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摩訶宇宙神
石台上，盤坐的姜哲驟然驚醒。
仿佛能看透心靈的深邃目光中，興奮與迷茫混雜，竟然一時間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不，就是真的！」
複雜的目光轉瞬化作堅定，神色熱烈赤誠，意志上的充盈、澎湃之感絕不會錯，這就是虛空真神級的強悍意志。
……
外界，7號石柱前。
「血神子」分身豁然起身，向前挺進。
瞬息跨過10萬倍時間流速區域，進入唯有虛空真神級意志強度才能踏足的領域。
腳步不停。
直到周圍的時間流速達到近11萬倍，「血神子」分身才盤坐在虛空中，繼續接受磨礪。
「小境界的突破，沒有難度，全靠積累，達到虛空真神極限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細算算，等到斷東河傳承出世，我在這裡磨礪了百億年有餘（10+紀元/萬年×10+萬倍），無論如何都肯定能達到了。」
輕聲低語一句後。
姜哲閉目，任由黑紋石柱散發的瘋狂意志衝擊打磨自己的意志。
……
隱隱有著宇宙海第一靈魂大師稱號的雷帝/姜哲，一舉一動自然備受關注。
黑紋石柱空間的宇宙之主團體炸開了鍋。
「動了！看他！又動了！」
「天啊，這等深度，距離貝敕星主所處的深度也不遠了吧？豈不是說，雷帝的意志已經能媲美第一輪迴時代的老牌強者？」
「很稀奇嗎？當你們聽說他在數百年前一招奴役14位頂尖宇宙之主時，就該有此覺悟了……哪怕他尚未突破到宇宙最強者，也是當之無愧的宇宙海第一靈魂大師！」
「該死！這麼強悍的意志，對靈魂秘法的加成已經可以媲美一件至強至寶了吧？」
「他有的……在風雷台一戰，就是憑藉至強至寶的加持，奴役了14位宇宙之主。」
「神眼族，碧眼神光？」
「孤陋寡聞，是一件剪刀狀的至強至寶，據目擊者說看起來很虛幻，應該是一件靈魂攻擊類至強至寶。」
「真是讓人類族群走了狗屎運，他們到底在遠古文明傳承中得到了多少件至強至寶？恐怕又要出一個神眼族？真是晦氣！」
「可不是嘛，晦氣！一族的宇宙最強者之數都要占據一輪迴時代的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了，霸道的沒邊。」
「……」
橫行魔神自然也注意到了雷帝分身的異動。
小眼睛一轉，流露出興奮之色。
「突破了？突然就突破了？」
「按照貝敕星主所說，10萬倍時間流速之後區域所對應的意志層次，是在宇宙最強者之上，疑似兩大聖地之主的境界？」
「這小子才活多少年？一定不是靠積累達到的，也就是說他拿到了密室空間中的機緣，一步登天？」
「啊啦啦啦啦——虧啦！虧麻本魔神了！」
「好運的小子，你可一定要成就宇宙最強者，再衍化出聖地宇宙，讓本魔神永恆存在，不然本魔神可就虧死了！」
騷包的橫行魔神自顧自的發起癲來。
******
10081隻凶靈合而為一，意志攻擊層次突破虛空真神級。
作為駕馭唯一巨大凶靈的姜哲，意志跟著進行了一次躍遷，領略到了虛空級的偉岸。
天大的一次機緣，加之心靈受到觸動，令他本就達到真神極限的意志，被牽引著完成了突破。
「意志突破了，一個目標已經完成。」
「倒是還沒來得及學『莽咕』之音，巨大凶靈就崩解了，只得再來一次。」
遠眺血海，剛要一個猛子再扎進去時，姜哲愣住了。
「啊？我那麼大一座血海呢？我的10081隻凶靈呢？」
「全沒了！！！」
一座座石台依舊懸在半空中，只是下面不再是蒸騰意志衝擊的洶湧海水，是縱深上億公里的巨大盆地，雲霧逐漸填充而來。
姜哲回憶一下，也就短短几瞬的工夫，血海就蒸發乾淨，凶靈們一隻沒剩，「莽咕」之音這就成絕響了。
「不對，此處密室空間疑似是被專門改造出來的，不可能被我隨隨便便就折騰毀了，或者說最重要的，需要傳承下去的東西已經送出，才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念及至此，姜哲內觀己身，尋找異常之處。
片刻後，精神一振。
「找到了！是靈魂！」
「靈魂上多了一幅秘紋圖，我能藉助它施展出『莽咕』之音，像是化作了我的一道天賦秘法……這和本源意志將代表最強天賦秘法【掌中神國】的秘紋圖烙印在我的靈魂上，是如出一轍的操作。」
轟！
神力燃燒。
以虛空真神級的強悍意志，引動烙印在靈魂上的秘紋圖。
「莽咕！」
恐怖的意志攻擊之音復現。
……
血海消散後，一座座石台上就感受不到意志衝擊了。
想來最終的石台前也沒了攔路虎，可以輕鬆踏上去。
唰！
姜哲瞬移出現在第10080座石台上，像個大螞蚱般向前一跳。
轟！
恐怖的意志衝擊蒙頭蓋下。
姜哲愣了一下。
這是因為驚愕，不是被震懾住。
隨後，輕飄飄的落在第10081座石台上。
「這座石台上的意志衝擊不是來源於血海？看來應該是那枚『血眼』……」
頂著虛空真神層次意志才能承受的強悍意志衝擊，姜哲一步步接近石台的中央祭台。
一步步拾階而上，穿過四周瀰漫的血霧。
可能是因為這次是親臨，並非以虛化狀態取巧，意志與瀰漫周圍的血霧交感，氤氳血霧中竟呈現出一方宇宙之景……開闢、衍化、崩滅……生命、行星、恆星……
「有意思，我記得融合出唯一凶靈後，意識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看見自己體表的血光也是這般衍化神韻的……」
低語一句，腳步不停。
姜哲沒有研究周邊血霧的想法，來到了祭台之上。
幾步來到人頭大的晶狀血眼前，姜哲能確定意志衝擊和周圍瀰漫的血霧都是來自於它。
抬手按了上去，神力滲入其中，要留下生命印記。
無有意外，輕鬆完成認主。
呼——
沒等姜哲細細探查「血眼」，狂風忽起，席捲周圍血霧灌入「血眼」中，接著是姜哲自己、腳下及周圍一座座石台，悉數被拉入異變的「血眼」中。
唯有在第一座石台上的「血神子」反應過來，神體燃燒，催動【正立無影】，進入虛化狀態，沒有被捲走。
看著徹底空蕩蕩的密室空間，姜哲搖搖頭。
「所幸只是一具拿來趟雷的分身，沒帶什麼貴重東西，折損就折損了，不過眼下也許是福非禍，『血眼』內另有空間，或許另有發展？」
遙望著遠處虛空中沉浮的晶狀血眼，姜哲沒有再冒然靠過去。
……
「血眼」內。
10081座石台懸浮在虛空中，再次鋪成一條筆直向前延伸的路，探向黑暗深處。
姜哲站在第一座石台上，抬頭望見的是瀰漫血霧的暗沉天際，掃視四周則是深邃的黑暗，散發著未知的恐懼，唯有一座座石台及周邊小範圍能視物。
「再走一遍？」
試探著跨過幾座石台，沒有感受到意志衝擊，也沒有額外變化，姜哲便大步向前，朝第10081座石台快速趕去。
他不敢往黑暗的區域探索。
因為神力輻散過去，感知到的唯有一片虛無。
冒然深入其中，如果失去石台指引方向，恐會出現迷路這種尷尬情況。
第10081座石台。
再一次來到祭台之上。
相較之前少了籠罩的血霧和沉浮的「血眼」，顯得空曠許多。
轟！
祭台猛地劇顫。
姜哲暗暗期待的異變降臨。
天際血霧翻湧，一隻血鱗插翅虎憑空出現。
這頭虎狀異獸全身披著血色鱗甲，額頭處還豎睜著一顆血眼，三隻眼都泛著神秘血光，凌空虛踏，每一步都引著虛空、石台震顫，仿佛不堪重負。
「咦？竟是一位小小的法則尊者，能來到我面前，真是令我感到驚訝。」
「您是……」姜哲看著血鱗插翅虎，心底有所猜測。
「我是秘術之寶誕生的『靈』……」插翅虎突然蹙眉，搖搖頭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傳承引導者，負責引導你繼承一道遠古文明傳承，外面那顆『血眼』是承載秘術的寶物，此處是傳承空間。」
秘術之寶？
秘術之靈？
不，應該不是自己了解中的，類似《列元術》的那種秘術之靈。
應該是類似《生命法典》與「熾天使」這種類型的「靈」，保證一道秘術能多次傳承，不像《列元術》是孤本。
說起《列元術》，坐山客有兩份，得想辦法弄到手一份。
等羅峰學會後，看看自己能否保住另一份不廢，學一下。
至於特意去搶，就沒必要了。
收斂思緒後，姜哲問道：「接下來呢？還有什麼考驗嗎？或者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你現在要傳授我秘法……不，你說的秘術嗎？」
「很遺憾，受環境和傳承方式雙重因素所限，你只能看，也只能學第一卷秘術，後續內容的習得則需要伱超越真神極限，前往更廣闊的天地。」
「現在，看清了——」
插翅血虎額頭上的豎瞳一眨，射出一道血光。
轟！
血光在半空中炸開，浮現一巨大的捲軸，向下拉開化作一張如帷幕般的巨幅畫卷。
畫卷上滿滿當當的文字姜哲都不認識，但沒關係，看一眼就能領會意思，不存在閱讀困難。
起初，姜哲以為插翅血虎給他看的是納引秘術，看過開篇後才反應過來，竟然直接就是秘術，一點保密措施都不做？
同時，姜哲也想明白了它剛才的話。
怪不得只能傳第一卷……
沒有納引秘術，就沒辦法將完整秘術都塞進腦海；只能靠被傳承者自己去硬記，第二卷內容超越了真神層次，本源意志能讓他全部看見就怪了。
『好吧，看來得等晉之世界到來，把『血眼』帶進晉之世界，才能看到後面幾卷的內容。』
姜哲專心記下畫卷上的內容。
「秘術名叫《摩訶宇宙神》？」
「嗯？宇宙神？好傢夥，翻譯一下應該是《無量神王》吧？一方源世界一方規則？這一境界別稱能在宇宙海顯露出來。」
「第一卷，《開闢篇》……」
越看下去，姜哲眉頭皺的越緊。
怎麼感覺……怎麼感覺不過如此？
理論上講，這是他掌握的第一道意志攻擊秘術，沒有資格評判其優劣……但有「莽咕」之音從旁做對比，《開闢篇》確實乏善可陳。
二者的施術形式大致相同——都是靠特殊的吼聲，散播意志衝擊，震散目標的意志。
很明顯，「莽咕」之音更加深奧。
全部記下《開闢篇》的內容後，姜哲不禁抬頭看向插翅血虎，投去疑惑的目光。
「都記下了？」插翅血虎問道。
姜哲點頭，「第一卷，都記下了……秘術要求虛空級意志才能修煉，我符合要求，秘術內容也沒什麼晦澀難懂之處，想來很快就能掌握。」
「那你這眼神，有問題嗎？」
姜哲道出自己的疑惑：「我怎麼感覺這道秘術和血海中凶靈們掌握的秘紋圖高度相似，而且後者強於前者。」
插翅血虎那張粗獷的臉上露出笑意。
「能看出這一點，證明你的悟性確實非凡。
你的問題，答案很簡單——因為《摩訶宇宙神》就是根據那一幅秘紋圖創出來的，可以說這一道意志攻擊秘術是我主參悟該秘紋圖的隨筆整理後所得。
這件秘術之寶中最重要的，不是《摩訶宇宙神》，而是寄存在血海中的秘紋圖。
你在來見我之前，就憑藉自己過人的天賦，摘取到了。
我在被喚醒後，沒看見石台下的血海，就瞭然於心，不需要再對你進行考核，乾脆利落的將秘術交給你。
希望有它的引導，能為你研究那幅秘紋圖鋪平道路。」
說著，插翅血虎面色鄭重的告誡道：「記住！秘術雖強，但你不可能一輩子都用別人的秘術，那幅秘紋圖才是最重要的，你悟性如果不差，從中獲得的領悟，足夠你構建出自己的秘術！」
「知道了，多謝提點！」姜哲鄭重道謝。
隨後，又問道：「學習過秘術後，還有其它的嗎？」
須知，斷東河一脈的傳承空間裡好東西可不少，你這？
「還要有什麼？」
插翅血虎略微發懵的反問道。
「三件制式至寶獎勵你都拿到了，秘術第一卷學習了，神秘秘紋圖烙印在你靈魂中了……傳承分為三環，雖你進行的前後順序有錯，但都經歷了一遍，也就結束了。」
「《摩訶宇宙神》剩下的幾卷，只能等你離開宇宙海，才能傳給你。」
姜哲：……
兄弟，有一嗦一，你有點窮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