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你是來……」
「喔……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突然沒水,我洗澡洗到一半就……過來問問你家裡有水嗎?」
「原來如此!」
張大東去廚房,打開水龍頭,有水。
「為什麼老師家沒水呢?」
方婷婷很鬱悶,洗澡洗一半,這叫什麼事。
「那個小張,我借用一下你家衛生間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你請便。」
方婷婷拿了一些換洗的衣服,急忙去了衛生間,還把門反覆反鎖幾遍。
確定外面無法開門進去,她才開始沐浴。
張大東搖著頭,方老師這是在提防惡狼一樣提防著他。
他是那種偷窺的人嗎?
當然不是。
三下五除二。
快速洗完之後,方婷婷道了一聲謝謝,紅著臉,匆匆忙忙回了家。
好像大明星,擔心偷拍一樣。
時間已經傍晚時分。
張大東去了喜事茶樓。
在這裡上班,王雅芷、王梅梅都不知道,應該找不到這裡,不用擔心,也不用換工作。
最近茶樓生意不太好,每天只有三桌、四桌的樣子。
不知道為何,有的賭客竟然不來了。
他們金盆洗手?
這是好事,好像不是好事。
閒得無聊,孫曉曉看書也看不進去,找到張大東聊天。
「東哥,聽說你年紀不大,在這一行混了很久,有沒有什麼比較刺激的事,說出來聽聽。」
張大東吸了一口煙,「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怎麼學的千術?最多一次撈了多少錢?曾經有沒有被抓進去過?」
孫曉曉像個小孩子一樣,充滿好奇心。
「抓進去過四次了吧,你是說哪一次?」
張大東抖了抖菸灰。
「就說第一次吧,每一個的第一次,總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忘懷。」
孫曉曉說著說著,臉紅了。
不知道為什麼紅。
張大東點著頭,「第一次進去,好像是因為出老千,出的太狠,贏了那個傢伙十多萬。」
「那個傢伙不服輸,就叫了三個人來砍我。我差點被砍死,走投無路,看到帽子叔叔,向他們求助。」
「帽子叔叔幫助了我,我活了下來,那個傢伙被抓,判刑一年,我判刑三個月,賭資全部上交,表現好,一個月就出來了!」
孫曉曉手臂上有點起雞皮疙瘩,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出來後呢?」
「當然是跑,跑得越遠越好,呆在那裡只有死!」
「我們現在能夠相遇,真是你的福氣!」
小丫頭又變相的誇讚自己?
張大東吸了一口煙,「是啊,能活著就是福氣!指不定哪天再被抓進去,或者橫死街頭。」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不要為我傷心。」
孫曉曉冷哼一聲,表情好似在說,你是我的誰,為什麼要為你傷心?
只因為弄了兩次嗎?
不至於的。
「你從來沒有想過金盆洗手?」
「想過啊,至少得撈夠才行。」
「撈夠?多少才算夠?」
張大東搖著頭,這個沒有想過。
人心都是不滿足的,賭徒的野心像宇宙一樣寬廣,沒有邊際。
凡是贏的時候,他們會覺得整個宇宙是自己的。
「東哥,你有沒有輸得慘的時候?」
「當然有!吃這碗飯的,怎麼可能每次都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是個高手,藍道上還有更厲害的高手,數不完的。」
張大東掃視一圈大廳裡面的賭徒。
這些看似普通的賭徒,其中可能就有厲害的老千,他眼拙,一時可能看不出來。
「你說說,輸得最慘的一次發生什麼?輸了多少錢?」
孫曉曉削了一個蘋果,遞了一半到嘴前。
張大東沒有吃,提到輸到最慘的一次,過去好幾年,現在心有餘悸。
完全沒有胃口。
「怎麼?不好說?」
「最慘的一次,輸了兩條命!你想聽啊?」
孫曉曉嚇了一跳,一次賭博,兩條命?
聽起來可怕,嚇人。
好奇心重的她就是想知道。
假裝無事的咬了一口蘋果。
「東哥說,我就聽!」
張大東搖著頭,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傢伙,一定讓其血債血償。
不!
百倍償還。
可是,像神一樣存在的老千,是他能夠對付的嗎?
很難。
非常可怕。
「過去的事,那就不提了。」
孫曉曉甜美一笑,摘了一顆葡萄,認真吃著,「在賭場裡面,偶爾聽到有人說藍道上的千門八將,北邊的千鬼,南邊的賭鬼什麼的!」
「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丫頭現在不看《悲慘世界》,開始研究藍道?
「打聽這麼仔細,孫哲學家打算寫一本關於藍道的小說?」
孫曉曉想了想,點著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行行出狀元嘛,每一行金字塔上的精英都值得歌頌!」
張大東樂了。
第一次聽人稱呼藍道上的老千、賭鬼什麼的是精英,是狀元。
這麼一說,有逼格,蠻有意思。
「行吧!千門八將的千門,就是老千一門!八將分為,術、設、美、脫、耳、武、談、謠。」
張大東認真說道。
孫曉曉聽得有點心口脹得慌,「說慢點,什麼術?什麼設啊?一個沒聽懂。」
「術,就是千術,在牌桌上負責偷牌,換牌,能弄虛作假,化腐朽為神奇的那類老千。」
「設,負責設局的人,這類人往往是一個團伙的老大,比如我們的紅顏姐。」
「美,聽這個字就知道是指女人,用美人計,接近目標。」
「脫,就是撈到錢之後,有能力讓我們脫身、逃離的人。以上這些就是八將中的四將。」
張大東說得口有點干,喝了一口茶水。
「剩下的四將又分別做些什麼呢?」
孫曉曉當真拿出一支筆,一個小本子記錄。
「耳,順風耳,專門收集情報,比如這座城市那個富二代有錢沒腦子,那個官二代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些消息,有人專門負責。」
「武,這個不用解釋,就是出了問題,負責動手的,比如青山大哥。」
「談和謠很相近,但又差得遠。談,是老千被其他道上的人抓後,負責談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