戮各個大世界的無間門據點，一尊尊天神真仙，化作槍下亡魂，成為哲晉升的資糧。
二十三歲，降臨冬宣大世界，準備覆滅鐵兵樓。
第四層次心力籠罩整座大世界後，剛要準備行動，卻發現十六道一模一樣的氣息，哲頓時大感興趣，找上門去。
見其身上罪孽不少，直接動手迷魂，獲悉前因後果，擊殺少炎丑，獲得黑色石碑。
覆滅鐵兵樓中，遭遇埋伏。
六百四十名天神真仙突兀出現，組成明空鎖界陣，另有近三百名天神真仙結「無間無量陣」，媲美道祖之威，誓要擊殺「魔哲」。
哲以第四層次心力加持槍術，單槍匹馬硬生生殺散「無間無量陣」，甩出槍芒似串糖葫蘆般釘殺一位位天神真仙。
無間門陣營按捺不住，率先破壞規則，頂尖道祖暗光劍主出手，哲得老師菩提提醒，遁入另一時空維度，飄然離去。
從此，揚名三界，獲稱「魔哲」天神。
二十四歲，神王悄然拉魔哲入夢，與之談判，蠱惑他不要參與這場戰爭。
正中魔哲下懷，其實他也懶得繼續去找無間門麻煩，回報太低，更想在最後大決戰時徹底乾死他們。
反倒是混沌牢獄裡的囚犯們，上千位真正的天神天仙，比無間門的雜碎，更適合魔哲接下來磨礪自己。
魔哲獅子大開口，索要《七心》、《旋河》、《無影》三部秘典。
神王大怒，將魔哲踢出夢境。
三十歲，魔哲繼續掃蕩大、小世界裡的無間門據點，天神真仙遇見他，無一絲生還可能。
無間門道祖多次不顧臉面出手，埋伏魔哲，或是被菩提提前勘破；或是被三界大能者擋下；或是被魔哲遁入另一時空維度逃掉。
這般追逃，魔哲卻樂在其中，時空道造詣突飛猛進，時空之力邁入駭人聽聞的第四層次，在三界裡僅次於師父菩提道祖。
甚至，還草創了兩式逆天飛遁法門。
一者靠數值，《太虛之光》，以時空之力包裹己身，化作一束絢光，擁有天道極限速度，一瞬六十萬里，無間陣營里除風魔外，無人可及。
一者靠機制，《維度行走》，脫離現實世界，遁入另一重時空維度，從容離開。
無間門陣營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布置還未成型就被接連破壞，他們正走在失敗的路上。
三十一歲，魔哲再次被神王拉入夢境，無間門選擇妥協，以《七心》、《旋河》、《無影》三部秘典換取魔哲不再出手。
但需要立下天道誓言——不可在兩大陣營決戰前出手，不可外傳三部法門，並進入月下潭裡自封。
天道誓言對道祖沒有約束力，但對現僅是天神真仙的魔哲，還能約束一段時間。同時，為避免魔哲突破道祖後不受束縛，故技重施，希望他進入月下潭作為第二重保險。
魔哲知曉月下潭的詭譎，其實並不在意，他修成《十二都天神魔》，除了師父菩提無人知曉，隨便送一具分身進月下潭就算完成要求了。
但這肯定不能立即答應。
不然，必然會被對方推測出來自己有分身，才從容不迫……女媧陣營有《十二都天神魔》，無間陣營也有《無影秘典》。
魔哲斷然拒絕，冷臉退出了夢境。
轉瞬降臨澤嬴大世界，屠滅無間門於此界的三大老巢，擊殺十三位天神真仙，像是在泄憤。
不久後，在一眾無間門道祖心識的嚴密盯防下，魔哲去了天界佛門，見覺明佛祖，與之商談很久，才重新「上班」，繼續搗毀無間門的棋子。
神王又一次拉魔哲入夢，魔哲態度鬆動，索要眾多混沌奇物，以此換取他進入月下潭。
交易達成。
魔哲入月下潭，三界劍拔弩張的局勢立刻得到緩和，雙方繼續緊鑼密鼓的備戰。
月下潭。
魔哲很快擊敗夜叉，沿著浮木橋前進，抵達第一座島嶼。
魔哲帶走岫軻天神，走上浮木橋，輕鬆擊敗使用太極之力的雪魔，沿著浮木橋前行，見第二座島嶼火山島，於橋頭碑石上觀「猿猴咆哮圖」，悟透槍力第四層次。
火山島上，魔哲帶走上古七龍神，順著浮木橋沖入無盡火焰海洋里，擊敗無極之力第四層次的煉獄神。
繼續前進，見到宛若葫蘆狀的第三座島嶼——萬山島。
於小島嶼上選寶，一陣討價還價後，只拿了冰心髓與九焱漿。
靜修一月，魔哲以從世界牢獄七風真仙處得來的《冰火淬鍊金丹術》，修成二等真仙。
隨後，趕往萬山島大島，見九十八名天神，於妖魔軍團的襲擊中，擊殺妖魔王，令之退兵。
之後，帶著所有天神闖第四關。
魔哲於妖魔兵谷中鏖戰百年，通過考驗，踏入第四座島嶼——千星島，隨意取走三件寶物後，就地消化百年鏖戰感悟。
一百三十二歲，魔哲踏入槍力第五層次「聖王境」，凝聚道種，為開闢槍之世界做準備。
千星島，魔哲肅清島上混亂，擊殺無間門大夢天神。
闖萬仞路。
魔哲本想讓鎮守者在時空道上指點自己，奈何其用的是槍道，魔哲很懷疑月下潭創立者，在時空道上沒有參悟。
憑藉槍力第五層次，接連擊殺十位鎮守者，闖過萬仞路，抵達第五座島嶼——墜月島。
於墜月神殿中，立下誓言，獲得《枯寂世界神》和《九元滅》，被送出月下潭。
魔哲出現在月下潭上空後，快速隱匿身形，走入無邊混沌中。
一百五十歲，魔哲突破真神，悟透陰之天道，心力達第五層次，時空之力達第五層次，回返三界，震動三界。
見小師弟紀寧，同情其遭遇，送出世界牢獄。
三百四十歲，魔哲以《枯寂世界神》跨入祖神。
九百七十七歲，在魔哲心裡定下的最終期限到來之前，兩大陣營決戰終於開啟。
心魔之主脫離天道。
魔哲以自創秘法《諸天寂滅》，引起時空塌陷，宛若滅世，將《旋河》大成，擁有不死之身的心魔之主擊殺。
陣營之戰落幕。
源老人暴起。
伏羲、共工聯手偷襲魔哲，被魔哲身融時空躲過。
魔哲無視伏羲和共工，盯住源老人，行走於另一時空維度，無視真實時空源老人布置下的層層阻撓，瞬間出現在源老人身側。
他從另一時空維度降臨真實時空維度時，引發猛烈時空塌陷，直接將源老人擠爆。
三界安定後，魔哲悟透「時空世界」，憑藉世界境級時空道感悟突破世界神/混沌仙人。
千年之期到，魔哲離開三界。
……
夢境結束。
古兵遺蹟，崖壁石刻下的姜哲甦醒過來，回顧夢境記憶，明白了自己所選的時空之路。
「維度行走，踏遍諸天！」
「以及……攻擊側的，時空塌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