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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八:讓老十二去荊州就藩,立刻動身!

2024-08-30 13:14:14 作者: 敏敏敏子
  李善長、劉伯溫二人帶著滿腔心事回府了。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起身回了後宮。

  御書房內,朱標正在為本次的科舉考試忙碌著。

  當朱元璋到時,他還埋頭坐在椅子上,正忙著整理各地呈上來的、歷年的試卷作為參考。

  大明初定,想要重塑科舉考試之路,所能借鑑的也只能是前朝經驗。

  開國頭一遭的選拔,根本沒有足量的參考能用,可謂是摸著石頭過河。

  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此時,書桌旁的蠟燭早已燃盡。

  看樣子,太子應該在這裡忙碌了一整宿。

  朱元璋上前,抬手輕輕按在了朱標肩上。

  「父皇?您怎麼來了!恕兒臣未能及時行禮。」

  朱標扭頭,見是朱元璋後,趕忙起身,準備行禮。

  「免了罷。」朱元璋擺了擺手,不願私下跟朱標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標兒,可是昨晚一宿沒睡?」

  「回稟父皇,忙忘了。」

  對此,朱元璋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隨口問道:「可有頭緒?」

  朱標的表情頗為不虞:「千頭萬緒,並非一朝一夕能捋順的。不過多花點功夫,兒臣總是能捋清楚的。」

  忽然,朱元璋回想到了老十二當時在後院裡所說的那些東西。

  於是便將他的科舉思路,同太子朱標大致說了說。

  原本一頭亂麻的朱標,聽完後有如醍醐灌頂,眼中寫滿了震撼之色。

  兩相對應,似乎自己想岔、不確定的地方,有如撥雲見日一般,豁然開朗起來。

  「不曾想竟然還有此等高人。」

  太子朱標雖心中巨震,但臉上的表情卻並未多給。

  「倘若如此,那麼科舉考試可以刪繁就簡,但錄取的效果,更是勝往昔。」

  遂凝神動筆,開始重新查漏補缺,對科舉考試重新進行充實、刪減。

  不多時,一份嶄新的規劃,便躍然紙上。

  朱標仔細揣摩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

  以此規劃為藍本,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將本次科舉考試辦好,並形成固定章程,以便日後沿用。

  做完這一切後,太子朱標抬頭,發現父皇眉目之間,似有愁雲匯聚。

  他剛站起身,還未開口便聽朱元璋說道:「咱打算讓皇子們,儘快就藩,最好是在半旬之內敲定。」

  聞言,朱標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父皇做事向來沉穩,極有章程,絕對不會貿然做出這種決定。

  心中念頭微轉,朱標問道:「父皇,可是在擔憂什麼事情?兒臣原為父皇分憂。」

  「倒是有兩樁事情,令咱很是介懷。」

  朱元璋緩緩說道。

  「這其一嘛,便是昨天咱去老十二府上,撞見他跟大臣們私交甚密。」

  這番話雖然說得輕飄飄的,但實際上究竟有多重,朱標最是清楚。

  「咱不希望看到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只怕開了這個頭,那麼往後咱老朱家的皇子們,可就沒個安生日子了。」

  出生在皇室,既是幸運,也是不幸。

  幸運的是錦衣玉食,窮盡享受。

  不幸的是手足相殘,兄弟反目。

  這樣的前車之鑑,在史書里已經記載了無數次。

  朱元璋想要徹底杜絕,那就只能是設立紅線,誰人都不能越界。

  「兒臣明白。」

  朱標表情嚴肅。

  「為徹底杜絕此事再有發生,應當編撰進《大明律》中,量刑從嚴,以雷霆手段震懾之。」

  「准了。」

  「父皇,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呢?」

  朱標又問道。

  他很清楚,皇子與大臣私交甚密,這樁事情雖然會令父皇不滿,心生忌憚。

  但也絕對不達不到這般著急忙慌地,要把諸位皇子全都送走的程度。


  如此匆忙,倒是顯得有些慌了分寸……顯得好似大敵當前一般。

  這也是讓朱標最為不解的地方。

  值此外無強敵,內無憂患,分明是天下承平之相。

  假以時日,必然能夠鑄劍為犁,熔矛為鐮,永葆天下太平。

  可父皇的反應竟是如此反常,令他不由心中疑竇叢生。

  「標兒,咱現在跟你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抖出去。」

  「是,父皇!」

  見朱元璋表情凝重,朱標也嚴肅了起來。

  「鐵浮屠……你應當聽過吧?」

  「曾經有所耳聞。」

  「本次北伐,那元庭並非是徐達、常遇春二人打下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朱元璋緩緩說道。

  「當時,元庭里守城的還有十萬韃子,一夜功夫就全給殺光了,從健德門向北,綿延好幾里路,全是韃子的屍體。」

  「莫非,此事竟都是鐵浮屠所為?」

  聽完這一席話,朱標的表情,變得愈發嚴肅起來。

  他完全能夠想像得到,當時的戰況,究竟該是何等的慘烈、血腥!

  朱元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徐達、常遇春多次派出鐵鷹士,沿著北庭四散搜索,過了許久,才終於是找到了一樣關鍵線索。

  「便是那鐵浮屠的令牌!」

  說到這裡,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

  「鐵浮屠。那是一支殺性很重的重甲騎兵。從當初屠滅陳友諒,再到屠殺孛兒只斤,每一次出手,不論男女老幼,必然不留任何活口!」

  「可便是這樣一支重甲騎兵,到現在為止,咱始終都沒找到他的據點,究竟是藏在什麼地方。」

  聽到現在,朱標也大概是明白了父皇的用意。

  「所以說,現在我們所面對的情況是敵暗我明,我們的處境極為被動。況且地方守備空虛,極有可能被這方勢力趁虛而入。」

  「不錯。」

  朱元璋緩緩點頭。

  「地方疲弱,倘若鐵浮屠來襲,根本就不可能有還手的餘力。」

  「而咱之所以讓皇子們早日赴任地方就藩,為的便是防範於未然,以便更好應對這個藏在暗處的敵人。」

  聽完朱元璋的這番話,朱標心中已無任何疑慮。

  「父皇目光長遠。但距離父皇壽辰只有一個月了,如果可以,兒臣希望諸位皇弟們能給父皇祝完大壽之後,再行動身不遲。」

  朱標繼續說道。

  「父皇以為如何?」

  朱元璋緩緩點頭,將此事一口應允了下來。

  ······

  時光荏苒。

  半旬匆匆過去。

  北伐的軍隊,也終於是班師回朝,抵達了應天府。

  百姓們張燈結彩,夾道歡迎。

  為表重視,朱元璋攜一眾皇子,不惜出城十里,親自相迎。

  徐達、常遇春二人身披光鮮亮澤的重甲,下馬向朱元璋行禮。

  「臣徐達/常遇春,叩見陛下!天輔有德!海宇咸寧!聖躬萬福!」

  朱元璋上前,親自將兩位猛將攙扶起來,眼中罕見地多了一抹暖意。

  「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

  「為大明鞠躬盡瘁,乃是我等福分!」

  「行了,走吧!讓應天府的百姓們,好好看看咱們大明的大英雄們!」

  於是徐達、常遇春二人翻身上馬,在親兵的簇擁下,跟隨朱元璋聖駕一道,朝著應天府而去。

  至於大軍自然是不會跟著進城,人太多了,應天府內擠不下,是以轉而去了不遠處的軍營當中。

  即便軍營之中,也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好酒好肉,專程為這些英雄們接風洗塵。

  今日軍帳之中雖不禁酒,但卻也規定了每人所允許喝的分量。

  為避免酒後滋事,甚至還加派了巡邏的衛兵。

  而另一邊。


  徐達、常遇春所率親兵,進了應天府後。

  一路的鮮花怒馬,一路的山呼海嘯!

  看軍容如此齊整,見將士如此雄壯,應天府的百姓們眼中,多了一份濃烈、熾熱的歸屬與自豪。

  ……

  忙完了一系列繁瑣的禮事。

  朱元璋拉著這幫淮西派出身的老兄弟們,留在宮中一起吃頓便飯,順便聚一聚。

  說是便飯,也有十一二個菜,冷盤、小食、炒菜、湯菜全端了上來。

  擺上一大圓桌,挺豐盛的。

  眾人吃吃喝喝,彼此又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

  尤其當說起他們年幼時的經歷,眾人都不由一臉憤懣。

  即便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仍然無法釋懷。

  「……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啊?」

  徐達捏著筷子,此時已是微醺。

  「我家大姑娘老是嫌我貪嘴,我為什麼貪嘴啊?那還不是小時候給餓的!」

  說到這裡,他捏著酒杯,又抿了一口。

  「糧食、土地,那可是老百姓的命!吃著老百姓給的俸祿,還巧立名目、百般盤剝,這樣的狗官,那就該當一個殺字沒二話!」

  徐達的脾氣,即便這麼些年過去了,也依然如當年一樣火爆。

  但他說的這些東西,卻又是說到每一個人的心坎里去了。

  的確。

  年少時他們的居住環境之差,即便是在最底層百姓當中,也屬於是最窘迫的一類。

  吃不飽、穿不暖,那都是常態。

  一年有四個季節,但對他們而言,卻只有下地勞作和上炕睡覺兩個差別。

  可即便如此,辛辛苦苦一整年,田裡的收成扣掉上交的部分,一家人連餬口都成問題。

  聽完徐達的這番話,朱元璋也是心有觸動,滿臉的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當年咱們生活苦是苦,但哥幾個不是趕跑了韃子嗎?日子啊,肯定會好起來的!」

  李善長給徐達、常遇春都斟滿了,碰杯走一個。

  這話題,到這兒算是揭了過去,聊新的。

  不知怎麼,這一來二去,就又聊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鐵浮屠,成了始終邁不過去的話題。

  朱元璋抿了口酒,緩緩說道:「這鐵浮屠神出鬼沒,始終找不到大本營在哪兒,咱這心裡不踏實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敵是友,又或者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這傢伙,實力太強大了,又躲在暗處,防不勝防啊。」

  「陛下勿憂,有我們在呢!」

  常遇春、徐達頓時坐不住了。

  「是啊,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提刀上陣的人,要當真遇見了,過馬就是一刀!」

  「左右是個殺字,倒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就算把整塊土地給揪個底朝天,不信找不著他們人!」

  一說起這個話題,那他們可就都來勁兒了。

  眼看越說越是起勁,隱隱有勸不住的情況,李善長趕緊起身,一個個好言相勸,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他們給拉了回來。

  「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見著點水花就扔魚叉了。」

  李善長沒好氣道。

  「人家對咱們可從來沒表露過態度,哪兒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敵人呢?所以啊,還是得先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吶,他們最好是別打我們大明的餿主意,否則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得好!」

  朱元璋敬了徐達一杯。

  「總之,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墮了咱自己的威風!喝酒!」

  酒過三巡,眾人陸陸續續都散了。

  徐達本來也起身要走的,被朱元璋強按著喝了碗馬皇后親手熬的醒酒湯。

  兩兄弟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又閒聊了起來。

  「重八哥……」

  「怎麼了?」


  「你是不是當真要把我大閨女嫁給你家老四啊?」

  徐達癱在椅子上,噴著酒氣。

  「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這樁婚事咱們是……是定下來的,改不了!」

  莫說徐達,便是朱元璋也有點喝大了,說話略帶含混不清。

  「咱呀,也是真喜歡咱未來的兒媳婦。」

  「什麼啊重八哥,你可莫誆我啊。我聽人說了,老四要娶我家大閨女,他可是鬧彆扭了的,當天人都跑沒影兒了。」

  「是有這麼個事兒,不假!但是啊,咱聽說了後,也生氣啊!咱也幫你教訓了,咱打他十天下不了床!」

  「重八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家這大閨女向來是知書達理的,老四這事兒辦得太不講究了,訂婚的時候都能跑路,讓我女兒臉往哪兒擱啊?」

  朱元璋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是,我家老四的確是對不住你們家大閨女,但咱不是都打他板子了嗎?再說了,那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點小心思啊?」

  徐達卻是犯了犟脾氣,好說歹說就一句:「重八哥,反正我大閨女說了要退婚,不嫁你家老四。」

  朱元璋見徐達這般執著,也沒再多勸什麼,敷衍了一句。

  「行吧,不嫁就不嫁,反正咱兒子多,你大閨女看上哪個了,讓她隨便挑!反正啊,咱們倆必須得是親家。」

  與此同時;

  大明朝一場轟轟烈烈的科舉選拔,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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