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頭走後,李三,也就是先前帶趙凡來的青年笑著說道:「走,趙凡,咱們去領東西。」
趙凡跟著李三,去了一趟倉庫,領取了捕快服飾,同時領取的還有一柄朴刀。
趙凡拿著刀掂量了掂量,對李三說道:「李哥,這刀必須用嗎?」
李三知道趙凡的意思,說道:「不用。你盡可以用自己的劍,至於這刀,你不喜歡用可以放在你的工位上。」
趙凡點了點頭。
不一會,林捕頭回來了,看著黑衣黑帽的趙凡,透出一股英氣,暗贊了一聲,隨即遞給趙凡一塊牌子,說道:「這是你的令牌,從今以後,你就是這青川縣衙的一員了。記住,我們捕快的職責就是除暴安良,保護百姓,卻不能依仗著這身份胡作非為。」
趙凡鄭重的接過牌子,點了點頭。
林捕頭又對李三說道:「李三,這幾天你帶帶趙凡,儘快熟悉一下。」
笑著說道:「好的,林頭,你放心就是。」
林捕頭點了點頭,說道:「待會告知弟兄們一聲,今晚迎客居,為趙凡接風。」
「好來,」李三頓時興高采烈。
不多時,王俠等人陸續巡街回來了,見了趙凡,紛紛道喜。趙凡也逐漸的見到了所有捕快。
除了李三,王俠,還有八個人,加上林捕頭,青川縣衙一共十二位捕快,負責著青川縣衙周圍數十個村莊的治安。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暮色開始降臨,眾人卸了值,直奔迎客居而去。
迎客居算是青川縣最大的酒樓。以前,趙凡流浪的時候,經常從門口經過,卻一直沒有機會進來。後來跟跟韓楓一起,兩人生活的較為困頓,卻也無緣進來。
因為不再當值,眾人都換了便裝。那酒樓老闆是一個胖乎乎的商人,早就迎了上來:「林捕頭,快請進,二樓雅間早已準備妥當,上好的龍井也泡好了,就等各位大人了。」
林捕頭呵呵一笑,說道:「周老闆,越來越會做生意了。」
「哪裡哪裡,全靠各位大人賞口飯吃。小二,快帶各位大人上樓。」那周老闆邊說邊親自為眾人掀開了帘子。
這個單間甚大,能容納十五六人,眾人紛紛找地方坐下,林捕頭坐了首位,趙凡坐在了下首。
林捕頭說道:「小二,下酒小菜先來上一圈。另外,肘子、糖醋魚、辣子雞、牛肉……」看來林捕頭常來,對菜餚一清二楚,點了一堆菜。末了又說到:「上好的女兒紅,先給兄弟們來上一缸。」
很快,下酒小菜沿著桌邊擺了一圈,林捕頭說道:「倒酒。」李三和另一個年輕的捕快史英分別給林捕頭和眾人倒上酒。趙凡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又落了回去,不能掃了興,趙凡暗道。
「來,第一杯酒我們歡迎趙凡的加入,」林捕頭率先把酒幹了,眾人紛紛跟著。一飲而盡。趙凡也學著大家,仰頭把酒喝了下去,卻不防被酒一嗆,劇烈的咳嗽起來。
眾人哈哈大笑,趙凡不好意思的笑著,只感到一股暖意從小腹升起,湧上臉龐。
「第二杯酒,我們敬失去的弟兄們,」林捕頭臉色有些黯然,看著在坐的眾人,說道:「這裡面,有老人也有新人,從韓捕頭到現在,每年都有兄弟離開我們。不過,既然我們選擇了做捕快這一行,有些事總要面對,」說完,一飲而盡。
趙凡只感覺到胸中豪情無限,和眾人緊隨其後,也痛快的幹了。
「這第三杯酒,我希望你們好好的活著,」林捕頭的眼睛是明亮的,緩緩划過眾人,說道:「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管任何情況,自己的生命始終是第一位的,遇事千萬不能逞匹夫之勇,」許是想到了青衣幫,又或許想到了其他事,林捕頭眼中流露出一種無奈,不再說話,把脖子一仰,飲盡了杯中酒。
趙凡三杯酒下肚,只感到人分外的精神。不一會,肉菜上來了,眾人大快朵頤,互相敬酒,大吃了起來。
一直到月上柳梢,此時,一缸酒已經見底,大家都喝的面紅耳赤,分外盡興。
林捕頭起身結了帳,一頓飯,花了五兩銀子,相當於趙凡兩個半月的俸祿。
眾人搖搖晃晃的出了迎客居,到了路口,各自回家。
趙凡獨自一人,向著家中走去。秋風一吹,酒意上涌,也幸虧趙凡功力高深,要是普通人,初次嘗酒,怕不早就爛醉如泥了。朦朧中,只看到一道緋紅的身影從上空一閃而過。
趙凡以為自己眼花,趕緊揉了揉眼睛,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趙凡走遠後,從牆角後款款走出一位紅衣女子,看著趙凡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一個瘸子。」隨即不再關注趙凡,而是陷入了沉思。
師傅說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在青川縣有大機緣,這大機緣到底是什麼?自己已經來到了兩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看來,須得等到後日八月十五了。對於師傅的話,紅衣女子深信不疑,只因自己的師傅功參造化,已經隱隱觸摸到了道的邊緣,已經可以初步窺探天地奧秘了。
趙凡回到家,一頭躺在床上,就此睡去。
第二日,趙凡醒來,只感到神清氣爽,竟然前所未有的精神,心中驚訝:「原來,喝酒竟有如此好處。」他卻沒有想到,多少人因酒誤事、鬧事,甚至醉死街頭。
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於是急匆匆的洗刷,出門向衙門而去。路上,趙凡從路邊一個流動攤鋪買了兩根油條,邊吃邊走。
到了衙門,其他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趙凡點上卯。這時李三對趙凡說道:「走,趙凡,今天咱們兩個去東街巡視一番。」
趙凡連忙道:「好的,李哥。」
兩人黑衣黑帽,李三腰挎一把朴刀,趙凡依然是一把長劍,來到了東街。
此時,商鋪開始陸續的開門,周圍四鄉五鄰的農人也趕到了縣城,進行著商品買賣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