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被艾莉亞稱為「小」,沢田綱吉十分在意。
雖然他的年紀尚輕,但作為青少年,已不算「小」了。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
「我需要冷靜一下。」
艾莉亞笑著重新坐下,沢田綱吉在座位上調整了一段時間,這次的調整比以往更久。
「這個人絕對是我的天敵!」
這個結論如何得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但他內心確信無疑。
「沒想到,我居然對姐姐型有這種傾向。」
「為什麼我對姐姐這種存在毫無抵抗力呢?」
沢田綱吉不禁對此深究。
很快,他找到了答案。
「……似乎不只是姐姐,我對所有女性都沒抵抗力。」
「因為我似乎從未與女性有過接觸。」
……Oh,Damn!這個理由太悲哀了!
連沢田綱吉自己也為這個原因感到一絲哀傷。
最好別讓這個話題出現,否則免不了被取笑。
平復心情後,他終於恢復常態。
「……我沒事了。」
深呼吸一口氣,沢田綱吉的臉色平靜了許多。
「繼續剛才的話題。」
「先解開你身上的詛咒吧。」
輕輕一彈指,艾莉亞敏銳地感覺到體內某些事物瞬間消逝。
那曾隨年齡增長而逐漸顯現的短暫「預見」畫面消失了,此刻她能輕易「預見」更遙遠的未來。
「預見了更遠的未來!」
「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打破阿爾克巴雷諾的命運?」
艾莉亞對自己的命運被顛覆仍有些難以置信,但「預見」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她曾能「預見」自己的死亡時刻,但現在卻無法看到死亡。
這意味著她的命運已被改寫。
之前的死亡宿命已被打破。
「命運會被打破」,艾莉亞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那個人就是沢田綱吉。
然而,如此輕易地改變她對死亡的「預見」,以及輕易解除身上的詛咒,是她未曾預料的。
「就……這麼簡單?」
艾莉亞忍不住質疑自己,甚至懷疑這一切是否只是幻覺。
「阿爾克巴雷諾的詛咒對我來說,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那種詛咒對我的能力影響微乎其微。」
「言葉無限欺」這種bug般的能力,絕非一兩個詛咒能抗衡。
若「言葉無限欺」易被破解,它也不會如此bug。
「「言葉無限欺」是我的特殊能力,也是里包恩對你隱瞞的。」
「能力的詳情……就是「我說謊,你不信,然後謊言成真」。」
「……真是簡潔的能力介紹。」
在遙遠的奇幻世界中,艾莉亞察覺到了一絲非比尋常的氣息。
"只要我不信,謊言就能成真嗎?"
"如果我信了呢?"
沢田綱吉的目光深邃,直視著艾莉亞。
"那你剛才信了?"
艾莉亞頓時語塞。說實話,她從未相信過這樣的奇事。畢竟,她身上的詛咒,如同家族世代相傳的黑暗魔咒,無法擺脫,就像一種無法治癒的"家族之厄"。
更別提這個"厄運"根本無法解除。此刻,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宣稱能解咒,任誰聽起來都覺得荒誕不經。
"我的力量確實如你所想,具有反轉真實的力量。"
"其實,里包恩和父親初次得知我的能力時,反應和你一樣。"
真的嗎?艾莉亞收斂起疑惑。她不再認為這是澤田綱吉的玩笑。若連里包恩和澤田家光都知情,此事絕非戲言。
"或許是由於能力的判定機制、影響範圍和使用條件過於寬泛,讓他們感到震驚。"
至少,澤田綱吉自己也清楚,他的"言詞無限欺"擁有極低的使用限制,寬鬆的判定標準,甚至允許無限制的二次判定。這種近乎變態的能力,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更不用說,它不受任何使用限制,其影響力波及整個世界,甚至能觸及時間暫停、靈魂復甦、死者復生這些禁忌領域。從某種角度而言,這能力堪稱無敵。
唯一遺憾的是,創造事物的能力無法對自己施展,但這依舊是個bug級的存在。即便現在,它依然強大無比。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里包恩為何提議聯姻。"
艾莉亞完全理解了里包恩的意圖。聯姻是為了掩飾澤田綱吉那打破常規的奇異力量。這樣的力量若是真實存在,便是規則的顛覆者,必須隱藏起來。
一旦暴露,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里包恩的判斷沒錯。擁有這種力量,確實需要更好的保護。"
這麼看來,她接受聯姻的提議是賺到了。免費獲得一個十四歲的可愛少年,而這個少年擁有顛覆世界法則的能力。
她確信,這樣的力量遲早會被人知曉。將來,澤田綱吉必定會成為眾多家族聯姻的目標。
"里包恩,你的算計真夠深遠,直接用我來堵住那些人的嘴。"
有了她的先例,艾莉亞相信其他家族不敢輕易提出聯姻。從今往後,她得負責抵擋這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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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理解了里包恩促成聯姻的動機後,艾莉亞除了感嘆里包恩的精明,更多心思放在澤田綱吉的能力上。
"真是個異常的能力。"
"只需被否定,話語就能變為現實。"
或許澤田綱吉之前說的是"謊言"被否定後成真,但艾莉亞明白,"謊言"的定義並不固定。這個"謊言"是由澤田綱吉自身定義的。
有些話不必是"謊言",只要澤田綱吉認定它是"謊言",就能被賦予這個標籤。
"的確是個異常的能力。"
"不過,這能力意外地實用。"
澤田綱吉也不否認它的麻煩與獨特,但實用性無可挑剔。它的應用範圍廣泛,涵蓋領域眾多。
這種能力能充分利用情報,將"有利"一詞發揮到極致。
"只要有足夠的信息,就能辦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
"而且,能力的範圍廣闊,連讓死者復活這樣的事也能實現。"
艾莉亞微微驚訝。
"真是個應用範圍廣泛的能力。"
艾莉亞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賺大了?"
"得到了一個十四歲的可愛少年。"
"而且,這個少年還是未來的彭格列十世。"
"他還擁有這樣的力量。"
......你是在逗我嗎?
澤田綱吉早就覺得此人是他的天敵,如今接觸下來,證實了他的直覺沒錯。她仗著年長,不斷以姐姐的身份逗弄他。
"別逗我了好嗎?"
"我可沒這方面的經驗。"
艾莉亞輕笑幾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有時開個小玩笑無妨,但分寸需拿捏好。否則,新婚即離婚的劇本就要上演了。
"通常,聯姻該怎麼做?"
對於聯姻,澤田綱吉了解不多。他依賴的仍是過去在世俗社會的經驗,而那些經驗僅適用於普通人的生活,不包含聯姻這類貴族獨有的事務。
畢竟,普通家庭的普通人不會接觸到這樣的詞彙。
"我也是初次面對聯姻的議題,但首要之事應是舉行訂婚儀式吧。"
"所謂聯姻,並非單純兩人的結合,而是兩個身份、地位與勢力的交融。"
艾莉亞對聯姻的理解僅止於表象,畢竟她自身無需面對此類問題。
身為大空之守護者的繼承人,她擁有眾多選擇,無需受制於任何組織。
畢竟,一旦涉及此事,阿爾克巴雷諾一族將同舟共濟。
當然,目前只需理解其基本含義便足矣。
"通常而言,像我們這般的關係,聯姻會遵循正式婚禮的流程。"
"不過鑑於你的狀況,先訂婚更為適宜。"
"我想也是。"
僅是訂婚,尚能接受。
澤田綱吉也認同這個道理。
他才十四歲,此刻便要考慮與十九歲的成年女子共結連理,實為過早。
若僅是訂婚,所需費心不多,只需所屬家族宣布此事即可。
"基里奧內羅那邊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尤其是伽馬,得知艾莉亞與我訂婚,他定會失控。"
澤田綱吉已預見伽馬炸裂的模樣。
"伽馬的嫉妒,足以令空氣撕裂。"
"我們的話,僅需傳出訂婚的消息就足夠了吧?"
"嗯。"
"確實,發布消息就足夠了。"
因身份影響,他們的訂婚僅需公告,即算完成儀式。
正式的儀式須待澤田綱吉正式成為彭格列第十代首領後舉行。
那時,訂婚儀式象徵基里奧內羅與彭格列的正式聯姻,甚至可能合併基里奧內羅於彭格列旗下。
艾莉亞起身,話至此處。
"既然你已接受,接下來就得和你的小戀人商量一番了。"
還有庫洛姆的事宜。
然而,澤田綱吉處理庫洛姆的事有些棘手。
訂婚雖非他所願,但他已接受,也是他的決定。
這意味著他確實做出了某種決定性的行動。
因此,此事他不便與庫洛姆詳談。
此刻,唯有交給艾莉亞處理。
"這麼在意呢。"
見澤田綱吉一臉關切,艾莉亞興起戲謔之心。
她回以白眼。
"庫洛姆是我的戀人,我怎能不在意呢?"
"這話說得倒是有理。"
艾莉亞突然笑盈盈地靠近澤田綱吉。
"那麼,這樣如何?如果你乖乖地吻我一下,我就讓你的小戀人完全接受聯姻之事。"
"而且她還會繼續做你的戀人。"
"什……麼!?"
意識到身處體育館,澤田綱吉連忙壓低聲音,但仍不禁驚呼。
望著艾莉亞的笑容,他的臉漸漸泛紅。
"我,我沒有經驗……"
哎呀~真是可愛呢~
此刻,艾莉亞明白了貴婦為何鍾愛養育可愛的小奶狗。
尤其是這種青澀到想一口吞下的類型。
"哎呀~其實主動權在我也可以哦。"
"雖然我也沒有經驗,但理論上應該比你豐富得多。"
這種養成遊戲瞬間激發了艾莉亞濃厚的興趣。
仿佛打開了未曾觸碰的開關。
她伸出手,捧起那張稚嫩羞澀的臉龐。
艾莉亞忍不住舔了舔唇。
"那麼,你答應嗎?"
那充滿狩獵意味的語氣讓純情的少年澤田綱吉有些膽怯。
但顧慮到庫洛姆的感受,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你,你來吧。"
艾莉亞的眼中閃爍著笑意。
"真是個乖孩子~"
她緩緩低頭,貼近過去。
引領著青澀的少年邁入成年的階梯。
"庫洛姆的學習進度真快。"
一旁監督的迪諾看出了庫洛姆的學習效率之高。
在幻術領域,她就像一塊吸水的海綿,永不滿足。
"瑪蒙也不是在偷懶,他在認真教學。"
"看來他是真心打算讓師弟坐上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位置。"
從瑪蒙這幾天的認真態度看來,他之前所說並非玩笑。
"至少現在的情況比瑪蒙針對師弟好得多。"
被阿爾克巴雷諾盯上有多麻煩,迪諾深有體會。
作為里包恩的昔日學生,他深知那位師父的可怕之處。
"Boss。"
迪諾瞥了一眼手下,不打擾學習,走向一旁。
"澤田先生來了。"
"師弟來了?"
迪諾下意識望向正在中心學習幻術的庫洛姆。
"是來看庫洛姆的狀況嗎?"
如此考慮並無問題。
畢竟庫洛姆是師弟的戀人,關心戀人的近況理所應當。
"師弟呢?"
下屬視線微偏,聲音略降。
"Boss,澤田先生是和基里奧內羅的Boss一起來的。"
"???"
迪諾知道基里奧內羅的Boss是誰,但他一時不明白基里奧內羅的Boss是如何與師弟一同前來的?
而且,基里奧內羅的Boss來到了島國?
"那位大姐也來島國了嗎?"
「領主,我們剛收到情報,似乎那位大能者是剛剛降臨至霧之島的。」
迪諾皺緊眉頭,仍然無法理解那位是如何找到師弟所在之地的。
「阿爾克巴雷諾的天空守護者……她為何突然找上阿綱?」
「難道又是里包恩的手筆?」
這種情況讓迪諾實在無法理解里包恩的動機。
他安排瑪蒙前來指導庫洛姆,畢竟新手接觸隱秘世界總需有人引導。
庫洛姆作為初涉此界的新人,確實需要教導。
但師弟應該不需要吧?
何況師弟不是正在接受里包恩的訓練嗎?
真有必要召喚那個人來嗎?
一直認為自己無法揣摩里包恩心思的迪諾,決定不再深究。
「算了,不想那麼多。」
「反正人已經來了,不論出於何種原因,至少她不像瑪蒙那樣危險。」
基里奧內羅的領主相當平和。
是阿爾克巴雷諾中最溫文爾雅的一位。
迪諾曾與她有過交集,她算是個易於溝通的人。
這一點使她與其他阿爾克巴雷諾截然不同。
「既然人已到,我也去見一見吧。」
迪諾覺得既然人已到,不去看看確實不妥。
而且作為師兄,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試探一下對方的意圖。
或許能問出她到來的原因。
「阿綱和那位在哪裡?」
「在樓上休息區。」
「嗯,你們留下,我去看看。」
周圍幾個加百羅涅家族的成員點頭,站在一旁。
迪諾則前往樓上的休息區。
來到休息區,迪諾輕輕推開房門。
然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住。
「這……這……」
那一幕太過震撼,甚至讓他的思緒凝固。
休息室內,年長的艾莉亞低頭親吻著年輕的沢田綱吉。
從第三方視角看,迪諾發現了驚人事實。
「已經……進去了吧……」
這一幕太過震撼心臟,迪諾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這個問題。
「……呸!我怎麼像個老色鬼一樣關注這個?」
迪諾意識到這場景並不適合他觀看,悄悄關上了門。
「哇……這也太刺激了吧!」
「艾莉亞是怎麼跟阿綱扯上關係的?」
即便親眼目睹,迪諾仍難以相信這一事實。
畢竟艾莉亞和師弟絕對是初次相見。
初次見面就如此親密嗎?
那可是接吻啊!
還是成人間的親吻!
這一點表明他們倆的關係遠超普通朋友。
但如果是戀人關係,那就更不對勁了。
「咔!」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
只是這次並非迪諾從外開啟,而是有人從休息室內打開。
走出休息室的艾莉亞注意到門外的迪諾。
實際上,她在休息室內時就已察覺迪諾進入。
甚至看到了她在休息室內所做之事。
「跳馬·迪諾。」
「你剛才看到的,不過是未婚夫妻間的尋常接觸。」
「並無不妥之處。」
的確,剛才的一切並無不妥。
……明明都是不合理的!?
這句話差點讓迪諾失聲。
「未婚夫妻?你和我的師弟?」
艾莉亞也知道此事難以令人信服。
但這確是事實。
「我們因政治聯姻結緣。」
「而牽線人正是里包恩。」
……果然是他!
這種不合理的事背後必然有他的影子。
因為過去發生過類似的事,迪諾能理解這是里包恩促成的。
只是這次他不明白里包恩為何這麼做。
「這種事你居然答應了?」
迪諾了解艾莉亞的特殊性。
即使是里包恩安排,她也有權拒絕。
畢竟艾莉亞是大空奶嘴的繼承人,擁有許多秘密特質。
「阿綱並未獲得完整的彭格列繼承權,這點你也清楚。」
「不,他已經獲得了完整的繼承權。」
「瓦利亞自始至終不具備繼承資格。」
「唯有繼承彭格列一世血脈的他,才有資格繼承彭格列。」
艾莉亞從一開始就清楚未來的第十代彭格列是誰。
過去她無意泄露這個信息。
許多事情無需揭示,也會按既定軌跡發展。
若隨意透露,反而會改變未來。
但若已知未來,就不會再改變它。
所以艾莉亞無所謂地透露了這個消息。
「此外,這也是我和他之間特殊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