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這樣,慢慢來,不要朝下看,對……」王強一邊說話消除女人的恐懼,一邊死死的抓著摺疊床的邊緣,以保持其穩定。
沒有辦法,因為受摺疊床長度的限制,它所能觸碰到的極限只能是陽台的邊緣,所以王強不得不和唐小權二人各自緊拉著床頭,以免其因女人的擺動而導致墜落。
毋庸置疑,在如此高的「橋樑」上移動,饒是一個成年男子都難免會心生起些許恐懼,更不要說眼下這名弱女子在如此的緊張情勢下爬行了,光看她她那顫抖的嬌軀就足以看出此時的他她該是多麼的惶恐。
但是老天爺似乎並未有太多的憐香惜玉之情,因為就在女人上「橋」爬行沒多久的功夫,其身後便是傳來了拆門破洞的聲響。
「哐,咔嚓!吼!」
見著那個從半身洞口硬生生撞擊而出的噁心畜生,唐小權不禁頭皮一陣發麻。而此時的女人也聞的了身後的動靜,這令得本就緊張萬分的她,更是直接驚叫出口。
「啊!」
霎時間,伴著著女人這聲呼喝的出口,整個樓棟登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一浪接著一浪,宛若一曲慷慨激昂的變奏曲一般。只不過這首曲子落入耳中卻是叫人那般的毛骨聳然。
「該死的!」最不願遇見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唐小權當即也是顧不得其它,衝著呆爬在「橋中」顫抖抽泣的女人就是高聲斥道:「你tm還在那傻愣著幹什麼?趕緊爬啊,你難道想死嗎?」
想死?顯然女人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要不她也不會冒險爬上「橋樑」。但是此時的她,因為極具釋放的腎上腺素已然是恍若置身於無邊的煉獄一般,全身上下麻痹不受控制,除了顫抖,根本就聽不見王唐二人大聲的呼喝。
腎上腺素,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東西,它在人體感到緊張的時候自動釋放。其釋放的頻率會根據人體緊張感的不同而自行調節。
至於常理所說的人在危機時會爆發出肌體內在的潛能,其實很大程度就是腎上腺素的功勞。
但是,要想將腎上腺素這一特殊功效給發揮出來,則必須克服一個難題。而這個難題就是深處危險的人要能直面內心的恐懼,並將之打破。否則他將只能陷入到自身腎上腺素所營造出的無盡恐懼之中。
這便是所謂的有利必有弊,要麼你戰勝恐懼,激發潛能;要麼俯首稱臣,墮入地獄。
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尤其是對於未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更是難於登天。
「怎麼辦,權子?要不我上去把她拉過來吧!」
見著女人無措顫抖的模樣,王強心生起了幾許不忍,當即就想上去救援。但是唐小權卻是先他一步拉住了他的肩膀。
「不行,強子,圍欄那頭只是用床單布簡單捆綁了下,不足以承擔你和那女的兩個人的重量,而且她自己不怕,你沒可能拉的動她的!」
「可是,在這樣下去,後面那喪屍就要……」
「喂!你tm給我清醒一點,你要是真想死就說句話!我們可不想陪著你一起!」用力的拍打著床體表面,唐小權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說到底,他也僅是個20歲出頭的毛頭小伙,他也會害怕,也會恐懼,而女人持久的躊躇不決令得他感到了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脅。
女人依舊呆傻的爬在床上一動不動,饒是床體因為唐小權的拍打而產生劇烈的晃動,她還是沒有行動的意思,只是兀自牢抓床體的兩側,歇斯底里的哭泣著。
「真是tmd該死!」狠狠的抬腳重踏地面,唐小權心下閃過了絲想要掀翻床鋪至女人於死地的念頭,不過好在本心的理智將他拉回了道德的底線。但饒是如此,他依然無法平息心中想要拋棄女人的想法。
而就在王強二人與女子僵持不下之際,破門而出的活死人,已然是興奮的朝著女人撲將了過來。
鮮美的食物,噴香的肉香,釋放著嗜血本能的行屍走肉一步步的逼近了那隻待宰的羔羊。
毫無疑問,女人的每一次抽泣拂動,都是在撩撥著它的心弦,只是此時它所關注的焦點再也不是女人暴露在外的玲瓏曲線,而是那一捧捧白皙爽滑的嫩肉!
「啪!」的一掌扇在了木床之上,繼而順勢向後一扯,鋒利的屍爪立時在床面上留下了5道森然可怖的爪痕。
「吼~」
聞聽著身後猶若地獄般的催命吼叫,感受著床面愈發晃動的搖擺頻率,女人恍悟般的嬌軀一陣,繼而緩緩回過頭去,眼眸逐漸的放大。
「啊!」究竟恐懼能讓人瘋狂到何種地步,唐小權不得而知,但是能讓女人的喊叫飆射到多高的音調,他算是徹底的領教了。
耳膜的震盪,讓他出現了短暫的失聰,不過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女人在回眸看了眼喪屍後,就跟是打了雞血一般,高喝著「海豚音」竟是奮力的爬動了起來。
「很好!加油!你能行的!」極近所能的鼓勵著女人,王強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後者強烈的求生*,因為其手中所控的床體正在已著極其恐怖的頻率晃動著。
一步,兩步,三步,蕩漾在床鋪中央的女人就似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孤獨無助。
唐小權漠然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只是他所關注的焦點卻非是爬行中的女人……
「看來這幫畜生和遊戲中的喪屍一樣,並不具備攀爬的功能。」
求生法則第七條,深處危機之中,要隨時了解與分析周遭的環境。
而就在唐小權這邊心下暗自剖析著喪屍行為舉止之際,女人的爬行也終於是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