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疑惑而已,還請殿下莫怪,殿下乃當今皇子,前梁的小梁王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如果一定要進行剿滅,雍州的駐軍一聲令下不說盡數覆滅也定然是傷筋動骨,何故勞殿下之行?」
「我猜測殿下定是有什麼不順心之事,不願意回京而已,是嗎?」徐良問道。
徐大福見此起身走向大門,左右打望一番,隨即將大門關上,低聲說道:「子初遠離京師,自然不知道許多事情,今日對你所講之事,哪裡說哪裡了,子初切記!」
「徐良謹記!」徐良回道
然後聽得徐大福說道:「我大陳代前梁立國尚不足五年,但朝中局勢卻極為不穩,究其原因還是太子和秦王的鬥爭導致朝中有許多大臣都牽連其中。」
說著徐大福嘆氣道:「景王殿下和當今太子乃是血親,但殿下不願參與這其中,以至於這次來到這朔州帶領眾將士平定邊關戰事都是殿下和皇上極力爭取而來的。」
此時陳慳說道:「想著太子和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秦王兄也是孤的兄長,無論他們怎麼爭都是在耗損我大陳的國運,因而我避之不及!」
「你可能在猜測為何父皇不干預?」陳慳問道。
徐良問道:「在下不敢,但確實不解,以皇上的手段,雷霆一怒,誰還敢在底下耍小動作?」
「你說的不錯,如果是一開始就制止了,或許就沒有這樣的事,但一開始父皇是默許的。」陳慳說道。
徐良心裡盤旋道:「或許這就是帝王心術,但也許是皇上沒有預料到如今的形勢,超出了他的預期。」
陳慳接著說道:「朝中分了諸多派系,有支持太子的,有支持秦王的,有的是只效忠父皇的,有的卻是騎牆派,總之朝中極其混亂。」
徐良心裡一驚,大陳立國僅僅不到五年,內耗竟然如此嚴重?如果被北方的草原部落知道實情,那豈不是會趁虛而入?
不對!忽然,徐良心裡有種不好的猜測,眼前的這位也不是好相處的,不然第一次見面就告訴我這些?難道他也想爭一爭?
徐大福低聲說道:「子初,我知道你腦子靈光,不然當初也不會以一封信說動杜干調兵相助,因此我說動殿下來聽一聽你的意見。」
「還望子初不吝賜教!」陳慳抱拳說道。
徐良淡淡一笑,思慮良久只說了一句話:「其實殿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是嗎?」
陳慳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而徐大福卻鄭重的問道:「子初,此話何意?」
徐良不知徐大福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亦或者是替自家主子問個明明白白?
徐良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了沾水說道:「這樣,我和殿下同時寫兩個字,驗證我們的心裡的答案可好?」
「徐大哥可不興看!」徐良笑著說道,徐大福只得背過身去。
不一會兒,兩人的字都寫好,當兩人分別看到對方寫的字之後都是會心一笑,而徐大福卻是也忍不住轉身過來,徑直往桌上一看。
只見桌上用水寫的兩個字赫然是「東宮」二字,徐良見徐大福沒有過多的變化,心中已是明白了。
徐良起身說道:「殿下,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子初當說便是,這裡已經沒有外人!」陳慳說道。
徐良看了看陳慳和徐大福說道:「俗話說,事以密成、言以泄敗,今日所說之事尚成於心思、而謀於深思,因此殿下務必記得事情無把握之前除今日在場三人之外,絕不能有第四人知道。」
陳慳說道:「子初說的在理,當初大福向我極力舉薦你,而今日在如此唐突之下謀於此事,自然是千難萬難。」
「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殿下請講!」
「無論是太子還是秦王,亦或者是其他皇子皆是的兄弟,今日所謀之事我所想乃明取而非暗奪,不知子初意下如何?」陳慳說道。
徐良想了想回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認為呢?」
陳慳聞言暗自思忖,隨後默默點頭。
徐大福也鄭重的說道:「子初,我的命算是你救的,今日與你說出事情也是掏心置腹。那段時間我就在想如果,如果你能為殿下所用,以你的才智定然無人能比。」
「徐大哥言重了,其實主要是在這邊關呆的時間也久了,也想到京師繁華之地走一走,看一看。」徐良說道。
「那子初便和我等一起可好?」陳慳問道。
徐良想了想回道:「殿下莫急,既然殿下已經請旨前往雍州,自然是要走一遭的。如此的話,我們還是在京師會合,我也可以趁此期間處理一下這裡的事情。」
陳慳想了想說道:「嗯,也好。」
「不過我有一事要叮囑殿下。」徐良說道。
「但說無妨。」陳慳說道。
「此次前去雍州平小梁王是其次,主要是躲開旋渦中心,但殿下一定要注意務必雷聲大雨點小!」徐良囑咐道。
「哦?這是為何?」徐大福問道。
「京師的形勢不明朗,如果殿下在雍州平了小梁王這不是立了功勞?豈不是成了某些人的香餑餑?與其如此,倒不如...」徐良話未說完,就聽陳慳笑道。
「倒不如放跑了小梁王,讓那些御史官老爺彈劾一番!」
「彈劾倒不至於,定然會有人說殿下用兵不力。」徐良說道,「而小梁王卻不能真正的放跑,只需如此...」
聽完徐良的計策之後,陳慳釋然的說道:「如果早日見到子初,孤也不會如此心力交瘁了。」
「殿下言重了,此計最為關鍵的還是要捉住那小梁王,卻又不能讓外人知曉!」徐良說道。
徐大福說道:「這件事情我來辦,保證萬無一失。」
三人說完事情之後,已是到了晚飯時分,徐良讓樊虎殺雞招待眾人,可是奈何來的人實在是多,於是徐大福讓陶榮謝憲等人騎馬去往縣城買些酒菜回來。
當天夜裡徐良的小院人聲鼎沸,尤其是牛寶兒陶榮謝憲三人都圍著樊虎不停地灌他的酒,饒是樊虎酒量好,也被喝趴下。
徐良卻是因為酒量欠佳,僅僅喝了兩杯之後便被徐大福扶進了屋內。
就在徐大福把徐良安頓好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只見徐良直直的坐了起來。
徐大福趕緊上前,就要開口問道,卻被徐良抬手打斷。
過了約莫數十息的時間,徐良看著徐大福,眼色不善,徐大福心裡直打鼓,暗道:「這子初莫不是犯了什麼病?」
然後卻見徐良輕輕起身來到窗邊,輕輕的開啟一條縫隙,仔細的看了一圈,然後又坐回床邊。
徐大福實在是忍不住問道:「子初,你這是?」
徐良稍作思慮說道:「徐大哥,你帶來的人里有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