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甄別與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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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背後的尖刀層出不窮，每一次混入其中的叛軍露出原形、都會引來同個群體徵戰騎士憤怒的圍殺，但對面耗得起、甚至說，衝上來補刀的敵人、在某些區域比友軍還要更多，誰死誰活、根本尚未可知？

  其實他這一方已經敗了。畢竟，這是一場防守戰、一旦湧入的敵軍超過某個臨界點，則預示著這裡失守已經成為定局，對此，蓋克斯基似乎下定了決心。

  「往約定地點進攻！」這是一個頗為不著調的命令，且不說目標含糊不明確，此時發動反擊、無疑是一個不可能達成的指令，但奇怪的是，從廣播系統中聽聞這指令的所有軍民、都似乎隱隱露出理解的神色。

  陣地四周的場面依舊愈發難以控制、無數個小集體相比先前的頑抗、開始隨著攻勢且戰且退，開始往整個建築的中央退去，反叛者如同洪水般淹入其中，天平正一點點的傾斜，原來，這其實是個撤退命令。

  並且，是叛軍一方聽不懂的命令，算是一種事先約定的暗號。在指令下達之後，監正會這方的戰損開始逐漸降低。

  因為愈往中央退，則敵軍數量基本愈少，終歸在叛軍的意識中，占領這個區域終歸會取得勝利，只需要靜待時機就能以多打少，犯不著不需與他們拼命，僅有極少數仍在偽裝的叛黨仍舊混在部隊之中潛伏、等待時機。

  大多數軍民似乎已經有了一個統一的行動方向、所有人逐步移動到了這軍事設施中央的大門口之前，此刻，兩隊左右、留守此處的征戰騎士早已在入口之處安好拒馬槍與障礙物，將門口區隔成三塊——即便剛才墜機的變故，都沒有影響這些肩負特殊命令的兵士。

  地面上，用銳利的兵刃臨時劃出了極其明顯的一條線，還倒上了漆、很明顯，這是用來控制人數用的，在這時間點，理論上、應該是沒有什麼用途，因為人員的推擠，會自動催促著人們違反規則，征戰騎士有著裝備在身、倒還不急，但平民與剛剛成為半軍事人員的民兵就沒有如此好的素質。

  「排成三列、依次進樓，推擠者死！」然而，槍尖與利劍制止了他們的本能，守住這建築的騎士們拔出了兵器，語氣也極為粗暴、也不知是有意為之，或者是緊急狀況下的忙亂從事。

  「進去！」為首的迅速從各個入口放了三個離入口最近的人進去，他們走了一小段距離、相互之間愈走愈遠，順著障礙物、走的是左中右三個方向，而內部又是一群征戰騎士，見有人進入、立刻就有兩人持著兵器走進身邊，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你是誰、報上單位？回答時壓低音量。」一名征戰騎士走上前，貼著耳朵問道，很明顯，這是用來甄別敵我的暗號。

  這時，被詢問者是一名穿著盔甲的年輕騎士，他顯然臉色有些猶疑不定，不知該如何回答，腳下甚至隱隱後退了半步，想要向外逃去、手則摸向了腰間劍柄。

  是的，他是一名混雜在征戰騎士中的叛變者，因為順著人群，他誤打誤撞的成為了第一個入內的人，他原先還有些高興、自己的滲透行動收到了成效，但如今……事與願違。

  這是一種基於暗號的審查，但不同於「天王蓋地虎」這類要回答特定口令的對口令，而是基於某種規則去回復，但看上去、似乎只是正常的身份審核。

  「自己人，隸屬於16城防騎士團——啊！」倉促之下，那名叛黨報上了一個比較可能糊弄過去的資料，但未待他把話說完、劍刃直接將他的頭顱砍下、他只有發出臨死慘叫的機會。

  「下一個！可恥的叛徒……」似乎，審查者瞬間就判別出了這人是內鬼，甚至吐了口唾沫在他斷了頭的屍身之上、但卻不知是何方法判別成功。

  而此時左側通道，另一個人的回答則透漏了其中的關鍵。

  「你是屬於哪一方的？聲音不許大。」又是一個詢問展開，這次入內的是個武裝平民，此時雖然緊張、但並沒有什麼猶豫之色，沉吟半晌就小聲回答道：「商‥商業聯合會。」

  這回答無比詭異，這人聲稱自己屬於敵人一方，然而，審查的騎士指示點了點頭並舉起了手揮舞一個手勢，見指令、圍繞此人周邊警戒的槍陣立刻撤開，隨後呼喊道：「通過！下一人！」

  這才知道，刻意回答不正常的回應，才是事先約定好的正確答案。把正常的回答、隨意反著來便是，比方說問你是不是騎士殺手，回答「是」反而就對了。

  因為他們明白，愈是心裡有鬼、愈想要試圖費一堆口舌，來「說服」審查之人放行，而這反而使之更明顯的暴露出來其想要辯解的意圖，從而抓出混雜其中的奸細。

  在外頭，蓋克斯基此刻已經收攏了剛才四散的空降騎士、他們只來得及救下輕傷員，同時，些許留守部隊在離開防守位置前，已經順帶破壞了防禦用的弩機等。

  當他來到外部，大多數友軍征戰騎士們都還算平靜、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場面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其中大多數正在搬運物資，而叛軍仍在四周蠢蠢欲動、但至少，他們用不少建築群的空間換取了足以稍事重整的時間。

  這時，建築內部的慘叫傳遞而出、這是那叛軍死前的哀號，但聲音難分敵我，老者微微皺眉，隱隱有些負罪感從心底浮上、他想到了因這些措施誤殺袍澤的可能性。

  但轉念又將這縷矛盾壓了下去，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最大極限，與此同時，這也是他所設的最後一個保險了——關於可能的失誤，無疑是留了足夠進行心理建設的時間，從撤退命令下達到入內還是挺充裕的，他相信這些小伙子不至於如此。

  反而容易進退失據的便是平民，但他還是留了一條指示，負責審查的騎士們見平民裝束者回答錯誤，會用搏擊技巧進行勒暈而非擊殺，當然，一名昏迷的民眾在他們後續棄守突圍之後，生死也只能看個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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