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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俞景,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2024-08-22 09:47:09 作者: 橘生淮南兮
  少女溫熱的氣息拂過俞景的耳畔,撩撥起心裡一陣酥麻。

  俞景微微眯了眯眼睛,摟住蘇聞琢的手收緊了一些。

  蘇聞琢被迫貼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縮再縮,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灼熱的溫度,帶著夏日乾燥的熱氣,將蘇聞琢的臉都蒸紅了。

  少女的嬌軀曲線明顯,俞景心裡升起一團燥熱的火,喉間癢了一下,只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

  他放開蘇聞琢,邪邪勾了一下唇角:「這是你一個夫人該問的話麼?回頭朝生再這麼跟你說,就教訓他。」

  蘇聞琢剛成親沒多久,圓房都沒圓,年紀也不大,嚴格來說都還能算是個姑娘家,問這話確實是有些露骨。

  但也不知怎麼的,她在俞景面前就是有些沒遮沒攔的,隨意很多。

  俞景只是隨口這麼一句,並不是真的說她什麼,於是蘇聞琢也沒在意,還是追在他後面一邊拉他的袖子一邊仰頭看他。

  那模樣,似是實在很想知道的樣子。

  俞景無奈的笑了一下,只能牽過她的手往屋裡走,低聲道:「俞韶華既然管不住自己,那我就只好我替他管了。」

  他那天夜裡潛進俞韶華的屋子,對他的傷口用了一味慢性毒藥,隱秘,且能侵蝕腎臟,為的就是讓俞韶華這個人廢掉。

  蘇聞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朝生剛剛過來跟我說,望景軒那邊已經鬧起來了,但俞夫人卻將消息壓了下來,嚴令下人們閉口不談,說是一經發現,統統發賣了。」

  今日一早,方氏請的大夫照例來給俞韶華檢查傷口的癒合情況。

  大夫卻在看了半晌後面色凝重了起來。

  俞韶華見狀不由皺起眉,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大夫,我這傷口何時才能好?我這幾日總覺得後腰時不時有些癢,像是有小蟲子在爬,伸手去撓也解不了癢意,這是為何?」

  那位大夫沉默了一會,突然問:「大少爺這些時日除了老朽開的方子和塗抹的藥膏,可還用過別的?」

  方氏見大夫臉色不好,連忙細想了一下,俞韶華這處的藥都是她讓翠蓮親自去抓藥親自煎的,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她看了翠蓮一眼,翠蓮怕方氏誤會自己做了手腳,急忙道:「夫人,這藥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親自抓了熬煮再端給大少爺,從不假他人之手,就連藥渣奴婢都留著的,還望夫人明鑑!」

  方氏聽了還真讓人將藥渣找來給大夫看了看,確認是沒有問題。

  那位大夫又把了一次脈,而後面色沉重的對著方氏和俞韶華道:「大少爺的腎臟受損,日後怕是房事艱難。」

  「你說什麼?!」

  俞韶華和方氏聽了大夫的話同時驚叫出聲,俞韶華更是一拍床榻猛地坐起來,又牽扯到傷口,當下額角就流了一滴冷汗。

  方氏的臉都白了,險些要站不住。

  她扶住身邊秀蓮的胳膊,跌坐到椅子上,一時竟然發不出聲了。

  俞韶華作為大兒子,是她這大半輩子的期望了,她遲遲沒有給他說親,就是為了等他科舉入仕後,能說個門第高一些的小姐,攀不上大戶人家嫡女,盛京城裡中流圈子的次女也是不錯的。

  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大事……

  若是讓俞老爺知道了,還不知會發多大的火,在他眼裡俞韶華沒了聯姻的用處,他定會重新開始寵愛其他姨娘,那她就要壓不住後院了!

  方氏想到這,死死的盯著大夫:「怎麼會這樣!之前幾次看診不都說沒問題麼?!」

  那大夫有些為難:「之前老朽幾次來給大少爺看傷,確實沒發現問題,直至今日把脈症狀才初露端倪。夫人,我只是一個醫館的大夫,與府中無冤無仇,實在犯不著在這上面耍什麼花招。」

  說完他又看了方氏一眼:「我建議夫人還是查查後院吧,大少爺這病症來的突然,依我推測,很可能是被人下過毒」

  他們這些大夫,時常也會見到些後院的陰私,在他看來,這位大少爺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著了道了。

  俞韶華躺在床上,整個人面色發青,只覺得剛剛大夫說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他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誰會給我下藥……誰敢給我下藥!」

  方氏見他這幅模樣便心疼的不行,她坐到床邊抱住俞韶華,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華兒,沒事的,沒事的,娘會想辦法的,這個大夫不行我們就找更好的大夫,一定有辦法的……」


  「娘,誰會做這件事,到底是誰!我一定要找出來將他千刀萬剮!」

  俞韶華氣紅了眼睛,雙手握拳,猛的捶在床上。

  方氏卻按住他的手:「華兒,不行!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你父親知道,他就指望你入仕後能娶個世家小姐,為他的仕途助力,若是他現在知道了,日後便再難看重你!」

  雖然方氏說的不無道理,但俞韶華卻咽不下這口惡氣:「難道讓我就這麼算了?不可能!」

  「娘會查的,你放心。」方氏將他摟進懷裡拍了拍,「娘會幫你找到罪魁禍首報仇的,整個府里會跟我們作對的只有那兩個人,一定是他們幹的!」

  方氏咬了咬牙,嚴令房中的下人不許將此時宣揚出去,她但凡聽到一絲風聲,便將他們全部發賣出去!

  俞韶華躺在床上,通紅這眼睛死死盯住窗外。

  俞景,一定是俞景!

  小院裡,俞景坐在房中聽著蘇聞琢繪聲繪色的說完,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眼神里透著一股狠戾:「這就鬧起來了,俞韶華這茬可是還沒完。」

  蘇聞琢從他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她琢磨道:「你之前還說要廢他的右手……」

  「一起操作,兩不耽誤。」俞景輕描淡寫。

  蘇聞琢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她夫君這麼一說真是好生霸氣,但好像暫時還沒聽說俞韶華的手有問題啊?

  不過,她這個疑問沒持續多久,很快,望景軒那邊就傳來了更大的動靜。

  俞韶華的右手寫不了字了。

  這日早上她一起來,青黛和澤蘭便跟她說了這件事。

  會試在即,在這件事太大了,方氏是壓不住的,下人們早就私底下傳了起來,俞老爺更是花大價錢請了盛京城回春堂的大夫來府里,現如今人都趕到望景軒了。

  蘇聞琢邊坐在鏡前梳妝,便聽著自己的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這事,心裡有些詫異。

  俞景先前說她等著看熱鬧就好,她沒想到這熱鬧還不小。

  等用早飯的時候,她邊喝粥邊不禁看向俞景。

  「夫君,俞韶華的手真的出問題了,今日望景軒已經鬧翻了天,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俞景吃著早飯,神色很是漫不經心:「用了點銀芽散,挑斷了他的手筋,接錯位了而已。」

  蘇聞琢:……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將手裡的碗放下,蘇聞琢將凳子挪的離俞景近了一些,捧著臉看他,眼神里明晃晃的寫了四個字:細細說來。

  俞景本不打算跟她細說這些,但蘇聞琢的目光實在灼熱,他只能放下碗筷,側過身子垂眸看她:「很想知道?」

  「嗯!」蘇聞琢點頭。

  俞景看她湊的近,忍不住笑了一下:「坐直了聽。」

  蘇聞琢聽了立刻乖乖坐好,姿勢端正的像在書院裡聽夫子講課的學生。

  俞景讓人將早飯撤了,又無奈的看了蘇聞琢一眼,只得絮絮說了起來。

  「說了要幫你出氣,自然是要做到的,只是在有天晚上你睡著後做的。無非就是潛進俞韶華的房間,給他用了點傷身子的藥,然後多下了點銀芽散,將他的手筋挑斷再續接,留了一點偏差,等日子越來越長,癒合後自然也就長歪了,拿不了筆寫字了。」

  俞景說的輕描淡寫,蘇聞琢聽的目瞪口呆。

  這不是「用了點藥」而是「下了重毒」吧?

  也不是「多下了點銀芽散」而是「麻了整個右手」吧?

  不然俞韶華怎麼會僅僅過了這麼些時日,腎臟的毛病就嚴重到都不能行房事了,被人挑斷手筋也毫無知覺……

  蘇聞琢不禁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嚴肅:「我夫君不愧是手腕狠辣,技術熟練!」

  俞景一言難盡的看著她,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光潔的額頭:「我還要謝謝夫人誇獎了?」

  蘇聞琢沒說話,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歪了歪身子,被俞景一把扶住,怕她摔倒。

  蘇聞琢所幸倒進他懷裡,靠著他的肩,俞景只得伸手將她輕輕摟住。

  想到俞韶華的手,蘇聞琢小聲嘀咕:「如今俞韶華這副模樣,八月加開的會試怕是參加不了了吧?」

  「他的手,日後都別再想提筆寫字,即使重新再接,以後也無法用力了。」俞景的聲音有些冷。


  他說要廢了俞韶華的右手,那就是真的廢了。

  「唔……」蘇聞琢模糊的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一下坐起身,抓住俞景的衣袖,有些緊張道,「夫君,我之前說的那個夢……」

  俞景見她一直在意,不知是不是心裡有了個結,他放緩了聲音,握了握蘇聞琢的手:「我已經在查了,一定不會讓夫人的夢成真的,嗯?」

  「好。」

  蘇聞琢點了點頭,她不能說夢裡就是上一世的事,只希望這樣能多少幫俞景避開一些坎坷。

  在她上一世對俞景為數不多的注意中,只記得,俞景八歲的時候生母逝世,從那之後,他的日子便跌入黑暗裡,沒有一天好過的。

  想到俞景剛剛輕描淡寫的說出對俞韶華做的那些事,蘇聞琢沒有開玩笑,她覺得俞景似乎真的很熟練。

  她斂下眸子,待俞景去了書房後,沒多久便叫了朝生過來。

  「朝生,你跟在三少爺身邊多久了?」蘇聞琢問。

  朝生笑了一下:「三少奶奶,小人是跟著少爺一塊兒長大的。」

  「那……俞景以前是不是過的特別苦?他現如今會的這些……」

  蘇聞琢沒有接著說下去,俞景一個人在俞府長大,卻能文能武,甚至懂些醫術藥理,蘇聞琢很難想像他是如何學會這些的。

  他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有那種閒情逸緻,有人悉心教導,他只有一個人。

  朝生聽懂了蘇聞琢的意思,嘆了口氣,想起過去那些日子,他現在都還會覺得昏暗。

  「葉姨娘病逝的時候少爺還小,俞老爺不疼他,俞夫人見不得後院有這麼個庶出的兒子,千方百計想除掉他,嫡出的少爺小姐自然也欺負他,甚至連左鄰右舍的孩子都會打他……」

  那時候俞景幼小卻倔強,俞夫人對這樣一個孩子使盡手段,打斷他的手,想刺瞎他的眼睛,讓他成為一個廢人,更是將他住的小院子砌上圍牆,不給吃喝,任他在裡面自生自滅。

  俞韶華和俞美琴在府中有俞夫人撐腰,也經常將對俞景拳打腳踢,肆意辱罵,甚至將俞景當成一個沙包帶到外面去,合著別人一起欺負他。

  但俞景很頑強,即使這樣,他也活下來了。

  他躲過俞夫人的各種明槍暗箭,傷的重的時候就拼著一口氣去醫館求助。

  俞景沒有錢,但醫者仁心,大夫看著這樣一個小孩子總會心生憐憫。

  就這樣俞景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老大夫,老大夫見他有些天分,教他識草辨藥,銀芽散是最常見的用於麻醉止疼的藥,也是那時候俞景最需要的東西。

  他學的最好,用的最熟練。

  至於挑了手筋這種事,俞景被方氏這麼對待過,老大夫自然也教過他如何接筋。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受了一遍傷害,然後才學會的。

  而學武這件事,是俞景再稍微大一些之後,為了自保,悄悄拜了鏢局的師傅學的。

  他很刻苦,在武學方面竟然也有天賦,醫館的那位老大夫見狀,特意給俞景指了個人,說若是他能拜得那人為師,日後就再也不需要來他這裡治些跌打損傷了。

  因為那人極厲害,他若學成,能傷他的人就少了。

  後來的事朝生便不太知道了,不過他覺得他們家少爺一定是學成了的。

  因為那段時間,俞景很少睡覺,天天晚上躲著俞府的人偷溜出去,天蒙蒙亮才回來,時常滿頭大汗,一身淤青,但在某一次俞韶華帶著幾個不不學無術的少年又想對俞景動手時,俞景幾下將他們按在地上。

  朝生就知道,他們少爺日後一定不會再受欺負了。

  聽著朝生細細的將俞景的過去剖開來,蘇聞琢的眼睛紅了。

  她好像能看到小小的俞景,遍體鱗傷,一個人帶著朝生窩在院子裡偏僻的一角,警惕的像叢林裡失去父母而落單的小獵豹。

  那個孩子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他頑強、堅韌,在日復一日的黑暗裡,終於長大了。

  吸了吸鼻子,她讓朝生下去了,然後將青黛和澤蘭叫進來,帶著兩人去了小廚房。

  青黛跟在蘇聞琢身後,面露不解:「三少奶奶,您去廚房幹嘛?」

  「我要做香蓮紅棗湯。」

  澤蘭聽了笑道:「少奶奶想喝,叫廚房裡的下人做便好了,哪用得著您親自去廚房。」


  蘇聞琢看了她們兩人一眼,搖了搖頭:「這是我要做給夫君的。」

  今日整個俞府因為俞韶華的事都炸開了鍋,忙忙碌碌吵吵鬧鬧,但俞景最偏僻的這處小院裡,卻將門一關,事不關己的模樣,安然恬靜的不得了。

  俞景傍晚回屋時,便見著蘇聞琢躺在貴妃榻上睡著了,手邊還放著一本攤開的書。

  自從屋裡有了冰盆,就比外頭涼爽了不少,蘇聞琢便不愛出去了,整日沒事就在屋裡待著。

  俞景走過去,拿起她旁邊的書翻了翻,是一本王在淵的詩集。

  王在淵的詩素來以浪漫情懷著名,他倒沒想到他夫人心裡是喜歡看這種風花雪月的詩。

  俞景輕笑一下,將書蓋在了蘇聞琢的臉上。

  蘇聞琢被他弄醒了,嘟嘟囔囔的坐起來,她拍了拍臉,見是俞景回來了,又露出個笑來。

  「夫君來了,那我讓人擺飯吧。」

  「嗯。」俞景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屋外,「今日都在屋裡待著,怎麼沒去望景軒瞧瞧熱鬧?」

  蘇聞琢擺擺手:「俞韶華那人我看著都嫌礙眼,橫豎你已經幫我出了氣了,我心裡舒坦了,懶得去看俞夫人和俞老爺的嘴臉,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用了晚飯,蘇聞琢積極的拉著俞景要到後頭的小池塘邊散步,說是消消食。

  俞景有些稀奇,因為蘇聞琢沒有這麼個習慣,她用完飯,最喜歡窩在屋裡繡東西。

  見他奇怪,蘇聞琢搖頭晃腦道:「飯後消食,有益於身,恰好時候尚早,所以我們走一走。」

  俞景聽了倒是沒說什麼,但蘇聞琢那小表情,他一眼便看穿了。

  只是俞景也不說破,就等著看蘇聞琢要做什麼。

  待晚上沐浴過後,俞景坐到窗邊,隨手拿起之前沒看完的一本書準備翻一翻,鼻尖便聞到了一絲香甜。

  他抬眸,看見蘇聞琢端了一個小碗進屋。

  她一頭青絲垂在腦後,被夜風吹起幾絲柔軟的弧度,瓷白嬌嫩的小臉因為剛沐浴後沒多久,還帶著一抹緋紅,明眸善睞,嬌顏似玉。

  蘇聞琢走到他跟前,將小碗放在小茶几上,笑眯眯的看他:「夫君,你嘗一嘗。」

  俞景挑了挑眉,有些似笑非笑:「夫人之前一定要散步消食,就是為了晚上吃零嘴?」

  「不是!」蘇聞琢瞪了他一眼,「這是特意做給你的,我親手做的!」

  聽到這,俞景頓了頓,將碗端起來。

  是一碗冰鎮過的甜羹,雪白的蓮子墜在暗紅的羹湯上,倒有幾分好看。

  想到這是蘇聞琢親手做的,俞景唇邊的笑擴大了幾分。

  他用勺輕輕攪了攪,紅棗泥混著蓮子的清甜香味便更加明顯了些。

  「夫人怎麼突然想起給我做甜羹?」

  蘇聞琢揚了揚下巴,沒回答,只道:「你先嘗嘗。」

  於是俞景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舀了兩勺送進口中,入口是軟滑香甜的羹湯,蓮子綿密,俞景的舌尖舔過唇角,竟然帶了幾分痞氣。

  「夫人的手藝真是不錯。」

  「你覺得甜麼?」蘇聞琢眨著眼睛問他。

  「嗯,甜。」

  俞景又喝了兩口,然後將碗朝蘇聞琢遞了遞,示意她要不要喝一點,蘇聞琢搖搖頭:「這個就是做給你喝的。」

  俞景聽後黝黑的眸子又深了一些,冰鎮過的甜羹有幾分消暑,他沒幾下便喝完了。

  待他將碗放下,蘇聞琢突然握上了他的手。

  她認真的看著他,那雙落滿了細碎星辰的眼睛裡似乎能清晰的看見他的影子。

  「俞景,喝了這晚甜羹,你以後的日子就再也不會苦了,會很甜很甜的,因為有我呢。」

  那些我沒能陪你走過的黑暗和悽苦,往後都會變成鮮花和蜜糖。

  俞景,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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