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開闢之音
姜哲回到血海邊緣，第一座石台上。
算了一下身上攜帶的血神子分身數量，不禁感嘆，又有些捉襟見肘了。
前前後後，一共有4尊「血神子」分身來到宇宙海。
一尊化作北囚獄主，也就是現在他用的這具身體，被本尊意識占據；
一尊留在風雷台上，參悟「鏡像」秘紋圖；
一尊留在7號黑紋石柱前，在近10萬倍時間流速的區域磨礪意志，參悟黑色秘紋；
「這是最後一尊閒置的了。」
揮揮手，喚醒僅剩的一具「血神子」分身，將之從世界儲存器中取出。
「正好派去探索血海，至寶嘛……帶一件宮殿類巔峰至寶吧，先前奴役了14位頂尖宇宙之主，收穫幾十件巔峰至寶，比人類族群寶庫的珍藏都多。」
一艘巴掌大的木質飛舟被姜哲丟給「血神子」分身，隨後背著「混元傘」就地盤坐在石台上，意識沉寂下去。
相應的。
「血神子」甦醒，拾起身前沉浮的木質飛舟，縱身一躍，一個猛子扎進翻湧的血海中。
……
落入血水中，猛烈的意志衝擊侵襲而來。
邊緣處海水較淺，也沒見到有「凶靈」遊蕩。
姜哲沒有急著向更深處探索，驗證了一下橫行魔神總結出的理論。
——下潛深度增加，意志衝擊增強；
——下潛時長增加，意志衝擊增強；
——距血海中心越近，意志衝擊增強；
三位一體，加之「凶靈」環伺，註定了對血海的探索極為艱難。
「海水有問題，潛水時我都無法爆發到光速，只能維持在亞光速……橫行魔神也一樣，真神無法驅散血海中的法則，也只能以亞光速探索。」
好消息——
【飛身托跡】能用，能在血海中瞬移；
更好的消息——
【正立無影】能用，虛化狀態下，不受意志衝擊，不被先前總結出的三條限制影響。
「嗯？等等，有問題！！！」
突然，姜哲像是醍醐灌頂了一般，直接從血海海面下鑽出來。
落在石台上，踩著一座座石台接連起落，朝血海中心趕去。
第10080座石台上。
姜哲再次終極一躍。
恐怖的意志衝擊如天河決堤，猛灌而來。
但在此之前——
轟！
神體燃燒，正立無影！
隨身攜帶的巴掌大的木質飛舟中，存有一尊燭照分身化身，以10：1的比率，為姜哲補充時刻消耗的神體。
進入虛化狀態，跨入另一個維度，恐怖的意志衝擊直接撲空。
「果然！」
姜哲露出「得逞了」的笑容，落在了第10081座石台上。
『一直說摸著羅峰過河，我怎麼就沒想起羅峰在魔音神將傳承時的卡bug操作？
他的魔殺族分身免疫靈魂衝擊，我的【正立無影】能免疫任何傷害……
藉此，可以提前進入下一階段，獲取獎勵。
這不是異曲同工之妙嗎？』
「我倒要看看，什麼寶貝值得擺在終極祭台上。」
時間緊迫，神體每時每刻都在劇烈消耗。
姜哲快步走向正四面體的祭台，一步步拾階而上，穿過籠罩的血霧，直達祭台頂部。
血海之巔，血霧之下，祭台之上。
一顆人頭大小的血眼沉浮著。
因為處於「虛化」狀態，姜哲的感官無法捕捉到外界信息，只能幹瞪雙眼，企圖發現晶體狀血眼的不同尋常之處。
「擁有10081切面，嗯……很好，我宣布這是一顆完美的水晶球，結構看起來就像是紅寶石內嵌黑曜石……」
「一般來說，眼球狀的意象，大都代表靈魂攻擊、意志攻擊、能量衝擊……前兩者，它有向外輻散嗎？最後者，籠罩整座祭台，越向上越濃重的血霧，來自於它嗎？」
「……不知道。」
姜哲遺憾的搖頭。
「我不敢接觸外界，一旦停止運轉【正立無影】，在現實世界中現身，需要虛空真神級意志才能承受的意志衝擊瞬間降臨，我會直接昏厥過去。」
「bug終究是只卡成一半……看得見摸不著，心頭就像有貓爪在撓，被撩撥的欲仙欲死。」
再看一眼「血眼」，姜哲轉身飛走。
第10080座石台上，姜哲解除【正立無影】，回歸現實世界中。
真神極限意志才能承受的恐怖意志衝擊再次侵襲而來。
對姜哲來說，早已習慣，如沐春風。
「好歹解開了一個心結，知曉目標後，奮鬥的動力就更足了。」
「那顆『血眼』是什麼？至寶？奇物？秘術之寶？」
推斷出幾個可能後，姜哲搖搖頭，甩去腦海里的雜亂念頭，不再多想。
「當務之急，是成就虛空真神級意志，兼顧，創造出拼盤式七階秘法的最後一環。」
「血海中最特殊的就是『凶靈』，要從它們身上找突破口。」
姜哲幾個起落回到「石台之路」的中段，一個猛子再次扎進了血海里，繼續探索血海。
剛剛若是在血海中心潛下去，三大限制條件其中之一直接拉滿，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
在血海中潛行，尋找「凶靈」的過程中，姜哲不禁感到好奇。
「血海下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不顧危險，下餃子般的往下跳？」
「我？」
「我是下來找機緣的，看看能不能突破虛空級意志強度——」
「……好吧，大家都是同樣的想法，誰也別笑誰。」
這般想著，姜哲收起嬉笑之色，神色嚴肅起來，不想步了那些海中溺屍的後塵。
曾經，他們大概也志得意滿，自認為會探尋到血海中的機緣，一飛沖天……包括那位曾得到血海魔鎧的驚才艷艷者。
一具具「溺屍」都被姜哲打撈起來，留著餵給「毀滅權杖」。
它們是意志崩解而死，神體保存完整，貌似血海還有防腐的功效，不知道多少個輪迴時代的「老臘肉」了，依舊栩栩如生。
只要被「毀滅權杖」粉碎，就是一具三階傀儡，能配合打出物質攻擊合擊。
心懷警惕後，姜哲便大致測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
「中段區域，宇宙之主級意志能承受住的意志衝擊強度，能下潛的最大深度是近8000萬公里，潛水最大時長是70餘分鐘……」
「這一串數據要記牢。」
「雖然有兩大天罡法兜底，但老話都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必須要清楚自己的斤兩，行風險之事時要百般小心。」
不久後。
姜哲如願以償，見到了「凶靈」。
一道近百公里高，模糊的，渾身散發著明亮血光的人形影子。
發現入侵者，「凶靈」悍然發難，模糊的身影劇顫。
莽咕！
奇特的暴吼聲在姜哲靈魂內炸響，瞬間侵襲向意志，竟有種要將意志崩散的勢頭。
「定！」
姜哲怒目圓睜，舌綻春雷，毫不講理的凝實意志，扛住這一記暴吼。
隨即，一臉驚喜，目光灼灼的盯著血影凶靈。
「剛剛，那不是簡單的意志衝擊，是以秘法或秘術實現的意志衝擊！雖然只有較強真神的水準，但卻像是能將一份力發揮到1.5倍乃至2倍的效果，竟能撼動我真神極限的意志。」
同樣是調動意志進行攻擊。
姜哲的意志衝擊與凶靈的意志衝擊有何區別？
拿干架來舉例——
姜哲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會笨拙的揮拳，使用蠻力胡亂朝對方身上招呼，造成有限的傷害；
凶靈則是一位武術大師，會以拳招揮拳，以最優發力，打向對手周身薄弱處，造成最大傷害。
「很好，我宣布你就是我接下來的研究對象了！」
姜哲摩拳擦掌，回以顏色。
「跪下！」
「臣服！」
以真神極限的意志爆發意志衝擊，灌入凶靈模糊的身影中。
嘭！
像被吹爆的氣球一樣，血色模糊人影直接炸開。
咕嘟—咕嘟——
周圍泛起水花，一陣暗流涌動，最後沉寂下去，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
「額……」
姜哲傻眼了。
沒想到疑似能用意志攻擊抹殺宇宙之主的凶靈，竟會這般脆弱。
「在這裡等一陣子，它應該有呼喚同族吧？橫行魔神給的信息中是這樣記載的……」
果然。
沒過多久，就又有凶靈露頭。
還是三隻。
它們以光速在海水中潛行，行進軌跡呈扇形朝姜哲包圍而來。
在血海中，不論姜哲還是橫行魔神，都只能以亞光速行進，跑不過速度達到光速的凶靈們……這是諸多探索者溺斃在血海里的主因之一。
莽咕！
莽咕！
莽咕！
凶靈們尚在百萬公里之外，三聲怪吼就已經在姜哲靈魂里炸響，接連侵襲意志。
姜哲定住心神，扛下三波意志衝擊。
甚至，還有閒心回味一下。
「如果非要給意志衝擊判定出一個準確等級，大概是……八階！真神級八階的程度！」
抬手，掌心中玄奧的秘紋亮起。
神力不計代價的燃燒，姜哲渾身爆發出無盡光輝，輻散向四周，覆蓋——
看到遠處三隻凶靈的舉動，姜哲手裡的動作一緩，任它們出招。
三隻凶靈匯合，竟然合三為一。
從近百公里高增長到約莫三百公里高，模糊的形象竟然清晰了許多，體表散發出的血光也更加凝實。
莽咕！！！
那古怪的暴吼聲再次在姜哲靈魂中炸響，侵襲意志。
較之先前，更清晰！更渾厚！更強悍！
姜哲一身長處都點在了靈魂、意志領域，依舊堅定意志，無驚無險的扛了下來。
「只是如此？那你跟我走一遭吧。」
剛剛暫緩的手裡動作繼續。
神體燃燒迸發的無盡光輝覆蓋千萬公里範圍，形成一片被隔離出來的卵狀空間。
是一顆微型宇宙。
茫茫虛空，千萬公里範圍的邊緣處盡皆瀰漫起隱約的白霧。
白霧內外隔絕，無盡束縛里籠罩在白霧內的空間。
姜哲抬手一攝，卵狀空間縮小，裹挾其內的海水、凶靈，最終化作一顆白茫茫的光團，被姜哲托在掌心中。
最強天賦秘法，掌中神國！
以頂尖宇宙霸主的實力，使用最強天賦秘法，就敢去擒獲「凶靈」？
自然是因為其不具備物質、靈魂攻擊手段，也就不存在掙脫封禁的可能……它的真神級手段，八階威能，只是意志攻擊。
遙遠處，一小撥凶靈來襲。
拿到自己想要的，姜哲便不再戀戰，瞬移離開。
唰！
身影剛出現在海面上，姜哲就迫不及待地感知向手裡的光團。
臉上笑容頓時一滯。
「等等！我那麼大一隻凶靈呢？」
不怪姜哲傻眼。
此時手裡白茫茫的光團中，哪裡還有凶靈的影子？
唯有一灘血色海水。
一灘？
「嗯？不對！海水也留不住，在迅速蒸發！」
僅是說話的工夫。
曾經充斥千萬公里範圍內的血色海水，徹底蒸發一空。
【掌中神國】秘法形成的白茫茫光團中，什麼都沒剩下。
姜哲右手攥起，將之捏爆。
「凶靈的存在，仿佛是與血海綁定的，它們並非獨立單位，無法被俘虜？」
姜哲只得一個猛子扎回血海里，找一隻落單的凶靈嘗試。
掌中神國。
將之圈禁在白茫茫光團中，這次不離開血海，就泡在血海里，看凶靈和海水是否還會不翼而飛？
答案依舊是肯定的。
姜哲不禁感到頭疼。
這樣一來，自己該怎麼研究凶靈？
因在原地滯留時間過長，一小撥凶靈已經圍了過來。
合擊不成，便合十四為一。
上千公里高的血影，身形輪廓已經較為明顯，四肢分明，身上隱隱可見隆起的肌肉，體表血光凝實如針，僅是注視就感覺如芒在背。
姜哲巍然不動，隱隱還有些期待。
莽咕！！！
這一聲炸響，勢大力沉。
宛若，嗯……宛若世界開闢一樣！
為什麼會如此形容？
姜哲看過世界開闢，就敢出如此狂言？
看過！
還不止一次，九次！
無限主宰開闢體內宇宙，依照的是至高規則提供的《原始衍變》，絕對是正統的世界開闢。
那一聲炸響，宛若世界開闢之初的第一縷聲音，暴烈、雄渾、玄妙無窮。
意志被撼動，姜哲有些失神，趕忙堅定心靈，止住意志崩解的趨勢。
他的意志衝擊，因缺少「技巧」，頂多沖昏對手，約莫隔兩個大層次，才能力大磚飛，震碎對手的意志，令其意志崩解而亡。
凶靈的意志衝擊……不，該叫意志攻擊，則不同。
剛剛的意志攻擊約莫是九階威能，姜哲就捏了一把汗。
等會要有十階的意志攻擊，對標他真神極限的意志強度……他可真不敢再大大咧咧的去硬扛了。
一隻只凶靈匯聚而來，融入巨大凶靈中，令其體型暴漲，模糊的形象越來越清晰。
同時，意志攻擊不懈的迸發。
近兩千公里高！
莽咕～
近三千公里高！
莽咕～
近四千公里高！
莽咕～
……
近萬公里高！
莽咕～
神魔一吼，宇宙寂滅！
靈魂中的一聲炸響，令姜哲恍惚間看見了天地崩滅之景，意志劇顫，岌岌可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