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二人所在的位置距離女子大約有2米左右的樣子,中間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東西存在,而僅靠雙腿的跳躍,唐小權並不認為他們能夠越過這個障礙。
畢竟這裡不是平地,他們也不是什麼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所以先不說他們是否有能力克服這數十米高的恐懼心理,單就這無法助跑以及陽台圍欄阻礙的兩點因素,就足以讓其跌落受傷甚至是直接墜地死亡。
必須要在兩個陽台之間架設一座橋樑,可是眼下有什麼東西能夠做到這點呢?
雙眸死死盯著陽台的邊緣,唐小權劍眉緊蹙,他知道留給他的思考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那扇抵禦喪屍的救命之門,已然是被拆損的破爛不堪,相信不消失片刻那個興奮的畜生就能破門而出。而到了那時……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場景,唐小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好似被抹了層白霜一般。見得此情此景,王強趕忙是第一時間的出聲詢問道:「喂,權子?怎麼了?你沒事吧?」
感受著肩頭傳來的些許熱量,唐小權逐漸從女人被開膛破肚,喪屍圍樓的慘烈場景中回過了神來。
他用力的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勉強的擠出了絲難看的笑容,繼而淡淡的道了句「我沒事」,便是再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毫無疑問,要想找到這個具備所謂「橋樑」功能的東西,不外乎需要具備兩個條件。
其一,東西的長度要足夠長,至少不能低於陽台之間的距離。
其二,負重性也要足夠,至少能夠支撐起一個成年女性的重量。
而能夠達到上述兩個標準的東西,放眼整個租住屋其實並不多,所以唐小權順藤摸瓜,在做了短暫的排除之後,一件民工神器立時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有了!按捺住心中略顯激動的心情,唐小權絲毫不敢有半點的耽擱,他待得回眸囑咐了句王強務必要穩住對面女子的情緒之後,便是一頭扎進臥室,開始翻騰起來。
「垮啦,滋啦~」聽著屋內不時傳出的墜物以及撕布聲,王強的腦門問號之冒,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兄弟搞出這些動靜究竟是為了幹什麼,但是他相信後者一定有他的道理。
片刻之後,當唐小權大氣粗喘的出現在陽台之時,他的渾身上下已然是被汗水浸透,活像個水人。
「快,強,強子,幫,幫我把這個東西,架,架到陽台去!「伸手從身後拽過一個墨綠色的摺疊床,唐小權費力的將之推到了王強的身前,繼而背依著牆壁,顫聲的吩咐道。
瞧著地上被纏繞著些許布條的摺疊床,王強眉頭不由一皺,顯然他很莫名床上的那些布條,不過當下他也沒有多言,只是兀自按照唐小權的要求,打開了摺疊床,並將之橫在了陽台之間。
「好了,強子,只是這個摺疊床的長度……會不會短了點?」
漠然的點點頭,王強的憂慮與自己之前的考量如出一轍。摺疊床的長度僅夠架設在陽台圍欄的邊緣。換而言之如若有人從上面通過,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出現床墜人亡的慘劇。
雖說唐小權並不在乎對面女人的死活,但要他利用這般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害死對方,他明顯是不能接受的。所以……
「喂!」由於尚不清楚女人的名字,所以唐小權只能是干喝了一聲,待得引起對方的注意後,他才快速地繼續道:「你聽好了,我現在需要你像這樣把床頭的布條綁縛在圍欄上。」
說話間,唐小權便是著手在自己這邊憑空做起了示範,同時一邊做一邊嚴厲的告誡:「記住每拉一圈你都要用力,然後像這樣打個死結。」
看似簡單的操作,但與深處驚恐狀態的女子來說,卻是莫大的挑戰。
唐小權能夠清楚的看到後者那纏繞布條的雙手是如何的顫抖,尤其是在最後的打結環節,他真是懷疑後者能否順利的完成。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女人最終還是在戰戰兢兢中搞定了唐小權所交代的事情。而至於說能否達到牢靠的標準,那就看得女人自己的造化了。
「好了,我都綁好了,你們快過來吧!」焦急的揮舞著纖細的手臂,女人迫不及待的姿態令得其胸前的一對渾圓也是不停的上下晃動。
只是值此危機時刻,唐小權可沒有心思去理會女人胸前的那對兇器,他兀自搖了搖頭,淡淡的回覆道:「我們不會過去,如果你想活命,那就自己爬過來!」
「什麼?」唐小權淡漠的話語無疑似是道閃電,重重地劈在了女子的腦門之上,她當即不太確定的重複道:「你,你讓我爬過去?」
「是的。」沒有絲毫表情的點點頭,唐小權一臉的漠然道:「你最好動作快一點,趁現在喪屍還沒有拆了那扇木門爬過來,否則待會你想過來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回首望了眼身後森寒的屍爪,又看了看樓底的數十米的距離,女人躊躇在原地,只是兀自的哭泣。
見得對方這般躊躇畏縮的舉動,唐小權不由眉頭微皺,說實話,他自覺自己能做到這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如若不是擔心女人的癲狂會拖累他們,他怕是早就拉著王強離開了,但是現在……
「聽好了,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你要想清楚,究竟是呆在那等死,還是熬著爬過來求生!」
「是啊,妹子,這裡離你那就2米多的距離,有我們在這邊接應,你不要害怕!」王強適時的插口說道,而他的這番勸解鼓勵較之唐小權明顯要柔和上許多。
或許是王強的鼓勵起了作用,或許是女子想清楚了生死利弊,久未動作的她總算是開始有了些許的掙扎,繼而在片刻的粗喘之後,以著極不文雅的姿態蹣跚的爬上了摺疊床所架起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