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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是不是把他命根子廢了……

2024-08-22 09:47:08 作者: 橘生淮南兮
  朝生頂著俞景目光的壓力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他的臉頃刻間便沉了下來。

  俞景狹長的眸子眯起,面無表情的臉看著越發陰狠邪戾。

  聽完朝生說的,他一言未發,大步朝屋裡走去。

  彼時蘇聞琢正躺在軟榻上,閉著眼睛休憩,似是睡不安穩,如煙的眉微微蹙起。

  俞景進屋,看到躺在窗邊的少女,幽深的眼裡划過一抹心疼。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一絲無力感。

  若是他的身份更好一些,像盛京城裡的那些公子一樣,便能留些人在她身邊保護她,而不是像今日一樣,遇見這樣的事,還要她自己扛著,他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

  俞景走過去,在軟塌邊上蹲下,靜靜的看著蘇聞琢。

  他的腳步很輕,沒有吵醒她。

  七月的風帶著溫熱從窗邊吹拂過蘇聞琢的臉,她柔軟的鬢髮掃過臉頰,好像有點癢,蘇聞琢皺了皺鼻子。

  俞景的目光很沉,深幽的像透不進光的峽谷深處。

  他輕輕抬手替她將髮絲繞到耳後,然後慢慢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

  「嫁給我,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他在心裡輕聲問了一句,睡著的人沒有給他答案。

  俞景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泥濘昏暗的路,習慣了從最低的地方開始往上爬。

  他在童年母親病逝後拼盡全力活下來,不管被怎樣不堪的對待,都一言不發,因為只要他能活下去,就一定會想辦法把那些人踩在腳下。

  夫子說他萬般都好,就是性子太陰晴不定,有時又過於狠厲,但俞景知道,在這個世上,他孑然一身,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而在初初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人幫過他,直到蘇聞琢的出現。

  她在街道琳琅的燈火里,像一抹光照進漆黑的巷口。

  這個姑娘,綾羅綢緞加身,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嬌艷又矜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種人家的姑娘。

  她卻踏著驕矜的小步子,擋在了滿身血污的他身前。

  「你們不許再欺負他了,不然我就把你們抓去見官!」

  蘇聞琢躺在軟塌上睡得並不安穩。

  她做了凌亂的夢,夢裡漆黑一片,身後似乎有俞韶華那讓人作嘔的聲音,還有上一世不懷好意的笑聲,譏諷的奚落,看熱鬧的嘲笑,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蘇聞琢只覺得這些聲音好像要將她淹沒,她拼命的朝前跑,卻跌了一跤,一瞬間被如潮水的聲音淹沒。

  她好像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里,心裡只覺得一陣窒息。

  直到有一雙手突然將她撈了起來,溫熱的氣息包裹住她。

  有人在耳邊叫她的名字。

  「窈窈。」

  蘇聞琢猛的睜開了眼。

  她正躺在俞景的懷裡,望進那雙格外深邃的眸子。

  蘇聞琢呆了呆,然後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側,像是從心裡鬆了口氣般的嘆息:「你回來了。」

  俞景抱住她,輕撫她的背。

  「嗯,我回來了。對不起,回來晚了。」

  俞景只要想到她今日在府中面對的一切,心裡就有歉意。蘇聞琢卻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夫君不要道歉,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我嫁給你就是要跟你共同承擔的,包括你的身份所帶來的一切。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別為我分心。」

  蘇聞琢坦誠堅強的讓俞景驚訝,他心疼她太過懂事,這種時候反而又不向他撒嬌了。

  他理了理蘇聞琢睡亂的頭髮,遞了一杯茶到她的唇邊。

  蘇聞琢覺得俞景難得對她這麼主動,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面上還美滋滋的。

  喝了也不忘賣乖:「夫君之前都沒有這般照顧過我,我可真是因禍得福啊。」

  俞景拿她沒辦法,放下茶杯,扶著她的肩坐好。

  雖然蘇聞琢已經表現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但俞景卻不能就這樣放過俞韶華。

  「今日之事,我為你出了這口氣,嗯?」

  「好啊,那我等著夫君為我出氣!」


  蘇聞琢說的興致勃勃氣勢豪邁,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都放光。

  俞景摸了摸她的頭,低低笑了一聲。

  入夜後,蘇聞琢因著有些疲累,早早便睡著了。

  俞景感覺到身邊的少女均勻的呼吸,微微側頭看了看她,然後輕輕將搭在他胸前的手握住,放進被子裡。

  他起身下床,替蘇聞琢掖好被角,然後離開屋子去了書房。

  俞景從書房換了一件黑色的夜行服,又去敲開了朝生的門。

  朝生剛準備睡下,見自家少爺這時候找來,還穿著這麼一身衣服,以為有什麼大事,緊張的問:「少爺,怎麼了?您這是要去哪?」

  俞景沒回答,只吩咐他:「你去夫人房門口守著,等我回來。」

  然後他一路輕功翻牆,看方向是朝望景軒去了。

  朝生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吩咐去了主屋門口坐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俞景回來了。

  他先回了書房,從懷裡拿出一張沾了些粉末的紙燒了,而後將夜行衣換下,回了主屋。

  朝生見他回來,小聲叫了一聲「少爺」便從台階上起身準備回屋了。

  與俞景擦身而過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好像聞到了一點銀芽散的味道。

  銀芽散是強效麻藥,用量重的話不僅致人昏迷,感官也會麻木。

  以前俞景被欺負被打或者受了很重的傷,實在痛的受不了的時候會用銀芽散,這是以前一個老大夫看他可憐但有天賦,教他做的。

  朝生記得,他家少爺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了。

  他不明所以的回了房間睡下,而俞景也重新躺下,伸手將蘇聞琢摟進了懷裡。

  蘇聞琢沒有醒,只是在他懷裡蹭了蹭,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便乖乖不動了。

  俞景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蘇聞琢醒來的時候,發現俞景竟然還沒有去書房。

  他就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蘇聞琢有些新奇,揉了揉眼睛,仰頭望著他軟聲問道:「夫君今日怎麼沒有去書房?」

  俞景見她醒了,將她散亂的頭髮撥到一邊,眼睛沒離開書頁,聲音卻有些低啞:「夫人昨日受驚了,今天多陪陪你。」

  蘇聞琢笑了一下,一個翻身蹭進他懷裡:「整個盛京城怕是都找不出比我夫君更體貼的人了吧!」

  她話說的沒邊,俞景終於垂眸看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反手將書蓋在了蘇聞琢的小臉上,聲音裡帶上些笑意:「夫人該起了。」

  蘇聞琢聽了便磨磨蹭蹭的起身,兩人洗漱後用了早飯,俞景才去了書房。

  而青黛,也終於在今日將冰盆採買回來了。

  冰盆是一般大戶人家慣用的房中消暑之物,以前在永安侯府,蘇聞琢自然是不用操心這些東西的,但如今到了俞府,這些就得她自己準備了。

  因此才耗了些時日,這個時候才用上。

  指揮著人在屋裡將冰盆擺好,又讓朝生給俞景的書房送了一個小的過去,蘇聞琢搖著扇子,開始躺在屋裡看起了話本子。

  她猜想著雖然昨日陸沉霜來幫自己解了圍,但方氏應當不會善罷甘休咽下這口氣,那她便按兵不動等著她好了。

  然而蘇聞琢的書還沒翻幾頁,阿太便來了,朝生領著他。

  阿太在院中一直做著老工作,除了有消息,不然輕易不來內院,每次來都是朝生領著,免得讓人覺得他與蘇聞琢關係太密。

  蘇聞琢見他們兩人進來,放下書,讓朝生掩好門,示意阿太說話。

  「三少奶奶,剛剛夫人帶著禮出府了,我聽說,好像是要去永安侯府。」

  蘇聞琢眯著眼睛想了想,記起前段時間便聽朝生說過,方氏好像老早之前就讓李管家備了一份禮,那時候她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倒沒想到這次方氏去永安侯府拜訪會拖的這麼遲。

  蘇聞琢輕笑一聲,讓阿太下去了。

  待人走後,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都面露擔憂。

  澤蘭:「三少奶奶,夫人這時候去永安侯府,是不是想……」

  「上次我從我那嬸嬸手裡拿了鋪子回來,與她也算是暗暗挑明了關係,俞夫人在我這處吃了癟,又壓不住我,聽聞我與永安侯府關係不睦,自然會找上去求個幫忙。」

  「那我們怎麼辦?」

  「等著便是了。」蘇聞琢懶懶的靠在塌上,重新翻起書。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一句:「蘇聞鈺的及笄禮是不是快要到了?」

  青黛想了想,點頭:「是的少奶奶,鈺小姐八月二十四的生辰,也沒幾日了。」

  「嗯……」蘇聞琢應了一聲,望向窗外,沒再多言。

  上一世蘇聞鈺的及笄禮上,她靠著侯府嫡小姐的身份,被益國公夫人看上,之後很快便與益國公府的世子定了親。

  益國公府是正三品的爵位,與永安侯府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兩家聯姻後在盛京城的上層圈子便坐的更穩了,蘇聞琢的小叔蘇平更是靠著這層姻親關係在朝中連升兩級。

  蘇聞琢冷笑一聲,這一世,她怎麼能讓蘇平一家這麼好過?

  永安侯這個爵位,她一定要從蘇平頭上拿下來,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她作為蘇聞鈺的堂姐,這種重要的日子自然也是去了的,只是彼時的她灰頭土臉,神色不振,被人當著面看笑話,說她嫁的寒酸,自然是沒什麼勇氣站在人前,於是尋了個角落待著,等及笄禮過了便匆匆離開。

  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成了那段時日盛京世家小姐們津津樂道的閒話,蘇聞琢現在想起來也依然會皺眉。

  不過好在她得老天垂憐,重生一世,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永安侯府近日確實為了蘇聞鈺的及笄禮在忙前忙後的。

  及笄是大事,如今他們可是頂著侯府爵位的一家了,自然是要隆重操辦。

  加之及笄後,姑娘家便可以開始說親了,潘氏最近就已經開始多方走動,挑選合適的人了。

  今日她約了長樂侯府的夫人去聽戲,正在屋裡梳妝時,聽見下人來報。

  「夫人,外頭有位俞夫人說想來拜訪您。」

  潘氏皺了皺眉:「俞夫人?哪家的俞夫人?」

  「就是聞琢小姐嫁的那個俞家,聞琢小姐的婆婆。」

  潘氏挑著簪子的手一頓,有些嫌棄:「小門小戶的,娶了個蘇聞琢還真想跟侯府攀上親戚了,你找個由頭去打發了,我可沒這閒工夫。」

  那下人聽了有些猶豫,最後還說低聲道:「那位俞夫人說找您是有關於聞琢小姐的事商量,說您一定會想聽的。」

  潘氏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斂了下來:「她還說了什麼?」

  下人想了想,回道:「俞夫人還說前些時候她帶著聞琢小姐去了馮少尹夫人的生辰宴,聞琢小姐還出了不少風頭。」

  「你帶她去偏廳等著,說我稍後就過去。」

  潘氏不知道俞家這位來找自己是為哪般,但蘇聞琢會出現在盛京城裡某位夫人的生辰宴上還大出風頭,是她比較在意的事。

  當初讓蘇聞琢背上流言蜚語,壞了名聲嫁到俞家就是為了打壓她,讓她再也拿不起侯府小姐的做派,慢慢與永安侯府脫離關係,淡出世家圈子。

  這樣,蘇聞琢父母的死也就會被人遺忘了。

  可是現在照潘氏的說法,再想到蘇聞琢之前兩次回府與她之間隱隱的對峙感,潘氏開始擔憂起來。

  蘇聞琢與她計劃的背道而馳,已經不受控了。

  她必須儘快摸清楚原因,好控制住蘇聞琢,否則若是前永安侯和夫人意外身亡的事重新被人注意到,對他們一家來說,是莫大的危險。

  潘氏在屋裡思量了一會,然後帶著丫鬟去了偏廳。

  彼時方氏已經在偏廳里等了一會,但永安侯府本就是高門大戶,她自知身份不夠計較,這種時候她倒是能屈能伸的。

  潘氏姍姍來遲,堪堪踏進屋裡時還說了一句:「抱歉,府中事多,讓俞夫人久等了。」

  方氏知她客氣,自然不敢承她的話,兩人寒暄一番後,方氏便想著切入正題。

  「侯夫人,我今日本也不想上門叨擾,但蘇氏最近在府中真是越來越過分,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不說,昨日還刺傷了府里的嫡長子!侯夫人,您看看這?」

  潘氏聽後面不改色的喝了口茶,淡聲道:「俞夫人這是上我這來討說法來了?」


  她的態度不置可否,但越是這樣,方氏心裡便越明白,永安侯府就是想跟蘇聞琢撇清關係,不然在她這樣的直言下,早就出言維護了。

  於是方氏笑了一下,態度放軟下來:「永安侯府高門大戶,如果只是我兒子這點事自然不敢來打擾侯夫人,只是蘇氏這番做派,我實在是怕影響到永安侯府的名聲。馮夫人生辰日時,她風頭太盛,各位夫人就已有些微詞,我想侯夫人也不願這樣吧?」

  方氏這句是明顯的試探,潘氏眼神閃了一下,也露出了一個笑意:「窈窈丫頭是在侯府千嬌萬寵長大的,性子確實驕縱了些,嫁人了也該收斂收斂,俞夫人這樣說也是為了她好,我當然理解,若是夫人有好的法子,儘管與我說便是。」

  說完,她朝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帶著屋裡一眾人下去了。

  沒一會兒,房門便被掩上,只留下兩位夫人在屋裡相談。

  不知過了多久,方氏才從屋子裡出來。

  潘氏將她送了一段路,客氣的笑著目送人離開了。

  待方氏走後,她面上的笑冷了下來,輕嗤一聲:「到底是小門小戶,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不過反正也是用在蘇聞琢身上,潘氏也不大在意。

  俞夫人心情愉悅的回了府,覺得這次若是有了永安侯夫人的幫助,蘇聞琢到時候不死也得脫層皮。

  用過午飯後,她照例去瞭望景軒看她的寶貝兒子。

  俞韶華躺在床上,卻總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正準備再讓全安去請大夫來看看,方氏便進門了。

  「兒啊,今日傷處可還疼?」

  俞韶華看見方氏正巧來了,便說道:「疼倒是尚可忍受,但我這右手感覺總有些奇怪,似是不大靈活,娘,不若你再請個大夫來給我看看,加開的會試初九便開考了,我絕不能在這時候出意外。」

  方氏一聽關係到兒子的會試,連忙緊張了起來,當下便讓讓人去外頭請了個大夫回來。

  大夫仔細看了看,倒是未看出什麼端倪,只道他傷口處的銀芽散當少用一些,銀芽散效果雖好,多了卻會傷身。

  方氏和俞韶華都沒在意,這銀芽散是上一個大夫開過的塗抹之藥,說是有止疼的用處,方氏怕兒子受苦,這藥自然要用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方氏還是讓新的大夫又開了一個方子。

  等大夫走了,方氏看著躺在床上的俞韶華就心疼,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之後還不忘拉著他的手低聲道:「華兒你放心,這個仇,娘一定幫你報了!」

  方氏這邊的動靜,蘇聞琢在院子裡聽著阿太一一說了。

  彼時俞景也在屋中,聽見方氏又請了一個大夫到俞韶華院裡時,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蘇聞琢將他那抹笑收進眼底,待阿太走後,她輕輕湊近俞景耳邊,小聲道:「夫君已經幫我出氣了麼?」

  俞景見被她發現了,也沒想瞞著她,只是摟著她的腰將她扶著坐好,說的漫不經心:「嗯,昨天夜裡出去了一趟,俞韶華那頭,夫人等著看熱鬧就是。」

  蘇聞琢偷笑一下,當下還真的好奇了起來。

  不知道俞景會怎麼幫她出氣?

  後來幾日,蘇聞琢耐不住性子問過俞景幾次,俞景總是笑一下,卻不告訴她。

  在那天夜裡料理了俞韶華後,俞景這幾日馬不停地在處理另一件事。

  還是茶樓二樓的那間雅間,俞景和魏世昭面對面坐著。

  窗外依然車水馬龍,喧鬧不已。

  俞景看著魏世昭,壓低了些聲音:「那日我問世子的那個人,可有眉目了?」

  魏世昭眉頭輕蹙,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一時有些猶疑。

  俞景銳利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頃刻間便明白了。

  「世子可是不方便說?」

  魏世昭給自己倒了杯茶,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覺得查到他身上,有些奇怪罷了。」

  他喝了一口茶,沉聲對著俞景道:「禮部如今本就是我父親的大本營,你讓我查禮部這次會試可能會被選上參與進去的低品級官員,還是個跛腳的,這一查就查到了我父親安在禮部的一個老人。」

  俞景聽後,輕輕瞧著桌沿的手頓了頓,斂下漆黑銳利的雙眸,一時沒有說話。


  魏世昭看向他:「你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俞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了前段時間忙碌的事情。

  「何天林瀆職的證據我前幾日已經匿名送到了御史台,按照王爺的安排,這幾日朝中應當就會進行彈劾,但我始終覺得,鄭逢年經營三朝,禮部掌貢院會試這樣重要的地方,他不會只安插何天林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禮部還有鄭逢年的人?」

  俞景點頭:「我覺得有,並且可能更隱蔽,是王爺查不到,或者不會查的人。」

  魏世昭沉默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他想了想,又問:「但你為什麼覺得會是他?」

  俞景要查的那個人是睿親王身邊的老人,叫朱勤,他的那條腿就是有一次為了救睿親王而傷到的,睿親王體恤他,便在禮部給他謀了個鬆快的職位。

  如今成桓帝登基不久,也急需培養豐滿自己的羽翼,這次他將加開恩科一事全權交給了自己的親弟弟睿親王,不出意外,睿親王也會安排朱勤參與到會試巡考中來。

  若是這個人當真有問題……

  魏世昭不敢想,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俞景狹長的眸子斂下,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總不能說就是因為他夫人的一個夢。

  挑著眉,他勾了勾唇角:「這是秘密,恕我不能告知世子。」

  說完,他又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聲音不急不緩:「我不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有問題,但世子不妨派人盯著一些,尤其是在會試結束,彌封、謄錄之時。」

  既然魏世昭已經說了這是睿親王身邊的老人,俞景便不好再強硬的說什麼。

  沒確定這人身份之前,確實是不好有什麼動作的。

  俞景不知道魏世昭的人會盯到哪種程度,私下裡,他還需要有所準備。

  想到蘇聞琢說的那個夢境,俞景皺了皺眉,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麼在意。

  事情說完,與魏世昭在茶樓分開後,俞景直接回了府。

  他剛一進院門,便瞧見蘇聞琢站在院子裡,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聽朝生講話。

  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時不時發出些「當真如此?」、「不會吧?」、「下手這麼狠?」之類的疑問。

  朝生講的繪聲繪色,蘇聞琢聽得起勁,兩人都沒發現他回來了。

  俞景走過去,拍了一下朝生的頭:「又在這說什麼書?」

  朝生見自家少爺回來了,趕緊捂住嘴找藉口溜了,蘇聞琢則看向俞景,一雙瀲灩的眸子還有些莫名的神色。

  她神秘兮兮的走近了一些,踮起腳湊近他耳邊,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我好像知道你對俞韶華做什麼了。」

  俞景輕輕挑眉,伸手攔住她的腰,舌尖划過尖尖的虎牙,配合著她似笑非笑的俯身。

  「哦?夫人發現什麼了?」

  蘇聞琢聽他一問,又有些猶猶豫豫,連耳根子都紅了一些。

  「就是,你是不是把他命根子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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