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抽獎活動結束

  一路上回頭率很高，這時候的摩托車可不是普通家庭能買得起的，這輛黑嘉陵可不算好車。現在的我們不是買不起，是阿喜窮怕了，有得騎就行，不追求什麼牌子好與壞。先吃飽，再吃好。

  到鎮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電子表，快五點了，這時候還有不少人在碰運氣。我鎖好車，找到阿喜問一下今天的銷售情況，他說還沒收攤，沒統計出來。我大概看了一下獎品，轎車還在，摩托車還有兩輛，彩電還有三台，單車還有5輛，其他的沒過去數。等了好一會人才慢慢少了些，六點的時候我叫阿喜去通知，今天就到這裡，六點半銷售員下班。又等到七點才把今天的銷售情況統計出來，我看了一下六十萬，比昨天多了十七萬。

  我先把海燕送回家，又折返回鎮上接阿喜，回到家後我跟他說，後天去滬市，他楞楞地看著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問「這麼多事沒弄完，後天能脫開身？再說去滬市幹嘛？」我說「現在別問那麼多，明天抽完獎品後或者說沒人買彩票後就收拾東西，我明天約好相關人員，很快的，明天還是要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

  1992年正月初三，獎品的兌獎期截止到下午五點，今天應該是最後的瘋狂了。不到八點鐘就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特別是那些出過大獎的售票台，有時候人就信這個。中午快一點的時候，有人中特等獎了，是個婦女，大概三十歲左右，還帶著個孩子。這時候旁邊就有人說了，據說還是這個孩子抽中的，還說小孩子沒超過12歲的都是沒合天眼的，還有神仙庇護，反正各種說法都有。這婦女帶著孩子上了領獎台，主持人看了獎票，確定有效後一通大吹特吹，說什麼還有多少摩托車，彩電在等著你們。等阿喜帶著個女人和孩子走向一旁的轎車的時候，我正要過去看看。這時外面有人大喊這女人，要買她的轎車，但聽到他們說的價格我差點笑出來，居然有出五千的，有出八千的反正沒有出過兩萬的。可我分明看到這女人居然心動了，我急忙走過去，問她「大姐，你可別聽他們忽悠，這獎品遠不止這個價格」她說「我知道，可就算我領回去也用不上，也用不起啊，我聽說這比摩托車都費錢」我笑笑說「肯定比摩托車費錢，但坐著舒服啊，能遮風擋雨啊，跑得快，還跑得遠，如果你實在想賣掉，我覺得你可以賣還給我們，我們的價格起碼不會讓你吃虧」她急切地問道「你們出多少錢？我要現在就能拿到錢」我想了一下說「這輛車我能出到八萬」

  這就是一輛捷達而已，不算什麼好車，這輛應該是進口的。我剛說完這婦女就一口答應下來，好像怕我反悔似的。我拿過紙和筆寫了張協議，讓她簽字蓋章後就讓阿喜去拿八萬塊錢給她。阿喜在今天的營業額中拿的錢，我也沒阻止，等下扣除出來就行。那婦女拿到錢後數了一下，拿個布袋子裝著急沖沖地走了。

  我問阿喜會開轎車嗎？他搖搖頭，我只好親自去開出來，剛才我和那個婦女交談又給她錢的時候很多人看見的，估計也猜到是我買下了這輛轎車。把車停到派出所對面的樹蔭下，我找個電話打給梁經理，讓他五點鐘過來結帳。回到廣場的時候發現摩托車已經抽完了，彩電還有一台，單車也抽完了，熱水壺和保溫杯還有一些。看看時間已經三點半了，這時候來抽獎的人少了很多。又等了一個小時，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抽獎，這時候彩電也抽完了，熱水壺還有一個，保溫杯還有幾個。我就讓銷售台前沒有人的都撤了，把沒賣出去的票匯總到一起，讓海燕她們開始統計，讓阿喜打電話讓他親戚過來。

  這時梁經理來了，銷售員已經全部撤下來，在一邊的樹蔭下喝水聊天。沒一會海燕就過來和我說統計好了，我和梁經理一起過去算了一下。給他結完帳，他給我開收據，剛送走梁經理阿喜的親戚就走過來了，我讓阿喜照顧好他。就讓一個四十出頭的姓凌的女人過來，她算是人力經理吧，反正銷售員和主持人都是她找的人。當然工錢我也是只和她一個人結算，她給不給工人不關我們的事，宣傳用的三輪車也是她找的，這女人組織能力好強。

  和各方面結算好後，我和阿喜照舊去銀行把錢存上。阿喜帶我回去取車的時候我發現海燕她們幾個幫忙做統計的女孩還沒走，我就過去和她們說一起去吃飯。她們也都答應了，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大排檔，不是飯店去不起，只是這個時候鎮上還沒有飯店。

  點好菜坐下後倒上飲料，寒暄一會後就上菜了，這時候大家都比較熟悉了。畢竟以前見過，又在一起工作過幾天。我看阿喜好像喜歡坐海燕旁邊女孩，那女孩長了一張圓臉，看著胖嘟嘟的，又有點萌萌的，挺招人喜歡。其實我也沒想到阿喜會喜歡這個類型的，但是現在還不知道人家的態度。阿喜又比較靦腆，估計不敢表露出來，我只能幫幫他。就問那個女孩子的聯繫方式，海燕在旁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朝她眨眨眼，又看看旁邊的阿喜，她才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阿喜這時候話反而少了，我藉口開車送她們回去，但坐不下，讓阿喜騎摩托車送那個女孩回去。我偷偷問海燕得知女孩叫李麗，今年18歲，家住李家水，一個偏僻的村莊。那個村我去過，離鎮上大概二十公里，離我們村二十三公里左右。李麗天天騎自行車上下班，家裡也挺困難的，我覺得阿喜如果真的喜歡她，有很大的機會。

  我送完人我回到阿喜家門前熄火，在車上等了十多分鐘他才回來。我讓他上車，在車上聊，問他對那女孩子是不是有意思，他點頭，說「我想娶她！」這一下把我雷得愣了好幾秒，我說「阿喜，喜哥，你跟人家很熟嗎？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嗎？」他說「我知道，我注意她很久了，都打聽清楚了，今晚也問過她了，她同意和我談。」我問「她的家庭情況你了解嗎？能接受嗎？她年齡比你大，能接受嗎？這些都能接受的話，明天和她商量一下帶她一起去滬市，我等你的回覆，我也帶海燕去」

  躺床上的時候我想了好久，還沒和海燕商量過，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跟我一起去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