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婷仔細想了想,「知道了,以前和海濤玩得很好的那個朋友,姓張對嗎?」
「方老師好記性,不錯,就是我,張大東!」
張大東微微低頭,表示敬重。
方婷婷沒想到,以前的高中生,現在長這麼大,這麼壯,還蠻帥氣的。
有點鬍子拉碴,很有男人味。
呸呸呸!
「在想什麼呢?一個女老師怎麼會覺得男學生有男人味?」
方婷婷扶了扶眼鏡框,冷冷道,「你是來找海濤的?」
「是的,方老師,他在嗎?」
「我們正在找他,那個傢伙越來越不學好。整天不是在賭博,就是在賭博的路上。」
方婷婷嘆著氣,一個很輕微的動作,引起一陣驚濤駭浪。
「你是他的朋友,應該知道,海濤賭博欠下巨債,氣死他的父親之後,人不人,鬼不鬼的,完全不著家……沒得救了。」
「如果你看到他,還能拉他一把的話,就幫幫忙。或者通知我們一聲,接他回家,希望他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張大東點著頭,心裡知道,可能追不回那一筆錢。
找他小姨還?
更不可能。
「方老師,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好的。」
張大東開車走了。
方婷婷站在原地,一直沒有離開,哪怕看不到車子影子。
感覺心口處涼涼的,她這才發現襯衣的一顆扣子,撐掉了。
哎!
太過飽滿,不是好事,挺煩惱的。
「等一等,剛剛那個小張應該沒有看到吧?」
方婷婷假裝無事,系好扣子,去了學校。
最近這幾天晚上,喜事茶樓相對來說,比較平靜。
大門貼著封條,一般人誰會想到,負一樓照常運作,生意火爆。
張大東的心始終不能平靜,抽了不少煙,菸灰缸的菸頭堆積得像一座小山。
孫曉曉看到他還要繼續抽,一把將煙搶去,掐熄滅。
「你抽這麼猛,活不到三十歲。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唄,讓妹妹高興高興。」
張大東,「……」
小毒婦啊。
挺會關心人。
關心人方式挺特別。
孫曉曉見張大東不說,將英文版的《悲慘世界》塞到他的手裡。
「看看書吧,書能開闊人的視野。也能讓人的心平靜下來。」
滿是英文的書,密密麻麻,張大東瞥了一眼,有點頭大,塞了回去。
「還是孫哲學家看吧,這種書不是我的菜,我去巡巡場子。」
張大東起身離開。
今天的生意更好,十張桌子,坐了八張。
還有包間的麻將。
茶水錢不會少。
眾多的賭客當中,期待著一人的身影,卻遲遲沒有看到。
他希望她能來,但也不希望她再來,很矛盾。
監控室中。
矮腳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個小屏幕。
又有一對輸到瘋狂的男女,在隱蔽的角落,做著一些金錢交易。
賭徒根本不在乎什麼環境,有錢就行。
「邱哥又在看熱鬧!」
「大東來了,一起看?」
張大東不感興趣,瞥了一眼監控。
注意到包間裡面的那桌麻將。
之前出現過的那個穿著西裝、襯衫,嘴角有黑痣,一個晚上贏了三四萬那名男子,再次來了。
今天他沒有穿西裝,穿的是一身黑體恤,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很有文化的那種,從事的行業,可能是老師,又可能是文職人員。
從外表,很難將他和老千二字聯繫起來。
上次,的確沒有發現異常。
張大東始終覺得哪裡有問題,暫時沒有找到。
「這個黑痣男今晚來了多久?看樣子贏了不少。」
「傍晚七點開門,他就來了,現在估計贏了不低於一萬塊。他的手氣挺好。大東他真的沒有出老千?」
邱生在此問道。
暫時看不出來。
隨後一兩個小時,監控中的黑痣男,無意間重複做了一個小動作。
張大東察覺到了,又仔細觀察一會,嘴角微揚,知道了。
「他是一個老千,可以叫青山大哥前來。」
「是老千?怎麼動的手腳?放慢監控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麼手法。」
邱生很想知道。
張大東指了指眼睛。
「他的眼睛有問題?」
「沒有猜錯的話,黑痣男的眼睛應該是戴著高科技的隱形眼鏡。隱形眼鏡不舒服,所以他一直在揉眼睛。」
邱生看了看,點著頭,果然如此。
那也不對,現在有能夠透視的隱形眼鏡嗎?
沒有聽說過。
這老千也太高科技了吧。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可以透視的眼鏡。」
「那黑痣男是怎麼看穿麻將的?」
「他利用特殊藥水,在麻將背後做了手腳。這種藥水,叫做記號水,只要戴上特製的眼鏡,就能看見。」
張大東分析道。
「記號水,我聽說過。以前老闆娘抓到過兩個,我還專門研究了一下那藥水,印象深刻。」
邱生沒想到還有人搞這樣的小動作。
好像又不對。
「麻將是我們茶館的,不是黑痣男的,怎麼在麻將上做記號。」
「也很簡單,前面幾局,黑痣男沒想著贏錢,不停的摸牌,不停的在麻將上做手腳。直到麻將全部做好標記,就到了他贏錢的時候。」
「有道理!」
邱生立馬拿出手機,撥打大黑個鄭青山的電話,該進來做點事。
鄭青山不會立馬進去抓老千,而是要等到散場的時候。
張大東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準備測試一下猜想是否正確。
他親自提著茶壺,去了包間。
一邊和他們閒聊,一邊趁著他們不注意,在麻將上,利用特殊藥水做了一點小手腳。
這個期間,黑痣男用手揉幾下眼睛,似乎很不舒服。
一切做的差不多,張大東離開。
不一會,包間裡面的麻將桌出現狀況。
黑痣男打麻將一不小心胡了一個炸胡,賠了一萬多。
他整個人都蒙了,這才發現他在麻將上做的記號,已經被人更改。
才導致他詐胡。
黑痣男意識到不對勁,出老千可能已經露出馬腳,被發現了,不能打麻將,找了一個藉口,就想開溜。
狡猾的他早就在這踩好點,沒有從正門出去,轉而去了衛生間,準備從窗戶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