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劫獄

2024-10-19 01:41:11 作者: 我沒吃魚啊
  打發走了百司衛的人,江河也不理會那些官員,急匆匆地帶著張景川入了宮。

  御書房中。

  皇帝的案牘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的奏疏。

  國庫貪墨一案,讓他心力交瘁,平日勤勉的他,如今一本奏疏看著看著便走了神。

  他左手扶額,嘆了一口氣後道:「百司衛的人還在午門跪著嗎?」

  蕭洪道:「回稟陛下,都還在呢。」

  皇帝嗤笑一聲,冷聲道:「他們倒是團結。」

  蕭洪不敢接話。

  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一名宦官匆匆入殿。

  「陛下,七皇子與建安伯求見。」

  皇帝直起身子,疑惑地看了蕭洪一眼:「他不是和太子出城了嗎?」

  蕭洪忙道:「出了這等事,建安伯回來了也情有可原。」

  皇帝冷哼:「不見!」

  宦官躬身出殿。

  蕭洪笑道:「陛下,奴婢斗膽,您不見他,估計建安伯要賴在外面了。」

  皇帝冷著臉,不悅地說道:「看看百司衛都讓他帶成什麼樣子了?一個個的,依朕看,純屬上樑不正下樑歪,百司衛的這股無賴勁,就是跟他學的。」

  蕭洪笑了笑,不接話。

  關鍵這句話也沒辦法接。

  從前人人頭疼的百司衛,現在讓江河管理得可以說井井有條。

  如今,百司衛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交銀子不說,還有可能被趕出來。

  前些日子,不是被趕出來了不少人嘛。

  不止如此,人被趕出來了,可那五千兩的培訓費可是分文未退啊。

  為了這事,還有不少人到陛下面前哭訴呢。

  蕭洪知道,陛下此時說的就是氣話。

  誰敢說君王就沒脾氣呢?

  要不然哪來的天子一怒,浮屍萬里呢。

  陛下哪,已經夠仁厚了。

  外頭。

  江河徹底傻眼了。

  陛下不見自己。

  看來百司衛的行為還是惹怒了陛下。

  這可怎麼辦啊。

  江河側目狠狠瞪了張景川一眼。

  而張景川呢,到御書房的這一段路上,江河給他講了一遍此事的利害關係。

  此時,看到情況與江河所說無二。

  更是臉色煞白。

  嘴角不停囁嚅著:「這可怎麼辦啊?」

  江河瞪完張景川,又舔起笑臉,朝宦官道。

  「這位公公,麻煩您再去通報一聲,我有要事要稟報啊。」

  宦官一臉為難。

  要事?什麼要事?

  還不就是關家的事。

  於是,宦官道:「伯爺,您就別為難奴婢了,陛下在裡頭已經震怒,奴婢再進去,怕也是要受牽連。」


  若是平時宦官這種態度,江河早不就給好臉色看了。

  一個小小的太監,讓你辦點事,敢這樣說?

  真是給你臉了是吧?

  可現在,江河一點脾氣都沒有。

  擺擺手,帶著張景川走了。

  不走呆在這裡也沒辦法啊。

  還是去詔獄看看關朋吧。

  等了一會,皇帝見外面沒了動靜,不禁疑惑道。

  「外頭怎麼沒了動靜?」

  蕭洪忙邁著小碎步到門口看了一眼,又折回。

  「陛下,建安伯走了。」

  「走了?」皇帝一怔,隨即輕笑道:「這孩子倒是明事理。」

  蕭洪賠笑,要不說帝心難測呢。

  剛才還罵著江小二呢,扭過臉來又說江小二明事理。

  「讓人看著他們兩個,別鬧出什麼亂子來。」

  皇帝總覺得江河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還是叮囑一下蕭洪為好。

  蕭洪點點頭,朝門外的宦官揮揮手。

  江河帶著張景川到了詔獄。

  門口的小旗攔住了兩人。

  「伯爺,沒有統領大人的命令,卑下不能放您進去啊。」

  「滾開。」江河怒了。

  去陛下那裡被攔情有可原,那是皇帝,惹不起。

  到暗羽衛這裡還被攔著,那可就忍不了啦。

  說著,江河就要往裡面闖。

  小旗忙帶人攔在了二人面前。

  江河與張景川對視一眼,江河衝著他眨眨眼。

  在張景川還沒弄明白江河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出手了。

  只見他拉著小旗,開始拳打腳踢。

  只不過江河的拳腳對小旗來說,不過是隔靴止癢,毛毛雨啦。

  又不能反抗,反正也不疼,便任由江河朝他身上招呼。

  張景川見狀很快也反應了過來。

  對著其他人也開始拳打腳踢。

  這一幕,嚇壞了跟在後面探頭探腦的宦官。

  不得了啦,建安伯和七皇子要劫獄啦。

  想到這裡,宦官面如土色,撒開丫子往宮中跑去。

  江河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

  張景川正打得起勁呢,被江河一把拉開,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怎麼了?」

  「沒事,等著吧。」

  小旗嬉皮笑臉地賠笑:「伯爺,您要是還沒出氣,再踢卑下幾腳,沒事的,卑下挺得住。」

  江河握著隱隱作痛的拳頭,白了小旗一眼。

  戲都演完了,還打個屁。

  這邊,宦官一路跑回了御書房。

  「陛下......陛下......」宦官一進御書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面如土色。


  蕭洪忙道:「何事?」

  宦官抬頭,看著乾爹,期期艾艾地說道:「建安伯......建安伯和七殿下在大鬧詔獄,像似......」

  「像什麼?」皇帝眉頭一挑道。

  「像似劫獄。」宦官哆哆嗦嗦地說道。

  蕭洪的心咯噔一下,劫獄這兩個字可不能胡說。

  這與造反一樣的罪名,都是要抄家滅族的。

  他眼神森然地盯著宦官:「看清楚了嗎?」

  宦官剛要答話,皇帝卻是揮揮手,冷笑道:「這是演戲給朕看呢。」

  說著,皇帝站起來,眸光銳利森冷:「去!將他們喊來,朕倒要看看,他們兩個想唱什麼戲。」

  蕭洪忙用腳尖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宦官。

  「陛下,您莫要生氣。」

  皇帝冷哼道:「不收拾他們,真把朕的仁慈當成放縱了。」

  蕭洪道:「七殿下與建安伯也是病急亂投醫,陛下切莫當真。」

  皇帝看了一眼蕭洪:「他們兩個許了你多少好處?」

  蕭洪聞言大驚,啪嘰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天天服侍在您身邊,沐浴皇恩,怎會接受他人賄賂。」

  皇帝擺擺手:「行了行了,起來吧,朕又沒說什麼。」

  蕭洪起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不多時,江河與張景川被帶了來,兩人跪拜行禮。

  皇帝一言不發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良久後,皇帝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想說的嗎?」

  兩人同時抬頭,不過張景川卻將目光看向了江河。

  江河則是目光清澈地看向皇帝,笑道:「陛下,臣是來給您請安的。」

  皇帝不屑地說道:「哦?是嗎?請安怎麼去劫詔獄了啊?」

  若是別人,聽到皇帝這樣的說法,早就嚇尿了。

  江河則不然,一臉委屈地說道:「陛下,您這是從哪聽信的讒言啊?臣入宮來,身上無刀無槍的,如何劫得了詔獄?

  再說,劫詔獄這種事,形同謀逆,陛下,可莫嚇臣啊。」

  皇帝嘴角抽搐。

  這臭小子,一張嘴油嘴滑舌的,黑的都讓他說成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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