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有老千？還是說？
「東哥，你說的為什麼那麼准呢？能說說原因嗎？」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清純。
清純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匹喜歡策馬奔騰的野馬。
這野馬，誰騎，誰才知道。
「玄學！偶然猜中的罷了！」
「當真？」
「當真！」
「你有辦法，幫助他扭轉一輸再輸的局勢？」
「可以試試！」
「我不相信！」
「我做事，不是為了讓哲學家相信的。」
「討厭！」
孫曉曉又狠狠的掐了一下張大東。
可愛的姑娘，掐人好像挺舒服的。
張大東走過去，小聲的對老同學陳炎說了幾句話。
陳炎微微皺眉，還是照做，起身換了一個位置，坐在兩個通風口相對的方位。
孫曉曉看不懂，就換個位置而已，就能贏錢的嗎？
未免天方夜譚，有些玄學了吧。
接下來，陳炎的運勢真的開始扭轉，沒有怎麼輸，還開始贏錢。
吧檯旁的孫曉曉，看得目瞪口呆，急忙把張大東拉到一旁，詢問其中緣由。
「可以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你個混蛋，愛說不說。」
孫曉曉背過身去。
「開玩笑的，告訴你！我那同學叫做陳炎，兩個『火』的炎。坐在魚缸的位置，與水靠拉近，水火不相容。」
「水很容易滅火，運勢不占上風，賭錢怎麼可能贏呢？」
張大東認真說道。
孫曉曉表情微變，聽起來，難以置信。
「坐在兩個通風口的位置！風吹，一般能夠助推火勢。火越猛，越有利於他的運勢。賭錢就會贏。」
「這些……聽起來太不科學了吧，好科幻，但事實好像真的有用。」
孫曉曉搖著頭，「我無法理解運勢這個東西。」
「是啊，運勢看不見，摸不著的，沒有規律。仔細琢磨。好像也有規律，我只是誤打誤撞蒙對罷了。」
張大東喝了一口紅的。
孫曉曉抬起頭，異樣的目光看著這個男人。
原本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沒想到……還真是。
連迷信這些說得一套一套的，有根有據，不佩服都不行。
開始走好運的陳炎，看了過來，向張大東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豎起大拇指。
好像在說，等一下去吃飯，他請客。
打了一會，陳炎內急，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
再回來的時候，還是坐的那個位置。
張大東神色無奈的搖著頭。
「難道你那個朋友又要輸了？他還是坐的那個通風口的位置啊，不會輸吧。」
「不會輸，但不會贏，今晚也就這樣。」
張大東又言中。
接下來，陳炎的運勢處於焦灼狀態，一會贏，一會輸的。
一個晚上下來，還是輸了一千多。
總比之前輸了三四千的強。
這麼一想，陳炎突然覺得沒有輸錢，好像還賺到了一樣。
離開的時候，滿臉笑容，十分開心。
周樹人先生筆下的人物阿Q，其實隨處可見，尤其是在賭場裡面。
是的！
都是輸錢，但輸得少的賭客，看到輸得多的賭客，突然心裡不沮喪，心情不鬱悶。
他們感覺不到輸錢。
心裡甚至還有一種勝利的喜悅。
這可能是人體內一種自我保護，或者說自我麻痹的基因在起作用。
陳炎似乎有很多問題要問，邀約張大東，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有些實力，還有身份的老闆，早上吃的就是不一樣，喜歡喝咖啡。
「大東，我們也有幾年沒見，沒想到你竟然經營一家賭場，可以啊，發達了。」
「賭場不是我的。」
「別謙虛，裡面的茶水小妹叫你東哥。幾個荷官對你彬彬有禮，你不是老闆，誰是呢？」
陳炎是個觀察仔細的人。
張大東搖著頭，「我只是看場子的，算不上老闆。」
「鎮場子的，那也厲害！我心裡挺迷糊，剛開始輸了好幾千，你讓我換了位置，怎麼就開始贏？」
陳炎喝著咖啡，眉頭像膠水粘上，控制不住詢問。
張大東把之前和孫曉曉說的一套，再說了一遍。
陳炎原本是不相信這些的，但又真實發生在他身上，不得不嘖嘖稱奇。
「賭博而已，還有這些講究？第一次聽說，感覺很新奇。沒想到，大東以前讀書不怎麼用心的，現在會研究這些。」
「運勢嘛，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對每個人好像都很重要。這東西誰也說不準，我不過是胡說八道，湊巧弄對罷了。」
張大東品嘗著咖啡，看著咖啡店外，來來往往的忙著上班的人群。
「我如果再去你們賭場，一定還是坐那個位置。」
陳炎皺起眉頭，「後來，我去一趟衛生間，再回來，坐的還是原位置，為何贏不了，還在輸呢？」
「你去衛生間，是不是洗了手？」
「洗了！」
「之前說過，水對你的運勢有百害而無一利。洗了手，水就是滅了你如火如荼的運勢。」
張大東認真說道，「很多打麻將的人都知道，不管如何，賭博的過程中，不能洗手，尤其是運氣好的時候。」
「好像是有這種說法，學到了。」
兩個人聊得很投緣，像高中時候，一起聊喜歡的女孩子，籃球明星等等。
說起漂亮的女孩子，少不了班花，也是班長的任一雪。
關於班長高考才考兩百多分，無緣好大學的事，陳炎聽說過。
具體發生過什麼，他也不清楚。
「青春只值十萬塊，是什麼意思？」
「我沒聽說過這句話，誰說的？該不會是班長？大東，你還與班長有聯繫？」
陳炎來了濃厚興趣，「你把她泡到手？可以啊。」
張大東隨心一笑，「說認真的，別開玩笑。」
「我不太清楚高考到底發生過什麼，後來聽一些同學說，班長成績好，很聰明，但家境很差。」
陳炎皺起眉頭，回憶著，「她的父親好像是個爛賭鬼，母親早就拋棄他們走了。父親不著家，她一直寄宿在舅舅家裡。」
張大東內心深處的某樣東西被觸動。
聰明能幹、文文靜靜的任一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世，著實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