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二嫁權臣> 第50章 休了便是

第50章 休了便是

2024-08-22 09:47:14 作者: 橘生淮南兮
  秋日的午後陽光並不熱烈。

  南珮媛在自己的屋子裡剛剛午歇了起來,便見貼身丫鬟玉竹進來了。

  她正坐在鏡前梳發,見玉竹似有話要說,便漫不經心問道:「怎麼了?」

  玉竹走上前,拿過她手裡的梳子一點一點的替她挽發,小聲開口:「小姐,夫人今日請了幾位夫人來府中吃茶,我剛剛聽她身邊的玉柏說了一件事,是關於那位俞公子的。」

  南珮媛自從那日在茶館雅間給俞景扔了帕子後,心裡便有了些心思。

  而她貼身的丫鬟也一直知道,她們家小姐老早便言之鑿鑿,她未來的夫婿,定是要驚才絕艷之人,非狀元不嫁。

  是以那日在茶館,她主動扔了帕子。

  南珮媛向來高傲,她對於自己不管是出身還是家世都是極度自信的,在她看來,她若是主動示好,俞景便該懂她的意思。

  但俞景對她的表現,並不熱絡,甚至那日在戲樓,似是故意無視了她的暗示。

  南珮媛對此有些不滿。

  至於蘇聞琢,如今她處處比不過她,南珮媛並不將她放在眼裡。

  將妝奩打開,細長的手指在裡頭挑挑揀揀,她只問:「什麼事?」

  「那位俞公子竟然是喻閣老的親外孫,陰差陽錯才在俞府當做庶子被養大的,如今已經認回了喻家,前幾日就搬到喻府去住去了。」

  妝奩里挑揀的手頓了頓,南珮媛眯了眯眼睛:「還有這種事?」

  「是啊,」玉竹點頭,「幾位夫人現在就在後花園說著呢。」

  南珮媛聽到這,看著鏡中的自己勾起唇笑了一下:「如此看來,蘇聞琢一個孤女,更是配不上他了。」

  俞景的身份不同了,日後在朝中定是要一步一步往高處走的,畢竟他祖父可是鴻圖閣的重臣。

  而若是有了慶國公府的助力,他會往上爬的更快。

  玉竹聽了她家小姐的話,忍不住問了一聲:「小姐,您當真如此中意這位公子麼?可他都已經娶妻了……」

  南珮媛聽後卻滿不在乎。

  「我早就說過要嫁就嫁個狀元,娶妻又如何?休了便是。」

  玉竹見自家小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識相的閉了嘴,心裡倒是有點同情起蘇聞琢來。

  她家小姐要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

  而俞景認回喻府,此時還有另一個府上也在談論此事。

  右丞相鄭逢年的書房裡,刑部尚書、鴻臚寺卿、太常少卿幾人均在。

  丞相鄭逢年坐在首位上,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用一雙眼睛掃過下首,淡聲道:「喻閣老眼看著就要致仕,內閣空缺,這時候卻突然多了一個孫子,還是今年的狀元,諸位怎麼看。」

  鴻臚寺卿想了想,面有愁色:「今年這個狀元據說是難得的治世之才,如今成了喻閣老的孫子,皇上很可能要作為重中之重的人才來培養,為日後入閣做準備。」

  太常少卿點頭:「內閣其餘四人均是壯年,短時間內動不了,若是俞景真有絕世之才,皇上只怕會為他在內閣保留一個位置,我們的人很難安插進去。」

  刑部尚書蔣軼昌的性子向來有些急躁,聽了兩人的話便忍不住了:「那這麼說來,我們原本安排好的人豈不是入閣無望?!」

  鄭逢年眯了眯眼睛,沉吟半晌,只道:「如今皇上盯著我,原本想插手鴻圖閣便不一定能成,如今既然橫空殺出來一個俞景,那鴻圖閣這邊便暫時擱置了吧,先把鹽道的事處理好。」

  幾人見他都發了話,便點頭應下。

  他們如今雖然被成桓帝和睿王盯的緊,但鄭逢年三朝的經營不是隨便說說,早就與朝中許多官員形成了關係網,只要他們在京阜鹽道和賑災上的安排不出問題,根基便不會有大的動搖。

  蘇聞琢和俞景搬到喻府後,俞景的名字卻沒有改。

  一來俞景覺得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他不是多在意,二來喻閣老在這點上也沒有強求,覺得人回來了才是最重要的。

  而蘇聞琢如今成了喻府里唯一的夫人,後院的事自然也全權交給了她。

  好在喻府的管家也是個能幹的,後院掌事的嬤嬤也安分守已,從來都是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不用她操心什麼。

  只是這幾日有好些府上得了這個消息過來拜訪恭喜喻老,俞景和蘇聞琢都有些忙。


  而在這百忙之中,蘇聞琢還聽說,永安侯府和俞府的兩門親事,日子已經定下了。

  知道消息時,她剛剛看完院中這個月的帳目,聽了澤蘭從外頭帶回來的消息,嗤笑一聲:「定的這麼早,俞夫人倒是著急的很。」

  待俞景回來後,她與俞景說了這事。

  俞景想了想,對她道:「過幾日夫人可挑份禮物送到永安侯府去,我會寫封信,讓人一併送去。」

  「為何要送禮過去?」蘇聞琢聽後不解道。

  俞景笑了笑,摸摸她的臉:「不是說想奪了永安侯府的爵位麼?我幫夫人做。」

  蘇聞琢沒想到他竟然還記著,原本這些事她是想自己想法子的,雖然會困難一些,但俞景在朝為官,又是幫王爺做事,應當是不好插手這些的。

  想到這,她窩進俞景懷裡,軟聲道:「其實我自己做這些也可以的,你日後定還有很多王爺交代的大事要做吧?我怕對夫君有影響……」

  窗外秋夜的涼風拂過,俞景從軟榻上將蘇聞琢抱起來走向床邊,將她塞進被子裡,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低的:「夫人的事也是大事,更何況永安侯府這一出,我早就跟世子知會過了,給蘇平去這封信也是計劃之中的事情。」

  早些時候,在他還在魏世昭的別院養傷時,便說到時可能要讓他幫一個忙,現如今魏世昭忙已經幫了,他也是時候要推永安侯府一把了。

  蘇聞琢聽後忍不住好奇起來:「你對永安侯府做什麼了?」

  俞景邪邪的勾唇笑了一下,湊近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蘇聞琢一邊聽一邊睜大了眼睛:「你想讓蘇平去找鄭逢年……」

  俞景點頭:「鄭逢年這麼多年貪贓枉法,手伸的太長,是皇上勢必要除掉的人,我只是讓永安侯府與他綁在一處,到時候一石二鳥罷了。」

  過了幾日,蘇聞琢按照俞景說的,隨便挑了幾樣禮送到了永安侯府,還附上了俞景的一封信。

  永安侯府里,潘氏聽了管家來說這件事後心裡便咯噔一下,趕忙去找了蘇平。

  上次蘇平雇了人去殺蘇聞琢卻沒有得手,蘇聞琢身邊有人護著,之後又搬了兩次府,如今住到喻府去,他便更加找不到機會,與潘氏兩人多少有點焦躁。

  現在又聽到說蘇聞琢還特意挑了禮送來,這不是明擺著向他們示威麼?!

  可如今俞景成了喻閣老唯一的孫兒,又已經入朝為官,蘇聞琢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隱隱快要和永安侯府平起平坐了。

  加之蘇聞遠最近不知怎麼的竟然染上了賭博的習慣,天天流連賭場,卻逢賭必輸,大筆銀錢都扔到了賭場裡。

  又趕上現在一下還是兩門親事在即,嫁妝和聘禮都要顧著,永安侯府中連花銷都比平日裡緊張了許多,蘇平夫婦整日焦頭爛額,更是倍覺煎熬。

  現在聽說蘇聞琢送來的禮物里還夾了一封信,蘇平趕緊拿過來拆開看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差點跌坐在地上!

  信是俞景寫的,他這時候才知道,蘇聞遠竟然欠了睿王世子那麼大一筆錢!足足十萬兩!

  雖然他不知道俞景為什麼會告訴他這些,但那可是睿王世子,是皇室中人,人家要是來要帳他們還不上,那可是大事!

  蘇平在桌邊坐下,握緊了拳,不自覺自言自語道:「得想辦法將府中銀錢的虧空補上……」

  潘氏聽了愁的直皺眉:「你說的容易,府上的進帳只有那麼些地方,如今又到哪裡再去要銀子?」

  這確實是個問題,十萬兩,真的太多了。

  蘇平想了想,沉聲道:「我去一趟刑部尚書府上。」

  早些時候他就聽人說起,蔣軼昌好像在做什麼生意,短短几年就給賺了個盆滿缽滿,如今在盛京城裡羨慕他的人可不少。

  若是能從他那得些賺錢的門路,侯府如今的情況也許會好轉一些。

  三日後,俞景從魏世昭那處得了消息,蔣軼昌帶著蘇平去找見了鄭逢年。

  茶館二樓的老地方,魏世昭問俞景:「你如何肯定鄭逢年就一定會用蘇平?」

  俞景輕輕點了點桌子,面上神色淡淡的:「私鹽一事,與他牽扯的朝中之人越多越好,這樣皇上動他的時候才要更加掂量。蘇平雖然在朝官職不算高,但有爵位和祖蔭,鄭逢年會用他的。」

  魏世昭聽後點頭:「有道理,你這年紀輕輕就老謀深算的,我可真是自愧不如。」


  「世子,」俞景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魏世昭笑:「我當然是在誇你!」

  俞景知道他貧,也沒跟他較真下去,順便說了另一件事。

  「昨天蒼霧來找我,說以後他這隊人跟我,王爺這是要把整個三隊都給我?」

  睿王府有五隊暗衛,均為死士,魏世昭成年後有兩隊跟了他,俞景沒想到睿王會直接點一隊給他。

  之前他只以為是從魏世昭那兩隊裡撥幾個人出來就是了。

  魏世昭點點頭,似是早就知道。

  「皇上要查私鹽的事了,這件事怕是會交給你去辦,鄭逢年在這一塊看的很緊,會很危險。」

  俞景聽後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私鹽是皇上一直想要徹查的事情,雖然危險,但是若能將參與私鹽買賣這波人翻出水面,鄭逢年會元氣大傷。

  「既然如此,我定當竭盡全力。」

  魏世昭笑了一下,敬了他一杯酒:「若是真讓你去查,你得萬事小心。」

  俞景應了一聲,兩人又相視一眼,爽快的喝了幾杯,話題漸漸也變得輕鬆起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魏世昭開始唉聲嘆氣:「過兩日我娘要在承華園辦詩會,這幾天就會下帖子了,你可一定要來幫著點兄弟啊!」

  「王妃終於要對你下狠手了?」俞景看著他笑的幸災樂禍。

  魏世昭的婚事睿王妃頭疼了許久,跟他說這個不滿意說那個不願意,一氣之下,王妃乾脆就想搞個詩會,將京中合適的姑娘約了,讓他自己看有沒有中意的。

  不過王妃也知道魏世昭現如今心思不在這方面,所以詩會自然是一些世家公子也邀請了,也就當是給他們年輕人一個交流的機會,這樣魏世昭也不會過於排斥。

  魏世昭見俞景笑話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擊。

  「你先別忙著笑話我,我近幾日可是聽說,南家那位大小姐對你可多有關注。」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