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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蘇聞琢曾經有的,他都想給她……

2024-08-22 09:47:12 作者: 橘生淮南兮
  俞老爺官不大,在外頭時常是要看人臉色的,就指著回家耀武揚威一會,這一聽方氏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俞景殿試的名字若是在前頭,便會直接安排官職,雖說品級也不會太高,但至少也是跟他平起平坐了,更有甚者很可能還會比他品級高那麼一點半點,那日後他在俞府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俞老爺沉默了一會,然後看向方氏道:「夫人想說什麼?」

  方氏知道俞老爺這人饒不了彎子,於是直言道:「為了老爺著想,我想著定不能讓俞景這般輕鬆的去了殿試,明日我便讓李管家給他院裡的下人知會一聲……「

  俞老爺聽著方氏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番,小眼睛又眯了眯,點點頭道:」這些後宅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別鬧出人命就行,畢竟我們可是要跟永安侯府結親的人家。「

  方氏聽了俞老爺的話,應了一聲,心裡卻一聲嗤笑,熄了燈睡了。

  翌日,俞景用了早飯後便去了書房,如今他的傷口已經長出了新肉,只要不劇烈運動便沒有大礙了。

  蘇聞琢依舊與前幾日一樣在院子裡清點東西,今日主要是對一對庫房的一些清單和院裡的花銷與存銀。

  她坐在桌前一頁一頁翻著帳目,偶爾叫幾個丫鬟下人來問一問,整個上午便也就過去了。

  待蘇聞做揉著有些酸脹的脖頸從桌前抬起頭來,她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差不多是要用午飯的時辰了。

  於是先吩咐了青黛讓小廚房擺飯上來,然後才讓朝生去書房裡知會一聲,讓俞景記得再過一會便可以回屋用飯了。

  得了吩咐,下人們一樣一樣將飯菜擺上來,蘇聞琢原本的注意力沒在桌上,卻在上的菜漸漸多起來後,鼻尖好像聞到一絲苦菊味。

  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了那一桌菜上。

  菜品里沒有苦菊,但蘇聞琢的鼻子一直非常靈敏,她覺得自己不太會聞錯。

  於是蘇聞琢讓青黛叫來了後廚做菜的廚子和兩個打雜的丫鬟。

  這廚子也是蘇聞琢自己買來的人,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她當然是用自己的人才更放心一點,就連廚房裡打雜的兩個小丫鬟,也都是她後來買了讓澤蘭教好的。

  三個下人突然被叫來內院,心裡都有些惶恐,自問工作還算矜矜業業,也絕無什麼二心,不知道少奶奶怎麼會突然要見他們。

  蘇聞琢面上的神色還算柔和,只是問道:「今日這一桌菜也是只經你們的手?」

  三人點頭。

  「少奶奶,我們不敢騙您,每日的菜都是我們三人親手做的,從不假他人之手。」

  蘇聞做點點頭,又問:「今日的菜里放苦菊了麼?或是苦菊粉或是苦菊汁。」

  那廚子聽後連忙說:「沒有沒有,三少奶奶叮囑過三少爺對苦菊過敏,所以我從來沒用過。」

  蘇聞琢倒是不懷疑他們說的,一來是疑人不用,二來,若是他們真能被收買了做手腳,方氏也不會在她這裡吃這麼多次虧,早就在吃食里做手腳報復了。

  蘇聞琢沉吟著想了想,不是在廚房動的手腳,那便是在碗碟上了。

  這是最不易被她發現的地方。

  想到這裡,蘇聞琢心裡輕嗤一聲,這是臨近殿試,方氏又開始在他們這院子裡花心思了?

  她抿著唇,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讓人將桌上的菜先撤了,碗碟都洗乾淨後再重新做幾樣新的,簡單些也可以。

  之後她走到後院,叫了一聲「西言」。

  西言倏地一下出現在她面前,蘇聞琢給了他一點碎銀子,吩咐道:「去醫館買些瀉藥,下到俞夫人的飯菜里去,多下點,別虧待了她。」

  西言聽後,接過銀子便出府了。

  蘇聞琢回了屋裡,看到俞景正坐在桌邊喝茶,見她來了便朝她招招手,挑眉問道:「今日的飯菜有問題?」

  「嗯,一點點小問題。」蘇聞琢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俞夫人大抵是不想讓你順利去殿試了,想方設法給菜里加了苦菊,早知道就住在世子的別院不走了,兩門親事都不夠她忙的。」

  她絮絮叨叨的抱怨,俞景笑著摸了摸她松松挽在頸後的發:「殿試過後兩日便出榜了,金殿傳臚之前,我們便搬去新宅子。「

  聽俞景這麼一說,蘇聞琢不禁也期待起來,等搬出俞府,她便終於能跟俞景過真真正正的小日子了,雖然後頭的路還長著,但這便讓她有了盼頭。


  接下來幾日,小院裡風平浪靜,而秋棠院中,方氏在連續腹瀉三天後終於扛不住,請來了大夫。

  蘇聞琢在院中得知消息後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她本想最後在俞府的這些日子安安穩穩的過了,誰讓方氏不肯消停呢。

  十月初九,殿試的日子。

  這日考生需黎明入殿,歷經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禮節後,頒發策題。

  是以很早的時候,俞景便已經在屋中穿戴好準備出門了。

  這天是所有應試者的大日子,不光本人而言要放在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就連家人也可能會緊張的通宵達旦。

  蘇聞琢就是這個家人。

  她一晚上沒睡好,明明上一世的時候俞景入仕已經是穩穩噹噹的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她還是會緊張。

  俞景起身的時候她便起了,瓷白的小臉上那點沒睡好的烏青便更加明顯。俞景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她,摸了摸她的臉,低聲安撫:「夫人無需擔心,我在這方面還是有點才能的,再睡會好不好?」

  蘇聞琢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不了,我要送你出府。」

  殿試是大事,入宮的考生多,從宮門前就會開始嚴格審核,為了防止意外,是禁止送行的。

  黎明時分,天蒙蒙亮,蘇聞琢將俞景送到俞府門口,與之前會試一樣,除了她,俞府再無其他人出現。

  初秋的早晨已經有了些涼意,俞景給她緊了緊薄披風的領口,催促道:「窈窈就送到這吧,早些回屋裡,早晨涼。」

  「唔,」蘇聞琢模糊的應了一聲,還是道,「我想看著你走。」

  俞景無奈,只能俯身用力抱了抱她,而後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等我回來。」

  接著便接過朝生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了馬背。

  出發前他深深看了蘇聞琢一眼,在初升的太陽下給了他一個肆意張揚的笑。

  蘇聞琢溫柔的看著他,覺得這樣的俞景是她兩世以來都從沒有見過的。

  他鮮活,濃烈,為國有一腔抱負和熱血,他往後的一生,才真正要開始。

  而她會在這裡等著他,等著走進他的未來。

  殿試只有一天的時間,酉時三刻後俞景便回了府,一切順利。

  接下來便是等待名次出來的兩日。

  若是一般學子,此時一定是最緊張忐忑的時候,不過俞景卻不大擔心,他忙著宅子最後一點裝飾收尾,第二日便往外頭跑。

  當然,還有脫離俞府的事。

  這日俞景從新宅子裡出來,拐了個方向,去了睿親王府。

  因著他現在明面上還不完全是睿親王的人,只是得了賞識的一個學子,是以每次他去睿親王府時都得挑小道走後門,避著人。

  魏世昭將他帶進書房,俞景免不了抱怨兩句:「世子,你如今也二十有一了,到底什麼時候成親?」

  聞言魏世昭瞪了他一眼:「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最近恨不得躲著我娘走。再說了,這是你成親太早,可不是我成親太晚。」

  俞景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瞭起眼皮看了魏世昭一眼,不咸不淡道:「其實世子你成不成親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就是覺著來王府時有些麻煩,頻繁了也怕被鄭逢年那頭查出端倪,你要是能搬出府,那便最好了。」

  魏世昭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雖然俞景如今在外頭看來已經跟他走的很近了,但跟他走的近與跟如睿親王府走的近,又是兩回事了。

  「行吧,知道了,那我努努力。」魏世昭不怎麼走心的應了一句,讓人上了茶後才說起正事,「你今日來找我,是不是要問你假身份那件事做的怎麼樣了?」

  俞景點點頭:「對。」

  魏世昭從書桌上的一踏紙中翻找出一張,給他遞了過去:「你看看,這是按照你的意思臨摹的字跡,人我也給你找著了,就是盛京城不遠的卞西一戶普通百姓,沒有背景,三代良民,家中正好二十年前走失了一位夫人,給你娘安這麼個身份正好。」

  俞景接過魏世昭遞過來的紙,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跡,確實將他娘葉氏的字跡仿了個□□成,很不錯了。

  他放下紙喝了一口茶,而後道:「這件事多謝世子了,讓那戶人家到時候只管配合我便是,銀子到時也不會少他們的。」


  聽到這魏世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哪來的銀子……」

  宅子的錢都還欠著他呢。

  俞景聽見了,笑起來:「這不是欠了世子太多銀錢,每日裡愁的吃不下睡不著,自然得找些賺錢的法子了。」

  「什麼法子?」魏世昭好奇。

  「答應陪千殺閣的暗衛練幾場,賺個陪練錢。」

  俞景沒有多說,魏世昭聽了個大概,也沒有多問,他知道俞景這些年被俞府打壓卻依舊活的好好的,其實是有些自己的門道的,這是他的事,作為朋友魏世昭很有分寸。

  兩人沒聊多久俞景便告辭了,說是府中的夫人還等著他回去用飯,直接給魏世昭聽的牙痒痒的,不就是欺負他沒有夫人?

  誰稀罕!

  而俞景回了府,與蘇聞琢一起用了飯後,便笑著與她說道:「夫人,明日我們便搬府。」

  蘇聞琢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明日便搬麼?」

  「嗯,」俞景握住她的手,似是心情很愉悅,「宅子那邊已經都弄好了,明日我與窈窈一起,你也不會太過勞累。」

  「好!這樣一來,明日我們便可以住新家啦!」

  蘇聞琢的喜悅溢於言表,高興的當晚就又去院中張羅了,搬家的瑣事多,她得處處顧著,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還興致勃勃。

  俞景看著她雀躍的背影,便覺得一切的辛苦都值得。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蘇聞琢便招呼著下人一點一點的將收拾好的箱籠往後門外搬了。

  好在她早些時候便慢慢讓人將東西往宅子帶了,今日真搬起來也不算麻煩。

  他們起得早,待東西將將搬完準備出發的時候,俞老爺和方氏才剛剛醒來。

  他們不知道,俞景和蘇聞琢帶著一院的人,說走便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

  如今的小院剩了個空殼和老早以前幾個李管家塞在那裡的下人。

  雖然第二日便是金殿傳臚了,但蘇聞琢白天搬了家後在新宅子的第一晚卻睡的尤其安穩。

  他們的院子很大,比之前在俞府要大得多,沒有了圍牆的阻隔,視野開闊,陽光很好,俞景親手布置的景致也賞心悅目。

  蘇聞琢滿心歡心的在宅子裡逛了又逛,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俞景摟著她,看著她笑盈盈的小臉,心裡只覺得有莫大的滿足。

  他指了指花園西南角一處空著的樹下,對蘇聞琢道:「原本那處是要給你做個鞦韆,但這幾日沒來得及,等忙完這陣子,便給窈窈補上。」

  蘇聞琢靠在他懷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棵非常大的桂花樹,如今雖然剛剛過了桂花正盛的時節,但依然能聞到一絲花的香甜。

  她想起來,永安侯府的花園裡,就是有鞦韆的,是她幼時最喜歡的去處。

  蘇聞琢笑的越發嬌艷了幾分,聲音都透著些美滋滋:「我夫君真是盛京城第一好男人,我的眼光可真好呀。」

  俞景聽後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只道:「還是不如你在永安侯府時好。」

  蘇聞琢曾經有的,他都想給她。

  兩日的時間眨眼就過,這日便是金殿傳臚的日子了。

  皇城門口已經張貼了除殿試前十名之外的考生名字,現在大家人擠人的往前湊,就是為了看一眼榜上自己的名次。

  殿試不落選,是以其實已經只有名次的差別了。

  殿試的名次也決定了入仕的起點。

  而殿試的前十名,在昨天就已被招入宮中,皇上親見,但具體的名次卻也是要等到這時候金殿傳臚之時才會知曉的。

  昨日俞景與她一起在新宅子裡逛了逛後便也被招進宮了。

  在蘇聞琢看來,這已經是很好的了,畢竟她記得上一世俞景好像也差不多是這麼個名次的。

  雖然不是前三甲,但蘇聞琢依然很高興,一早就張羅著要給俞景備桌席面慶祝,反正俞府是肯定不會有什麼表示的,那就她自己來好了,反正如今搬了出來,新府自然她做主。

  俞景今日也一早就穿著特定製式的衣裳進了宮,與其他九名學子在大殿內等著聽宣了。

  這日,盛京城裡是頂熱鬧的。

  殿試前三甲的名字和府第會在大殿中唱過之後也會第一時間由專人敲鑼打鼓走街串巷的告知,為的就是要滿城皆知,於家族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耀。


  就算家中沒有考生,也喜歡湊這麼個熱鬧,畢竟這可是大喜事!

  蘇聞琢也是,雖然沒想著俞景是前三甲,但是她也想湊個熱鬧看看這是個什麼盛況。

  於是在用過早飯後,蘇聞琢帶著青黛和澤蘭出了府。

  她沒有走遠,就想在周圍的街巷逛一逛,好看看一會敲鑼打鼓的盛況。

  雖然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報到前三甲,但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在議論了。

  蘇聞琢一邊走著,便能聽見旁邊偶爾傳來的對話聲。

  「誒,今年的前三甲你猜是哪三家?」

  「這還不好猜?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肯定是要占一位的吧?」

  「曾尚書家這位大公子會試排名第二,被一個庶子壓了一頭呢!」

  「那庶子我知道,是城北俞家的,老爺是個七品官,庸才而已,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驚天大運得了這麼個爭氣的兒子,怕是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這次還能拿個狀元不成?」

  這頭幾人說的起勁,一邊有人插了句嘴:「我覺得這倒不一定啊,之前會試出色殿試反而平平無奇的也多,畢竟殿試只考策問,皇上親自出題且多是今年國事的重中之重,若只會紙上談兵,怕是拿不到什麼好名次。」

  聽了他的話,另幾個人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俞家那個是個庶子,老爺官位品級還連朝都不能上,在策問這一塊的眼界怕是比不上大家士族。」

  蘇聞琢本還興致勃勃的留心聽著,這下卻撇了撇嘴,這不就是與之前在永安侯府觀禮時,那位益國公夫人說的如出一轍麼。

  她沒心情繼續聽下去,這便準備換一處逛,卻突然看見前頭隔得遠些的地方突然騷動了起來。

  蘇聞琢往前走了兩步,不自覺踮了踮腳,伸長了脖子瞧過去。

  她身後的青黛和澤蘭也往那處瞧著,左看右看後,青黛對著蘇聞琢道:「三少奶奶,我感覺好像聽著敲鑼的聲響了。」

  街上的人多,此時又更是喧鬧,蘇聞琢聽不真切,但見丫鬟這麼說,也有些興奮起來。

  「快快,我們在街邊占個好位置,一會第一時間就能聽見了。」

  也不知怎麼的,明明心裡想著按照上一世來俞景怕是拿不到前三甲的,卻還是會有些莫名的期待讓她的心跟著砰砰跳起來。

  很快敲鑼聲便近了,看樣子大殿中確實已經報到前三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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