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何等尊貴,豈能容得你隨意攀誣。」
冷雨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而郁淮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嘴巴,無助的翻滾著。
看起來就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樣。
可是無論怎樣痛苦難受,郁淮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多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而這一幕,也被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剛才長公主身邊的侍女,似乎是拿著匕首,將郁淮的舌頭給割了出來。
那地上血淋淋的東西,好像就是郁淮的舌頭。
有些膽子小的人已經嚇得捂住了眼睛。
「冷雨,你在做什麼,這是公堂之上,你怎麼能隨意傷人,還下這麼重的手。」
晉陽似乎也是剛剛反應過來。
對著冷月就是怒喝一聲,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
「他羞辱污衊公主,嘴巴也不乾淨,那我就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冷雨卻是沉聲開口。
隨即就跪在了晉陽的面前。
「奴婢擅自動手,還請殿下責罰,可是奴婢不認錯,為人下屬,不能看著主子被人羞辱還不動手。」
冷雨一臉忠心耿耿的樣子,晉陽指著冷雨,手指頭都在顫抖,看起來非常無奈。
「你這是算什麼,郁淮無論做了多少錯事,就算是攀誣本宮,此處是在公堂之上,自有律法為證,也有趙大人責罰,和你有瞬秒關係,你此番作為,趙大人該當如何?」
晉陽看樣子是知道冷雨為了自己好,可又不好跟趙大人交代。
立即轉身,臉上都是抱歉,對著趙大人就要行禮。
"趙大人,冷雨是本宮的婢女,她動手和本宮動手無異,這易錯算在本宮頭上,還請趙大人原諒,本宮之後自會同陛下請罪。"
趙大人也被晉陽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怎麼敢讓晉陽給自己行禮呢。
晉陽今日選擇放棄郁淮,劃清界限,這已經就是趙大人心中最滿意的答案了。
反正郁淮是必死之人,還被判處了五馬分屍的極刑,此時舌頭被削掉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郁淮出言攀誣長公主本就是重罪,更別說,他剛才已經被判了死罪了,此事不過是殿下手下之人看不得殿下被攀誣而出手教訓而已,算不上多大的事情,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也根本就無須和陛下請罪。」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順水人情,趙大人也會做。
「長公主殿下清明正義,律法為公,下官感謝殿下前來證明才是。」
晉陽對這個趙大人說出的話很滿意。
眼神流轉,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翻滾,口中都是鮮血,卻說不出一句話的郁淮來。
「當日本宮見你落魄無助,好心相助於你,若是你好好做人,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說到底,都是你自己作孽而已。」
對著郁淮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似乎感覺到非常無奈。
郁淮瞪著晉陽,習慣了劇痛之後,也知道了自己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已經不能說出任何話來之後,他就明白了,原來這一手也是晉陽的目的之一。
她要自己認罪伏法,讓自己去死,可是卻不能讓自己說出她的任何秘密。
而晉陽也早就和屬下做好了準備。
晉陽故意說出許多令郁淮憤怒的話,令郁淮神志不清,讓郁淮口出狂言。
而這就是冷雨等待的機會。
名正言順的割掉了郁淮的舌頭。
讓郁淮再也說不出話來,自然也就無法泄露出晉陽的任何秘密。
郁淮看著晉陽,心中的恨意遍布四肢百骸。
他覺得自己此生就是毀在了女子的身上。
先是因為尹白雪,失去了所有的榮耀,後來又因為溫婉廢了武功,憤怒之下殺了人。
現在又被晉陽反手一刀給算計了。
他本是風光榮耀的一生,都毀在了這三個女子的身上。
他真的好後悔啊,也好恨啊。
而現在,不僅是郁淮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隱藏在百姓中的玄天也早就看清楚了晉陽的用意。
心中想著主子的猜測果然是沒錯。
不過幸好郁淮三日後才會處以極刑,這三日內,也就是郁淮最後的利用價值。
'我要殺了晉陽,我要殺了這個害死我的人,我要和她同歸於盡。'
郁淮看著晉陽雍容華貴的模樣,心中不止有恨,更是滿滿的殺機。
「啊啊啊...」
啊了兩句,忽然撐起了全身的力氣,就要衝向晉陽。
而晉陽看到這裡,卻沒有任何的害怕,眼神中甚至還多出了一些喜悅之色。
郁淮對她出手了,要刺殺於她了。
這就更是一個好機會了,她身邊的人更有正當的理由殺了郁淮。
死無對證,她才能徹底放心。
「他要刺殺殿下,保護殿下,快,保護殿下。」
冷雨的反應很快,直接護在了晉陽的身前,而她剛才的那一句話,卻是對著晉陽的另外一個侍女冷月說的。
之前是冷雨出手,現在就輪到冷月出手了。
而這一次,就是冷月殺了郁淮的機會。
「快,將郁淮給我拉開,保護好長公主殿下。」
趙大人也被郁淮的動作給驚了一下。
因為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大,不僅是他,就連京兆府的侍衛,都忘記將郁淮給控制住的事情。
若是今日郁淮真的傷了晉陽的話,那他才是真正的有麻煩了。
而且晉陽身邊的侍女都很厲害,可不能讓她的侍女再對郁淮做什麼了。
三日後還要當眾行刑呢,不然剛才的判決不就是白白的判了嗎?
冷雨護在晉陽的身前,冷月短刀出鞘。
寒光乍現,朝著郁淮刺了過去。
短刀衝著郁淮的脖頸而去,這是要名正言順的殺了郁淮。
而不會讓任何人有話說。
反正都只是為了護衛長公主,就是陛下也不會怪罪的。
「休得放肆!」
可是冷月還沒碰到郁淮,半路上卻忽然出現一個身影,一把將郁淮踢倒在地。
冷月的短刀,碰都沒有碰到郁淮。
等她想要再出手的時候,郁淮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而他的身前也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還不快將罪犯綁起來。」
擋在郁淮前面的人,沉聲說了一句,公堂之上也瞬間多出了幾個人,拿出繩索,將郁淮給緊緊的綁起來。
而晉陽,趙大人,也都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溫將軍,幸好你來得及時,沒有讓這個賊人傷害了長公主殿下。」
來人正是溫衡,剛才也是他一腳踢開了郁淮,躲開了冷月的殺招。
「趙大人,你這京兆府的侍衛真的該好好管管了。」
溫衡卻是面色凝重,沉聲對著趙大人說了一句。
「溫將軍,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溫衡長身而立,沉穩冷肅的模樣,晉陽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好像從溫衡的身上,看到了曾經那個男子的影子。
也是了,溫衡是那個人的弟弟,有些相像,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溫衡轉身對著晉陽輕輕失禮。
「陛下聽聞京兆府這邊的事情,也知道長公主在這裡,怕公主出事,讓我前來護衛一番,更言明郁淮此人罪大惡極,京兆府人手有限,讓我帶人協助看管,讓郁淮三日後處以極刑的時候,被所有百姓看到,以正律法嚴明。」
沉穩冷凝的聲音給了趙大人還有其餘的百姓一個答覆。
可是卻讓晉陽的面色微微蒼白起來。
郁淮落在溫衡的手中,可比在京兆府中要麻煩多了。
溫衡和郁淮是仇敵,若是溫衡執意從郁淮這裡撬開一些事情,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而在有防備的溫衡這裡,她的人想要有一些動作,或者是想要殺了郁淮,那可比在京兆府這邊要困難得多了。
晉陽不由的後退了一小步,而她的這番表現也被溫衡看在眼中。
「這是京兆府的事情,自然該是趙大人管,溫將軍事物繁忙,能照應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