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瞎眼的豌豆射手畢竟不是斷腿豌豆射手身體的一部分;
行動騰轉之間沒有那麼靈活;
斷腿的豌豆射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將背上背著的斷腿豌豆射手甩出去好遠;
失去了斷腿豌豆射手的指揮,瞎眼的豌豆射手在原地一邊胡亂的摸索一邊轉圈;
瞎眼的豌豆射手沒有摸索到斷腿的豌豆射手,反而一頭扎到了殭屍堆里;
面對送上門來的豌豆射手,殭屍們絲毫不客氣;
瞎眼的豌豆射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嚎,隨即就被殭屍群團團圍住;
斷了腿的那名豌豆射手拖著自己殘疾的雙腿,用雙手扒拉著地面,頭也不敢回,拼命的往前挪;
儘管豌豆射手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無用功;
失去瞎眼的豌豆射手的輔助,他只是一個沒法走路的廢物;
沒等斷腿的豌豆射手爬出幾步,後面靠的最近的一名殭屍已經追了過來;
那名殭屍歪著腦袋瞪大雙眼,好奇的看著在地上匍匐前進的豌豆射手;
以他目前的神智水平,還不能夠理解這名豌豆射手為何要在地上爬著走;
殭屍觀望了一會,隨即便彎下腰,伸出手摸向豌豆射手殘疾的雙腿;
殭屍都是一根筋的「直男」,做任何事情都不會過多考慮;
管你是什麼東西,到了我這裡都是菜;
殭屍一把抓住豌豆射手的腳踝,豌豆射手上半截身體條件反射,直接原地彈了起來;
豌豆射手的迴光返照把殭屍嚇了一大跳;
殭屍慌忙的鬆開豌豆射手的腳踝,一連退了好幾步;
殭屍無法理解,上一秒還在原地匍匐前進的豌豆射手,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豌豆射手仰面躺在地上,舉起自己右手中空的槍管對準對面的殭屍;
看著豌豆射手舉起右手的槍管,對面的殭屍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
每天都有無數的殭屍被豌豆射手打死,久而久之,豌豆射手這個舉槍瞄準的動作,就算再遲鈍的殭屍,也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砰砰砰;」
豌豆射手連開好幾槍;
幾聲空響過後,並沒有豌豆粒從槍管里被彈射出來;
慌了神的豌豆射手忘記了自己的槍管里,早就沒有了豌豆粒;
豌豆射手的臉剎那間慘白;
沒有豌豆粒的豌豆射手,就是一個廢物;
越來越多的殭屍擠了過來;
很快就將斷腿的豌豆射手淹沒;
堡壘里;
殭屍塗山抬頭四處張望,面露一絲猶豫;
塗山所在的位置距離圍牆不到百米,塗山趁著殭屍群大快朵頤之際,悄悄順著牆根摸進了堡壘;
周圍破舊的建築胡亂擺放,歪歪斜斜沒有一絲規則可言;
說它們是建築物都是在抬舉他們了;
這些圍成一圈的建築物,就仿若是哪個孩子隨手用沙子堆起來的玩具一般;
其中半數已經坍塌成一堆龐大的瓦礫堆,剩下的另一半也處於坍塌的邊緣;
倖存的這幾棟建築物,在一片瓦礫堆之中鶴立雞群,很是顯眼;
這幾個幸運兒,只有從前面粗粗看上去,才能大概看出建築物原本的輪廓;
在他們周圍,有數十根粗大的藤蔓從土裡鑽出來,藤蔓的另一頭牢牢的捆在建築物的牆體上;
正是得益於這些藤蔓的拉扯,這幾棟建築物才能一直聳立在地面上;
這些藤蔓顯然是那些豌豆射手的傑作,他們是在用這些藤蔓來保護這些建築物;
塗山那天夜裡,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現在他只能確定那顆可以喚醒他記憶的「果實」就在這其中一座建築物里;
但至於是哪座建築物,塗山心裡頓時就沒了底;
此時遠處的殭屍群,已經將那幾個倒霉的豌豆射手吃干抹淨,現在正三三倆倆的到處溜達;
仿若是在翻找有沒有其他漏網之魚;
萬一有其他殭屍流竄到附近,塗山可就不方便行動了;
留給塗山的時間不多了;
塗山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一根藤蔓;
這些從土裡鑽出來的巨大藤蔓,給塗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若自己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模一樣的這種藤蔓;
塗山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來;
正當塗山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之際;
「啪;」
半塊瓦片從天而降,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塗山的腦袋上;
幸虧塗山的殭屍腦袋足夠堅硬,瓦片被摔成一地碎片,塗山的腦袋卻毫髮無傷;
「是那個王八蛋在高空拋物,還有沒有道德,有沒有法律;」
塗山捂著腦袋一邊抬頭張望一邊破口大罵;
只見塗山正上方一個笨拙的身影,一邊用手扯著藤蔓一邊用腳蹬著牆體之間的裂縫;
一點一點的往上晃悠;
此時此刻,能在這裡出現的生物,只能是另一名殭屍了;
塗山眯著眼睛仔細打量;
只見那名殭屍的腦袋上戴著一頂顯眼的路障;
路障在陽光的反射下,泛著耀眼的橘黃色光芒;
這順著建築物往上攀爬的殭屍不是別人;
正是殭屍群里唯一擁有獨立神智的路障殭屍;
塗山扯著藤蔓,學著路障殭屍的樣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路障殭屍可是這裡的熟客,他既然選擇了這座建築物,那就說明這座建築物上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而路障殭屍想要的東西也正好是塗山想要染指的東西;
倆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路障殭屍扣著牆體之間的縫隙,費勁的往上爬,路障殭屍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另一名殭屍學著他的樣子,悄悄的跟了上來;
路障殭屍的攀爬速度非常快,他首先用雙手扣著牆壁之間的縫隙,隨後雙腿用力往上一蹬,整個身軀便會直接往前竄出數米;
隨後在慣性用盡身軀即將下墜的時候,雙手再狠狠的扣住牆壁上的縫隙;
跟在路障殭屍後面的塗山可是倒了大霉,路障殭屍每次翻騰跳躍之際,都會從牆壁上摳下來大量的碎石子和瓦礫;
塗山被掉落的碎石頭砸的滿頭都是包;
偏偏塗山的殭屍之軀沒有任何感知;
現在就算是腦袋被直接砸掉,塗山也不會感覺到疼;
塗山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追著路障殭屍的屁股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