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劍仙之氣
前三關已過，法寶之靈意識到這位新人的強悍，便沒再想著打壓他。
後續攀登中，依次出現的阻路者們開始正常起來，按照由易到難的常規順序排列。
先是合道失敗的道君們，但唯有最少悟出一條最強之道的第二級數道君，才配出現在姜哲面前，跟姜哲過上兩招。
別擔心位列第二級數以上層次的生死道君們太少，無法令姜哲盡興。
須知，古修行者一族的修行史幾乎和炎龍域界一樣古老，在西斯族入侵時就有主宰為家園興亡而戰……而生死道君這玩意十萬八千混沌紀出一茬，古修行者們又以悟性逆天著稱，悟出一條最強之道對他們來說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姜哲遇見的阻路者，還是法寶之靈精心挑選出的，沒有一些「絕活」的，都老實去坐冷板凳，不配出現在姜哲面前。
比如，第三十七戰，遇見一位風之道最巔峰道君的留影。
黃風道君，以世界境之身直接飈出了近九倍光速，尋常四步道君都不如他飛的快，給姜哲看的一愣一愣的，差億點點就打破了姜哲的不敗金身。
修身養許久的姜哲當即就被激起了小暴脾氣。
大膽！
茫茫混沌宇宙，誰不知道修「雷霆道」、「光明道」的飛遁速度最快，你「風之道」只能屈居光速之下，還敢跑我面前來班門弄斧？
轟隆！
雷劫從天而降。
嗤啦——
電網自地蔓延。
轟！
世界投影壓下。
三管齊下，大幅削弱黃風道君的速度。
然後，姜哲卻沒有乘勝追擊，暴捶黃風道君，而是躲開他揮舞一雙彎刀的凌厲襲殺，自顧自的現場捏起了秘術。
很快，一道氣勢不凡的混沌神雷自姜哲掌心中誕生。
一瞬間，姜哲撤掉了對黃風道君的三重壓制，令其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姜哲也以身合混沌雷，爆發出世界境的極限速度——十倍光速，輕鬆追上飄逸的黃風道君，一槍戳死。
「這一道混沌神雷不錯，底子很完美，可以繼續升級下去，道之神雷乃至永恆神雷，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白茫茫天地中，疾馳的雷龍頓住，雷光黯淡、潰散，顯化出姜哲的身影，正低頭打量著手裡似暗紫綢緞般柔順的電光，不經意間翹起嘴角，分外滿意。
「霸道，具有統御萬雷的帝皇之姿，不如就叫……『帝雷』？額、嗯……」
姜哲嘴角的弧度扯平，突然沉默了。
說實話，這名字已經很貼切了，但經過地球文化洗禮的姜哲，總覺得它有槽可吐。
揮揮手，散去手裡的混沌神雷，無奈搖頭。
「算了，還是不取名字了，待到它真能被凝練成永恆神雷，把『雷帝』的名號交給它。」
……
聖界的古老殿廳中，永恆帝君們目光卓絕，瞬間就看出姜哲手裡的那一道混沌神雷不一般，幾乎做到了混沌境的極限。
有帝君驚愕喃喃道：「最強混沌神雷？這……」
陰惻惻的嗓音接話道：「創造出最強雷霆，怎麼能不算是一條最強之道呢？甚至，它還應該是「雷霆道」的核心玄奧之一！」
包括冥蘭主宰在內，絕大多數永恆帝君們都深以為然的點頭，並且若有所思。
尤其是那些「元素道」的永恆帝君們，決定看過這一場「朝聖」後，就回去研究創出一些永恆神火、永恆神水、永恆神光……看看能否讓自己的道更進一步。
……
之後，姜哲愉快的接受了黃風道君的傳承，一窺「風之道」的最強分支之一。
原時間線上，紀寧已經很好的給出例子，修行終極道絕不能故步自封，必須去感悟其他的道，最好都提升到聖城之主層次，然後觸類旁通，反哺終極道，發現己道缺陷，以證就永恆。
之後，就算修成永恆終極道，想要更進一步，還要把各種各樣的道融入自己的永恆終極道里，繼續提升。
好，就算不提逆天的終極道，來談談主宰們如何晉升至尊，也是需要悟出足夠多的達到主宰層次的道，形成一「萬道本源」。
所以，姜哲現在所學駁雜，涉獵許許多多的大道，沒有任何問題。
混沌宇宙的晉升規則就是如此，就是要求你懂的夠多，單啃一條大道，一條路走到黑，主宰境估計就已經是極限了。
走上朝聖之路，如此多的頂級傳承供他參閱，可不就是掉進米缸里的老鼠嘛。
陸陸續續的，姜哲接觸的道越來越多。
多如牛毛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
琳琅滿目的刀、槍、劍、棍、太極、無極、九幽等技巧之道；
生命、毀滅、陰、陽、時間、乾坤、時空等表現力強大的大道……
甚至，姜哲還見到幾位修行「混沌道」的逆天道君。
雖然一條條都是有瑕疵的道，未能證就永恆，但大方向是對的，各自闡述了某一條大道下屬的最強分支之一。甚至，某一條大道分支被一位位道君反覆從不同角度詮釋，拼湊起來完全不亞於該分支對應的永恆之道，彼此印證之下，給予姜哲足夠的啟發。
拜聖山，半山腰處。
姜哲於幻境中擊殺宣明帝君，接受了一條永恆較強光明道的傳承，意識回歸現實後，於台階上席地而坐，暫時不準備繼續向上攀登了。
「呼～接受的傳承太多，算上這一道湊齊整一萬道，有些頭昏腦漲，吃撐了～」
「宣明帝君傳承，是我除了威麟帝君、宛雉帝君之後，遇見的第一位永恆帝君，這是否意味著我後面遇到的阻路者都會是永恆帝君留影？再接受傳承就是完美無暇的永恆道傳承？」
「……那就先停下來沉澱一下吧，清空自己，再去拜讀那些『絕對正確』的永恆道。」
聖界，古老殿廳中。
一眾永恆帝君微微頷首，對姜哲的做法大為讚賞……雖然，他們依舊不明白姜哲為什麼要涉獵那麼多的大道。
姜哲足夠強，自有他的道理，以實力打碎了他們的質疑。
******
目光回到三界。
紀寧被留在方寸山上修行，洞府後的桃林，桃子已經要熟第三十六次。
現今，紀寧已是七十歲「老翁」，因心中煩悶，又去掃山路台階了。
一次次揮動掃帚，掃過台階，仿佛心靈被擦拭一次又一次，慢慢沉靜下來。
父母健在，又是世界神的記名弟子，菩提道祖也看在昔日老友的份上不計名分的悉心教導，可謂是前途光明，他有什麼可煩惱的？
放下掃把後，作為劍仙特有的倔勁又占領了高地。
紀寧總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悟透劍道了，可事實告訴他，他還差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更讓他感到扎心的是，同境界下他一直打不過「萬道宮」里那一尊只會用劍道的傀儡。
紀寧煩悶的表現被山頂上的兩道目光收入眼底。
菩提忍不住搖頭，無奈道：「他太著急了，若是冷靜想一想，他會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的。道友，是你還是我，找他談一談，別讓他鑽牛角尖了。」
奧莉安娜沒有接話，反而是問道：「道兄，你怎麼沒收紀寧為徒？我將他送過來，除了你這裡確實適合修行，也是想促成你們這一段師徒之情的。」
菩提不解，「為什麼？」
「因為若不是我和我家主人突然甦醒，你才是在仙緣大會上將紀寧帶走的人，是他的師父，教導他成了三界的救世主。」
「什麼？道友你說紀寧是三界的救世主？就在這一次大劫中？」
菩提感到難以置信，但想起幽冥和萬聖的過往，又覺得他們不會無的放矢。
「道友，世界境真有那麼恐怖嗎？能夠看到未來的一切，我記得女媧娘娘她應該是沒有這種本領的，不然她不會看不到這場大劫，而不留下絲毫警示就離開了三界。」
「道兄，我現在不論怎麼和你形容，你可能都無法想像出來。你是有資質的，待你晉升到生死道君境界，道兄你就明白那種感覺了……到那時候，一位小小祖仙的過去未來，在你眼裡都將無所遁形，除非他擁有大背景、大氣運、大潛力，才會讓你無法看清他的未來。」
「生死道君……原來這般匪夷所思的能力，只是強者的本能。」
菩提語氣複雜，他只當奧莉安娜是客氣，難以想像自己也有走到那一步的光景，他內心裡覺得能有女媧娘娘的成就，晉升世界神，就滿足了。
「一眼望穿過去未來、攻擊超越時間超越空間、順著因果抹殺目標……這些聽起來天方夜譚的能力，其實生死道君們都能掌握。」
「道友，你現在……分身？化身？只有天神境界。」
「我主人冥河神君看到的，前不久他的分身剛在大莫域俘虜了一位不長眼的二步道君，用心力洗腦後給奴役了。對了，我主人的分身在外面收穫不小，全都送了回來，等三界大劫過去，我主人的謀劃達成，就會分給大家。」
菩提卻沒有欣喜，而是面露隱憂，「幽冥師弟去了大莫域都回來了，女媧娘娘卻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
「應該是出意外了，我主人派出去三具分身，其中一具就在通過『漩渦空間』時遭遇意外，失蹤了……女媧娘娘對三界的眷戀毋庸置疑，多年未歸，恐怕是和我主人那具倒霉的分身一樣，不知道被『漩渦空間』里突然出現的時空裂縫送去哪裡了。」
菩提嘆息一聲：「唉，這樣一來，豈不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話鋒一轉。
「道友，你想讓我收紀寧為徒，是不是因為他未來成就很高，帶給我很多好處，你不願我錯過這一場『機緣』？」
「沒錯，若不是我和主人從重傷狀態好轉，清醒過來，分享紀寧榮光的應該是你。」
「哈哈，道友，你太看低我了，我收徒可不是為了什麼回報，只要他們將來闖出禍事來，別報我的名號，我就知足了。」
「不過，道友，你要是想補償我，就讓我的弟子活下來吧，你應該清楚我說的是誰。」
「沒問題，抱歉了。」
「沒關係，我相信幽冥師弟，不論最終在謀劃什麼，那一位都活不下去的，對吧？」
「放心，不會讓他苟活的。」奧莉安娜承諾一句，又道：「道兄，紀寧的事解決好了，你讓他下山吧，不能總是閉門造車，該去實踐了。」
……
回到洞府的紀寧，又鑽進了「萬道宮」，找劍道傀儡比拼劍術。
雙方實力都是一等地仙初期和返虛神魔之身，紀寧手段盡出，傀儡則只用純粹的劍術，撐過前百次交鋒後，紀寧開始險象頻出，最終在第一百四十七手落敗。
紀寧拼起自己被腰斬的身體，躺在地上，納悶道：「劍二十七老師，您說我的劍道究竟還差些什麼？」
這是一具劍道傀儡，胸口有「二十七」的標號，故此被紀寧稱為「劍二十七老師」。
除此之外，還有「乾坤二十三」、「九幽五十四」、「爆之六十三」……
「第一，你缺真正的生死磨礪，劍道是殺伐之道，閉門空想，與傀儡對打，成不了事。」
「第二，你缺一股真正的劍仙之氣。」
截然不同的清冷嗓音在空曠空間內響起，紀寧一驚，認出是誰，連忙爬起來。
「老師，您怎麼來了？」
「這是化身，我有一枚意志念頭一直寄存在萬道宮中。」
紀寧撓撓頭，羞愧道：「抱歉，老師，讓您失望了，我的劍道修行還差一點。」
「是差一點，但差的不多，你在『劍二十七』那裡見識到了三界所有劍仙的劍術，但他們的劍仙之氣『劍二十七』沒法模仿，我這有一卷《劍仙集》，你好生揣摩。」
一尺許寬的捲軸飛向紀寧，紀寧趕忙接住，輕輕展開。
卷面里打頭的劍仙居然是三清道祖，誅仙陣圖展開，四劍齊飛，殺氣凜凜。
瞬間，紀寧就被攝住了心神，半天才回過神來，終於對所謂的「劍仙之氣」有了初步認識。
後面，還有一些紀寧耳熟能詳的人物。
比如，瀟灑飄逸的玉鼎道人；統御一切的軒轅皇帝；張揚熾烈的聖火道祖（紅孩兒）；超然無為的呂洞賓……
想起了老師還在，紀寧意猶未盡的捲起捲軸，準備之後再細細揣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