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回到地球
「我就不參加宴會啦。」葫蘆小姐輕聲道，「您知道的，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而且，現在我的身份更加敏感了，一旦出現在現場，會更加麻煩的。」
張銘不由得笑了，堂堂終極魔神，居然是個嚴重的社恐，又有誰能夠想到呢？
「隨你的喜好。」張銘拉著她冰冰涼涼的手，「不過葬界的工作，應該怎麼解決呢？和這麼多魔神的合作，總得有人主持，你又是個社恐……」
「難道留一個人格下來？101號？」
葫蘆靠在他身上，輕聲道：「我會給他們一塊…石頭，裡邊留存了我的一些力量，他們通過那個小道具，便可以和魔神初步溝通了。」
「至於更麻煩的工作嘛，到時候再說啦，又不是不回來了。」
「人格就不留啦，說好了要一起旅行的，把慧小姐留在這裡，她會很生氣的！」
兩人一直待在這裡，眺望遠方的夕陽。葬界經過一番大戰，除了緩緩下山的太陽之外，唯有那黃土高原。
張銘的心情平靜而又祥和，他沒有太多的欲望，只是安靜享受時光流逝。
懷裡的姑娘一直在偷笑，似乎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不一會兒，她緊張得手心出汗了。
「我…我想唱一首歌，需要您的配合。」
「什麼歌？」
「美麗的神話。」
張銘知道這小姑娘的文青病發作了，連忙清了清嗓子：「人是夠漂亮了，但這裡的風景還差了點，只是普通的夕陽。」
「那麼，我帶您去一個更加漂亮的地方，好嗎？請閉上眼睛。」
一股微風襲來。
眼睛一眨，張銘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
無數如同鑽石般的星辰，包圍了他們，也許很多星辰在億萬年前已死亡，然而此刻它們的光芒到達瞳孔，是最神秘的意外。
腳下是巨大無比的審判天平，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穿著白衣的姑娘，紅著俏臉：「這裡是神話邊緣，唯心的極限。我們能夠在這裡，目睹整個新神話時代。」
「我跳舞給您看，好嗎？」
「我…我還是第一次跳舞……請不要取笑我。」
張銘站在天平的邊緣，讚美道：「你穿上漢服的樣子，有點像電影裡的玉溯公主。」
她俏皮地問道：「哪個更加可愛？」
「人怎麼能和神比呢……」
悠揚的歌聲，在天邊迴響。
「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
「星星墜落風在吹動。」
滿載一帘子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歌唱。
纖雲弄巧，飛星傳信，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
等兩個人浪漫完畢，急急忙忙趕到大母城，已經是夜晚的七點半了。
「哇，什麼東西這麼香！」張銘跳下車子，快活地跑了過去。
而在他旁邊的葫蘆小姐又變成了小葫蘆，躲在他內衣當中。
就算最聰明的人也想不到，老張胸口裝了個終極魔神。
「有人在烹飪魔神屍體！」負山神龜的一張血盆大口張開，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好大一塊肉！快來吃，老張！」
「啊？魔神也能吃？！」張銘頓時一愣。
「當然可以！」
由於魔神規則的唯一性，在本體未死的情況下，屍體中蘊含的規則，正在快速消失。
等這些規則完全消失殆盡，有一些魔神的屍體，便可以安全食用了。
譬如說一個名叫【荒】的魔神，其化身就像是一團龐大的雜草。
經過簡單處理後，卻能成為無上的美味，深受草食動物的喜愛。
吃一團雜草，哪怕不朽者也能增長几百年壽命！
還有一個名叫【薅】的魔神，其化身就像是一坨會蠕動的，長滿了嘴巴的肉山。
如果拔掉那些牙齒，清理乾淨了，非常好吃！
張銘聽得打了個寒顫：「真變態啊。」
他自認為廚藝不錯，想要上去幫忙。
結果看到了那位名叫「天鳳」的永恆者，正在使用自己永恆級別的火焰，進行炭烤。
永恆者「刑」，用自己的規則，對食材進行軟化。
他這種空間規則，顯然是幫不上忙了，不由得撇了撇嘴：「行吧，那我就坐享其成了……」
在「世界之鼎」的附近，舉辦了葬界最為盛大的宴會。
一碗碗的肉食，端在面前。
「每個人定額分量，多了沒有啊！」
每個人都在大快朵頤，夾雜著歡快的笑聲與交談聲。
張銘硬著頭皮，啃了一口那奇怪的肉。
有一些肉質絲短纖細，味同乾貝，也有一些肉絲長細嫩，美如銀魚，還挺好吃的？
一口接著一口，完全停不下來。
豁然間，一股強烈的暖流從胃部涌了出來。
張銘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是自己的天賦屬性轉換，發揮了作用。
他不由得產生了懷念的笑容：「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啊。」
那來源於胃部的熱流，也逐漸增多，暖洋洋地流淌全身，每個毛孔都酣暢淋漓！
最終，屬性面板上白光一閃。
【壽命+15】
沒有獲得新的能力，只是加了15年的壽命。
張銘啞然一笑。
這很正常，他的個人天賦，總不可能從魔神血肉中，搶到新的能力。
當然了，這些食物，其實不止增加15年的壽命嘛。
只是因為他的天賦，一天的上限也就15點了。
「屬性轉換，真是我發家致富的老夥計了。」
不過放到現在，老夥計慢慢也就只有增加壽命的用途了。
「多讓我活幾年也不錯。」他心滿意足。
其他的不朽者，也全都在享受美味佳肴，大家觥籌交錯，吃著喝著，喝著吃著，享受最為上等的食材，吹著最轟轟烈烈的牛皮。
氣氛越來越熱烈。
或許很多老傢伙還有一些新仇舊恨，但現在這種寬鬆祥和的氣氛，真是萬年少有。
「伱們的仇恨，也該放下了，我就做個中間人，以前的故事，就算沒發生過吧。」麒麟忽然說道，「有什麼事情，是比生存與死亡，更加重要的？」
「麒麟大爺說得是。」那幾位不朽者，想起這些年的經歷，十分感嘆。
至於避難所中的2億普通土著，也獲得了高質量的食材，雖說不算是魔神血肉，但也比平時高了好幾個檔次，他們都在歡慶著戰爭的偉大勝利。
不知不覺，張銘都有些醉了。
「老婆，要吃嗎？」
「我不吃的，張先生。慧小姐有點想吃，您給她吃點吧。」
…
「諸位朋友，我們三位就不離開了，守護在這裡吧。」
永恆者「刑」突然對著所有人說道：「葬界是新舊神話的交界處，此處的規則，其實比較適合永恆者生活。」
「更多的故事，就交給後人開創吧，我們就待在這裡養老。」
會場頓時沉默了一陣。
通始也點了點頭：「各位，此地規則寬鬆，我們待在這裡，還能活很久很久。如果身處魔神之海，反倒活不了多少年。」
「未來的葬界也會繁華起來，生活也不會太差。」
正在那邊烤火的永恆者，「天鳳」沒有說話，顯然也是相同的意思。
看樣子，他們早就打定了主意。
通始又道：「葬界安定了，你們這些不朽者想要離開的，也可以躍遷離開了。」
「接下來是文明的時代，而不是個體的時代，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別無法無天，到處惹事，到時候被終極武器獵殺了，沒有人會給你們復仇的。」
「當然了，這麼多年下來，你們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
「實在無處可去，我萬海文明永遠是你們的家。」
天鳳立刻道：「這你就不對了……天羽文明永遠是你們家。」
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隨著葬界穩定，老傢伙們也解放了。
是時候相互告別，各自圓夢。
可是他們有夢想嗎？
會場中頓時沉默下來，或許，他們也沒什麼夢想。
這麼多年的魔神之災，從原本的三千不朽者，變成了現在的三百，現在突然間解放，帶來一種茫然的空虛感。
石瑪瑪大人突然道：「我的龜孫小白，有大帝之姿！各位朋友，有沒有想要投資一番的？你們的夢想，我的龜孫幫你們完成了！」
眾多老夥計哈哈大笑起來。
或許，在漫長的生命周期中，培養後裔，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我的玄孫小黑，資質比得上你家的小白嗎？各位朋友，有沒有想要投資一番的？」灰色蛤蟆叫囂了起來，讓一隻黑色小蛤蟆隆重登場。
那小蛤蟆面對這麼多大佬，嚇得瑟瑟發抖。
它太弱了，連個超凡都不是，差點被這群強者的目光活活瞪死。
「怎麼，你對我的龜孫不滿意，要和我做過一場？」石瑪瑪道。
蛤蟆冷笑道：「比的就是誰的孫子更厲害！」
「比就比，但不是現在，省得說我欺負你。」
「一千年後見！」石瑪瑪這廝又開始賭了，「輸的那一方，奉出一萬世界之源。」
一萬！
這數額不小了！
小白嚇得把腦袋縮進龜殼裡邊。
不朽者畢竟不是永恆者，是不能自己出產世界之源的。
加入某個文明，一年的薪酬一兩百世界之源，也就頂天了，想要賺更多的錢得通過交易、任務等方式。就連老張這種吸金大戶，幫一些普通文明挖隧道，一次也就賺個幾千。
緊接著，鬼鴉也派遣了自己最得意的後裔，是一隻藍色羽毛的漂亮小鳥。
它很得意地叫囂：「我的孫女也參加比賽！」
「是比誰漂亮嗎，誰來當裁判？」
小藍鳥原本還挺得意的，畢竟有祖宗庇佑，天天欺負村民，哪個土著敢不讚美？
結果看到了那永恆者「天鳳」，以及一群好奇的不朽者，差點把她嚇死。
「誰跟你比漂亮……當然是比戰力！」
「看樣子你這孫女嬌生慣養，參加這種對賭，怕是白送錢！」石瑪瑪揶揄道。
鬼鴉嘴硬道：「我這孫女，相貌堂堂，戰力也非凡，誰怕你了！」
其實它心中也沒底，看樣子這一次的賭博是要送錢了。
有了個帶頭的，越來越多的老傢伙，參與到子孫競爭大賽當中！
當然，太強的不行。
一開始不能超過超凡級別。
否則就是單純欺負人了！
神獸的成長很緩慢，千年的成長時間，其實很正常。
太弱的……自然可以，只要不嫌自己丟人就成。
但不參加競賽，更加丟人！
就算你實力頂級，連個傳承的子嗣都沒有，說出去都是笑話。
就算你現在比我強，但我的後裔比你強啊！
張銘在旁邊看得有趣，瘋狂起鬨：「到底是將門虎子，還是不成器紈絝子弟，就看未來的比賽了！」
「那些絕嗣的神獸就別過來湊熱鬧了，說出去都丟人！」
「我可以當比賽裁判，並捐贈一筆獎金！」
負山神龜急壞了，它的子嗣都是些沒潛力的傢伙。
「沒有傳承」這頂大帽子一旦戴上來，可是很難摘下去的。
可轉眼一想，我可是小白的乾爹！
小白成長了，不也有我的功勞？
我果然睿智啊，提前認下了一個乾兒子！
「小白，你一定要打趴下那些傢伙！狠狠把他們打趴下了！」
「各位聽好了，我是它乾爹啊。」
麒麟老爺更是著急，它的後裔也是些不成器的。
在過去萬年，也沒怎麼關注這些。
我現在培養一個，來不來得及？
要麼認一個兒子？
賈玉石在旁邊慫恿道：「現在有基因工程，利用你的生殖細胞，想生幾個生幾個……別著急，就算沒有後裔，也可以報名。」
……
在一片慫恿之聲中。
報名的神獸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了全民狂歡。
小白都快哭出來了，總獎金三百萬的比賽……也太沉重了！
三百萬什麼概念？
拿去行兇殺人，能夠滅絕人類幾百次的資金啊！
它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張銘，請問這位先生，我怎麼才能贏得這一次的比賽？
張銘哈哈一笑，低聲道：「放心，兩個魔神老師教導你，你怕個毛？」
石瑪瑪大聲道：「要還是贏不下來，你可以去死了！」
小白腦袋一縮，害怕極了。
張銘心中感嘆，他知道這些老傢伙，只是想要找個理由聚一聚。
這其實挺好。
他也很喜歡這裡，喜歡這些並肩作戰的戰友。
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就真的各奔東西，或許再也見不到面。
而小白也確實懶惰了一些，是時候得給它一點壓力了！
……
「那麼各位，既然大家都願意參加這一場比賽，便簽訂這一張協議吧。」
「就由我來做公正人，千年之後，讓我們在葬界重新相聚。」由永恆者「通始」牽頭，三百位不朽者，共同簽署了這一份協議。
「神獸後裔，自然比拼戰力……誰強誰勝！」
眾多神獸嚷嚷：「當然知道，用得著你說。」
「走了。」
「再見朋友們！」
宴會結束後，有很多興沖沖的不朽者化為了一道道流光，前往魔神之海。
一個全新的世界，等待著他們。
也有一些不朽者，依然停留在葬界。
從這一刻起，他們是自由的。或許，僅僅只「自由」，便是最好的結局。
…
張銘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離開，他又在葬界停留了兩個多月，讓時空之蟲將空間隧道完整地加固了一遍。
這兩個月里，越來越多高等文明的科研工作者以及工程隊伍，被傳送過來。
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荒漠變成了草原。
葬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繁華起來。
完成時空隧道的加固後，也就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了。
「各位朋友，我已經完成了任務，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張銘對著負山神龜、賈玉石等人說道。
「這麼快嗎？不多停留一段時間？」
「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到故鄉了，想要回去見一見家人朋友。」
「你們要是還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繫我……」
張銘突然一拍腦袋：「對了，【希冀】女士讓我送你們一個東西。」
「這塊石頭蘊含了她的一小部分力量，可以憑此和陌生的魔神溝通，希望你們妥善保管，合理利用。」
張銘取出了那塊五彩斑斕的大石頭。
它大概兩米多的直徑，二十來噸的質量，還挺重的。石頭上還有一塊顯示屏幕，上面有許許多多的「詞組」。
使用方式倒也蠻簡單。
將這些「詞組」自由組合，石頭會自動說出一些簡單的，魔神能夠聽懂的語言。
故而通過這些石頭，可以完成一些簡單交易。
當然了，與一些毀滅傾向比較高的魔神溝通交流，還是要葫蘆小姐自己來完成。
倒也不用太著急，因為這些魔神大都陷入了沉睡，沒有萬年，十萬年，它們很難醒來。
「實在是多謝了。」賈玉石鄭重地搬起這塊大石頭，塞進空間道具當中。
然後在他的麻袋裡邊，掏了半天。
掏出一枚古樸卻十分漂亮的同心鎖。
「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是一位名叫月老的神人，留下的遺物……」
「祝你們未來的生活，幸福圓滿！」
「有空來看看我老賈！」
張銘爽快地收下了這一份小禮物：「我們每隔百年，都會過來一次的。要是有事情隨時打電話。」
賈玉石的聲音低了下來，擠眉弄眼地說道：「你好歹是半步大圓滿魔神，去配對一個正兒八經的魔神，倒也般配……不算吃軟飯！不要有心理壓力。」
張銘厚著臉皮道：「你老賈什麼時候吃一吃軟飯？那位永恆者『天鳳』，是雄的還是雌的？如果是雌的……」
賈玉石打了個寒顫：「這話可說不得啊……我老賈沒有這能耐。」
兩人都笑了起來。
告別所有的老朋友，張銘一身輕鬆，抬起頭看向天空。
在陽光的映襯下，蔚藍的天空透露出晶瑩剔透的色彩，如同貴族的寶冠，璀璨奪目。
這次是真的完成了所有的事。
「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張銘暗地裡慫恿自己老婆，也和老朋友們告別幾句。
結果葫蘆小姐很緊張，硬是不願意出來，也就不強迫她了。
「再見！朋友們，再見！」
…
臨走前，他還把青石村、李家村等多個類人村莊的土著，全部打包帶走。
這些村民思考了兩個多月，最終還是決定跟著張銘一起離開，前往更加廣闊的世界。
讓人類接收幾個種族，問題倒也不大。
但也正如同一開始說的那樣，不管前往哪裡，他們都需要接受新鮮事物，適應全新的時代。
就如此，收尾工作結束後，龐大的時空之蟲緩緩啟動，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遙遠天際線。
看著越來越遙遠的，變成一個小黑點的葬界，多愁善感的小白，流下晶瑩的淚花，「啊嗚啊嗚」叫著。
它也不知道為何流淚，只是悵然若失。
或許，古時候的「親友離別，空無再見之期」便是這樣的感覺吧。
所有的經歷都如同夢幻，真真假假有些分不清了。
張銘模仿葫蘆的口吻：「小白先生，請不要擔心，您還要準備一千年以後的競技呢~~」
「以後，我們會當您的老師~~讓我葫蘆老師，和我的先生張銘老師，每天惡狠狠地折磨您！」
葫蘆急了，怯生生的：【張先生…我不會這樣子說話的。我不會折磨它的。】
「嘎！」石瑪瑪在旁邊狂吠，「我的三百萬世界之源，全靠你了，龜孫！三百萬，三百萬啊！！」
小白打了個寒顫，感覺自己壓力山大……
這幾個傢伙，是正經老師嗎？
不過這樣也好，不再多愁善感的小白，還是小白嗎？
……
魔神之海龐大偉岸，穿梭於更高維的尺度，總算是看到了它的全貌：它就像是一條發光的用絲綢拉出的帶狀物質，每一個小點都是一個世界群落，每一條線都是一個世界環，它們的整體便是世界域。
地球的位置還挺偏僻的。
哪怕以時空之蟲的速度，穿越多個世界環依然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歡聲笑語的旅途總是過得很快，就在這一天，心心念念的地球，終於到了。
登上這一片大陸的時候，那濃郁的親切感迎面而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歡呼他的回家——顯然這是地球的「蓋亞」在歡呼他的到來。
「嘿，你好，多年不見，你更有靈性了。」
「我應該會在地球住一陣子，看一看這裡的變化。」
張銘也沒什麼興趣舉辦盛大的私人宴會。
他只是悄悄地潛入地球，會見了一些友人。
地球的變化不算太多，但也還算有一些。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種族之間的融合，正在被廣泛接受。
異文明的友人，可以在盤古大陸旅遊、學習、居住，甚至還能夠相互通婚！
而他的好朋友，「天煞孤星」老王，終於找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任妻子，一位白色的蛇人女士。
張銘倒也認識，是長相挺符合人類審美的「白鱗」小姐。
當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簡直驚訝得合不攏嘴：「我好像什麼時候說過這一嘴來著，恭喜恭喜，老王！」
「或許她的生命周期，比你長得多，你可得好好養生啊。」
「那我可不得想辦法多活上幾年！」王富民紅光滿面，過去那種悶悶不樂的氣質完全消失了。
他喪妻已有數百年，重新續弦一位妻子，也算合適。
人總不能活在過去。
張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送什麼禮物給他。
最後只能送了一些壯陽的東西，搞得老王臉色詭異：「老張，難道你經常使用？」
「當然不是……我接觸的文明多了，發現這玩意特別賺錢！不管放到哪個文明都是搶手貨！」張銘低聲道。
老王畢竟是文明高層，習慣性地問道：「能賣多少錢？」
「我算算，0.6單位的世界之源吧……」
0.6單位的世界之源，相當於一個城市一年的GDP！
老王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珍藏好這些禮物：「你真是狗大戶，隨隨便便就送出這麼多。」
「我也沒太多朋友，你直接收好……別讓別人看到了！」張銘其實也用不著這些。
這些藥物也是別人送的……
「對了，我帶回來的那些村民，你想辦法安置一下。他們還挺有潛力的……有不少人都有神獸血脈。」張銘聲音低了下來，「比地球人的潛力更高！」
「數量不多，也就幾萬人，不需要特殊優待，過普通生活就好。」
老王拍了拍胸膛：「哈哈，當然沒問題！我們現在正朝著海納百川的方向發展。種族什麼的問題不大，更何況他們長得像人類，誰分辨得出來啊。」
「晚上我請客，你先忙，到時候去龜之島嶼一起吃飯。」
……
張銘又把自己在玄武城的後輩們叫了過來，一起到龜之島嶼吃個飯。
這麼多年下來，後輩們也算是工作順利。
沒有什麼大成就，卻也沒大奸大惡之輩；沒有大成績，中規中矩罷了。
或許世界就是如此，平凡者占據大多數，特立獨行的只是少數，但也正是如此才組成了豐富多彩的芸芸眾生。
很多下一代的小朋友，張銘都是第一次見到。
小朋友們一個個叫著：「遠外祖父。」
這個稱呼似乎就這樣定下來了。
不管是哪一代人，都叫他「遠外祖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