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得加錢

2024-10-30 23:51:46 作者: 我沒吃魚啊
  此時,張景克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就此殺掉江河滅口。

  可心裡的理智,還是讓他放下了這個念頭。

  江河就算死,也不能死到他的府上。

  張景克努力的讓自己臉上的表情不出現什麼變化,扯著嘴角,笑了出來。

  「嗯......表弟說的有理,是要稟報父皇,讓父皇徹查。」

  這句話給江河整不會了。

  不是吧?

  難道關興言騙了我?

  不應該啊,他沒理由騙自己啊。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戲要接著演下去。

  於是,江河收起桌上的金算盤笑道:「表哥,那......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入宮面聖吧。」

  張景克的心咯噔一下。

  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他只能心裡干著急,腦袋已經如同漿糊一般。

  眼看江河就要走出去了,他一咬牙一跺腳喊道:「等一下。」

  江河面上一喜,停下腳步,再扭頭之際,臉上又變成了面無表情。

  「表哥還有事?」

  張景克踟躕良久,最終開口道:「為兄真的不知道玉華商行的銀票是如何來的,興許是府上的人去採買時找回來的吧,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府上添置的東西可不少呢。」

  這一刻,江河心裡已經篤定關興言的話是真話了。

  倘若真的與張景克無關,他沒必要給自己解釋,去了御前給皇帝解釋不是更好嘛。

  不過......

  江河真正的意圖已經達到了。

  他沒想到憑著幾張銀票就能把張景克打倒,這是不現實的。

  更不用提,錢莊壓根就沒有記錄。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江河編的而已。

  這些編號,也僅僅是為了統計數量方便而印製的。

  若是真的每個人都來兌換銀票就要登記起來,現在又不是計算機時代,要浪費多少人力物力。

  更何況,初時登記還好說,可隨著銀票的推廣,越來越多的人使用,待到了全國都開始使用銀票的時候,到那時,誰還能登記的過來啊。

  江河演這一齣戲,正是張景克所想的那般,就是為了詐他。

  若他跟著江河一起進宮面聖,到時收不了場的反而是江河。

  不過,江河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最少,入宮之前,江河肯定會想辦法,讓兩人再次回到起跑線上去。

  這一場戲,比的就是耐心和博弈。

  還好,張景克本身心中就有鬼,沉不住氣,他不敢賭。

  此時,江河心裡雖說雀躍不止,面上卻是詫異道:「表哥,你給愚弟說這些作甚?有什麼話咱們去御前說呀,此等大事,府里的人去哪採買的,銀票怎麼流通出來的,想必,暗羽衛會有手段問出來的。」

  張景克是有苦也說不出。

  聽江河這樣說,他更加的不想去了。


  江河見狀,面露驚愕之色:「表哥,你不會......」

  張景克忙擺手,拉長了臉:「別胡說,為兄不是那樣的人。」

  江河心中暗啐,你若不是那樣的人,那世上就沒壞人了。

  更何況,面對已經確定下來的事,江河豈會放過他。

  「那走啊,一同入宮。」

  面對江河的步步緊逼,張景克脫口而出:「表弟啊,為兄給你說實話吧,這是關興言賄賂我的。」

  話說出口,不止是江河愣住了,就是張景克也懵逼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壓根就沒經過大腦,隨口就編了出來。

  可接下來,又要繼續編造謊言,將這個話圓下去。

  江河冷笑,編吧,繼續編,我倒要看看你能編個什麼故事出來。

  張景克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方才開口道:「其實,關興言入獄後,關家老大就來找為兄,帶了不少的銀票和珍寶,當時他只是說關興言是被冤枉的,希望為兄能到父皇面前說兩句好話。」

  說著,他好像進入了狀態,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之中,面上帶著悲痛的神色,痛心疾首地繼續道。

  「唉......為兄一時心軟,想著關興言為朝廷命官,既然是被冤枉的,為兄去父皇面前美言幾句也好,卻沒想到......」

  說道動情之處,他甚至還想擠下幾滴淚出來,奈何,擠弄了半天,也不見半點淚,卻像是擠眉弄眼一般。

  江河整個人都震驚了。

  臥槽......

  還真能編啊。

  要不是自己知道真相,還真就被你騙過去了。

  見江河不說話,張景克上前兩步,拉住江河的手道,痛不當初的樣子。

  「表弟啊,這事不能到父皇面前去說啊,你也知道,關興言貪墨的事情已經被查實了,可為兄收的人家的東西,到了父皇面前,為兄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你我兄弟二人乃是血親,為兄是把你當成親弟弟看待,才會給你說這番話的,希望你能體諒一下為兄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知道眼前的人,是想置江河於死地的人啊。

  這番真情實意的表演,差一點就把江河給打動了啊。

  其實,他編的這個謊話,還是有很大的漏洞的。

  畢竟,關家的人還在詔獄裡關著呢。

  真到了皇帝那裡,去詔獄裡尋找關家老大,一問便知。

  可無論是江河還是張景克,兩人的心思此刻是一致的,都不會進宮面聖的。

  江河恨鐵不成鋼地甩掉張景克的手,痛心地說道。

  「表哥......你......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陛下對你期望如山,你這不是辜負了陛下對你的信任了嗎?這般做法,與那無君無父的小人又有何區別呢?你讓愚弟如何抉擇呢?

  一面是我敬愛的陛下,一面是我血親的表哥,愚弟真的好難啊。」

  「表哥......你太讓我失望了啊。」

  張景克:「......」


  這下子,輪到張景克驚呆了。

  這麼噁心的話,江小二這個狗東西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特麼的差點就信了啊。

  兩個人真情對飈演技後,相互對視,久久無言。

  一時間,廳內落針可聞,安靜的有點詭異。

  最後,張景克開口道:「表弟啊,你說吧,這事你要怎麼樣才不去父皇面前說?」

  江河長長地嘆息一聲:「唉......表哥啊,愚弟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愚弟做不出這等事出來啊。」

  張景克頓時心如死灰,低下了頭。

  完了,這次是真的徹底完了,只能去父皇面前哭訴了,看父皇能相信幾分。

  「不過......」

  聽到這兩個字,張景克的目光刷的一下,如同探照燈一樣照到了江河的身上。

  「表弟你說......」

  江河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自喉中吐出三個字。

  「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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