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就是謠言。別小看謠言二字，有時候謠言殺人不見血的。」
孫曉曉聽得認真，大開眼界。
以前就知道「老千」二字，憑著一些手段，在牌桌上撈錢，輕鬆又厲害。
有的人覺得老千很威風。
有的覺得老千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萬萬沒想到，這一行，原來還分得這麼細。
分工很明確啊。
其實，這種分工是老江湖的，現在很多老千，身兼數職。
比如，王雅芷是術將，設將，也是美將，談將，謠將，還負責自己脫身等等。
一個人相當於幹了八個人的活，真正的千門八將。
如若不是張大東多一個心眼，王雅芷成功撈走七八十萬。
「東哥，還有什麼精彩的經歷，講講唄。」
「倒茶水啊。」
「好呢！」
孫曉曉提著茶壺，去倒茶水。
夜慢慢深了，又來了一桌客人。
還是不多，勉強四桌賭客。
有點冷清啊。
張大東去了監控室。
矮腳虎邱生正在看著電視直播。
好像是歐冠，皇馬打拜仁。
「看得來勁，誰贏了？」
「拜仁肯定是輸了，還是皇馬厲害。可惜賠率很低，賺不到多少。」
邱生翹著二郎腿，十分自在。
「邱哥還在賭球？」
「偶爾玩玩，發不了財，又虧不死。」
張大東掃了一眼監控，「最近大廳少了很多賭客，道上是不是出了什麼消息？」
邱生也感覺到，仔細打聽一下，道上也沒有什麼消息。
「或許經濟不景氣，很多人沒工作，沒工作就沒錢，也就不賭。」
「可能是吧。」
實際，張大東卻不這樣認為。
據他所知，越是經濟不景氣的時候，賭鬼越多。
大家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有的人會走極端，選擇賭，撈點錢，養活一家人。
雖然有人明知道可能會輸，他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只是猜測，不好反駁矮腳虎。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侵襲著張大東。
過了幾天。
薛紅顏再次來到喜事茶樓的負一樓，這茶樓生意越來越不好，她當然關心。
畢竟關乎她的錢袋子。
賭客不來了，這是什麼原因要弄清楚。
矮腳虎還是覺得，可能是經濟不太好，賭客沒錢，所以不來。
孫曉曉沒有吱聲。
其他的幾位荷官簡單的說了兩句。
薛紅顏靜靜的聽著，瞥了一眼張大東。
「小張，你有什麼想說的？」
「邱哥說的大家沒工作，沒有錢，所以不來，這是原因之一。」
「你還看出什麼？」
「原因之二，我大膽猜測一下，這附近多半是出現另外一家地下茶樓，搶了我們的生意。這家茶樓的茶水錢肯定比我們低，才會吸引走我們的賭客。」
張大東認真說道。
薛紅顏一直聽著。
邱生覺得不可能吧。
鄭青山也是，「應該不會的，這附近誰不知道紅顏姐，誰不知道我鄭青山？這是我們的地盤，不打招呼就來這裡插旗，找死？」
他們最近的確沒有收到道上其他人打招呼的消息。
藍道上，有規矩，如果這一片區域，有人先開了地下茶樓。
其他人如果也想開，得打招呼，別人同意你開，才能開。
開了之後，得分一部分的紅給早開茶樓的老闆。
如果別人不同意你開，立馬走人。
不同意，還秘密強行開茶樓的，壞了藍道規矩，就不要怪別人拔了你的旗，砸了你的店。
更嚴重者，廢掉你的人，讓你從此躺在床上吃飯，不要怨天尤人。
「在這附近，應該沒有人會不給我鄭青山，還有老闆娘面子。」
鄭青山握著拳頭，惡歹歹的。
張大東隨性一笑，「鄭哥、紅顏姐，不要誤會，我只是猜測，沒有別的意思。收的茶水錢，我覺得可以適當減少一點。」
「小張說得不無道理！賭客突然減少這麼多，肯定有原因！」
薛紅顏認真說道，「別人要在這裡插旗，多半會做的十分隱蔽，不仔細調查，可能什麼也查不到。青山，這件事交給你。」
「好的，老闆娘！」
「我會從別的地方調一些賭客過來，這個池子得活著，不能死了。」
「為了留住這部分賭客，我決定茶水錢少收兩個點，每一局收三個點就行。」
「好的，老闆娘！」
幾位荷官點著頭。
薛紅顏意識到，抽這些賭客的血，不能抽得太狠。
都不來的話，沒得玩了。
「減少茶水錢這件事，矮腳虎就負責出去放放風，務必把那些老賭客吸引回來。」
「聽到了。」
「散了吧，各自忙各自的去。」
大部分的人離開茶樓，忙自己手中的事。
薛紅顏單獨留下張大東，去了休息室。
正在做帳的孫曉曉，瞥了一眼，假裝什麼沒有看到。
關上休息室的門。
薛紅顏開門見山建議道，多多注意大廳的那些賭客。
越是人少的時候，越要注意。
人少的時候，茶樓的工作人員上班不認真，有一部分的老千喜歡趁此動手腳。
所謂富貴險中求。
張大東頻頻點頭，說記住了。
「送給你那本《法治社會》看得怎麼樣？裡面的一些法律條文，可要背熟，背清楚，指不定我們哪天就能用到！」
薛紅顏倒了一杯啤酒，細細的品了一口，坐在沙發上，翹起修長的美腿。
今天的她穿著緊身牛仔褲，還有短袖女士襯衣。
很職業，很有派頭。
令人擔心紅顏阿姨襯衣的扣子會把持不住，那就有的看。
「一直在注意老千，從未懈怠！」
「那就好！」
薛紅顏笑了笑，打量著張大東，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坐過來。
「怎麼了？」
「我聽說，你小子把曉曉給弄了是吧？可以啊，在姐姐的地盤一邊泡妞，一邊上班，兩不誤。」
又是那個混蛋說的？
矮腳虎？
張大東感覺在賭場裡面，處處是眼睛，是監控。
薛紅顏看似很放心他們，其實，誰都不放心，讓人監視著。
張大東當然不會承認，畢竟孫曉曉是有男朋友的。
雖然想不明白曉曉為何這樣，他不願多問。
「紅顏姐這話不要亂說，沒有的事。我無所謂，別人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