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兒酒後多好色，一床妖花信手摺。

  再說阿瓊拿菜單交給了廚師，出來便和幾個同伴道：「華哥今天帶一個不會聽越南話的人來吃飯，好靚仔，我們去逗逗他。」說著幾個推銷洋酒的靚妹一起來到小屋。她們和張華不是一般的熟，是很熟，都各自加了椅子在韓江的身側，有的雙手抱胸有的挨桌托腮目不轉睛的一言不發的盯著韓江。韓江不好意思對目，只是找話和張華說，時不時覷一下。張華是個聰明人，看出了她們的心思，便想捉弄一下她們，也想成全韓江。對各賣酒妹道：「你們如果想跟他打招呼就先學幾句中國話啊。」「好啊好啊，說喝茶、喝酒、吃飯怎麼說？」靚妹們拍手道。張華一本正經的說：「請人家喝茶說中國話叫耍我，喝酒叫睡我，吃飯叫親我。」那幾個同來的馬仔都是經常過中國的，會說中國話，阿翠會聽也會說不流利的幾句，都暗暗發笑，可老闆說的話哪個敢說不是？都附和道：「是啊，就那麼簡單。」幾個靚妹很高興。一齊舉起茶杯，高聲道：「阿哥耍我！」韓江聽到，不知所措的望著張華。張華攤開雙手微笑說道：「她們就是那麼熱情。」韓江有點難為情。問張華：「這裡別有洞天？」幾個同來的卻忍得住，都沒有笑。那幾個靚妹久經沙場，看出了韓江心事。問道：「我們說錯了嗎？」一個男的說：「不是說錯，是華哥教反了，應該是這樣說『我耍阿哥』。」幾個靚妹都嗔華哥教壞人。

  大家說說笑笑，偶爾也打情罵俏，小屋充滿著和諧。張華問幾個賣酒妹吃了飯是否願意一起去賓館共陪韓江，都說願意，反正不是不去過。

  不多時，廚房傳話說華哥的菜做好了。幾個賣酒妹便出去端菜來了，她們舀湯斟酒後便欲出去，畢竟不是招待她們的，可張華不依，一定要大家共飲，其目的是想讓韓江盡興。幾個靚妹依言坐下，阿瓊舉起酒杯先敬了張華，然後舉著酒杯嬌滴滴的對韓江說：「我睡阿哥。」本來阿瓊知道這句話的大概意思，可她偏說來逗大家。大家沉默，再沉默，都忍不住了，突然幾聲「吐」 ，再幾聲「咳咳」，滿屋酒花飛揚，都笑得死去活來。阿瓊不好意思。低著頭道：「剛才喝茶的是說反了，現在不反了，你們還笑？」張華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漬：「這句不用反。」「哦，應該是阿哥睡我。」這時韓江的臉可能紅到褲腰了。這時阿翠做好人，用越南話和幾個靚妹嘰嘰咕咕幾句，估計是說原話了。幾個酒妹並不把這事放在心上，有可能她們都會點中文的，假裝而已。畢竟她們在這種環境下生存早已司空見慣了，況且等下喝足了還一起出去開房賺錢。到時韓江單槍匹馬和幾個賣酒妹廝殺，大戰三百回合，如果韓江能挨到天黑就算你福大命大了。

  阿瓊再把一瓶XO打開，把韓江的杯斟滿，自己的也斟滿。對韓江小聲道：「低調低調。」都滿杯了，還說「低調」，這不是要人命嗎！張華在旁翻譯：「阿瓊說很愛你，想和你喝一杯。」韓江也不怕，舉杯和阿瓊一飲而盡。還有幾個酒妹也敬了在座各位。阿瓊微醉，舉杯來到張華身旁，一手挽著張華的肩膀。含情脈脈的說：「阿哥親我，我親阿哥都一樣，乾杯。」這次大家不笑了，因為知道了謎底，等下有戲看。

  酒後開房亂性自不必細述。

  至晚九點，望江樓早已客去樓空。韓家人和餐館夥計們和往常一樣吃罷晚飯，說說笑笑的正準備收拾碗筷杯碟。韓爺爺問道：「二孫子去哪了，今天未曾見面。」韓天回道：「昨晚他和我說，今天去越南玩了，那麼大個人，丟不了。」韓爺爺一邊剔著老牙一邊「哦」了一聲。蘇唱有心事，老盯著大門，愛莉也盯著蘇唱，好像有什麼前世恩仇。殊不知，韓江今天辛苦著呢，下午在酒店休息的時候被張華安排的那幾個賣酒妹吹彈扯唱折磨得死去活來，好彩年輕力去力還來，不然在最後一個回合就被阿瓊把他變成「胯下亡魂」了。不多時，只見韓江提著好多東西回來了，走路像小兒搖搖欲倒的。蘇唱見了忙起身大叫：「二老板回來了。」真像撿了個大元寶。大家被蘇唱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都向大門望去：只見韓江大包小包的。蘇唱便快步前去迎候，接過東西，問長問短。愛莉一時臉黑，嗤之以鼻，斜目而視。韓江見蘇唱、愛莉臉色一紅一黑，知道今晚色劫難逃了。可今天在春蘭已經氣血虧空彈盡糧絕了，看來只能借酒解圍。韓爺爺問：「可吃完飯不曾？」「沒有啊，不過不怎麼餓，拎包就是有點氣喘。」「不怎麼餓也要吃。」韓江聽完爺爺說話便靠在旁邊沙發喘著大氣。韓天問道：「看來今天二弟去越南收穫不少啊。」韓江微笑，翻著白眼說道：「張大叫我去的，那個老闆不一般，也姓張，名張華，中午帶我去郊外的虎龍山莊吃了我沒有吃過的山貨，酒也是XO，後來我們去看了各個碼頭和保稅車場，我們的碼頭也看了，我剛才吃了碗紅薯粥才回來的。」沒有提起去賓館休息的事情。韓江從提回來的袋子裡拿出二瓶人頭馬XO，一包幹沙蟲，叫大家動手去了蟲沙，然後叫廚師把沙蟲拿去廚房油炸。靚妹們三下五除二的把晚飯的殘菜都端走，再把大廳地板、餐桌等一一清潔，重置酒杯。韓爸媽和爺爺懶得理會上樓去了。廚師在廚房忙碌，韓天則在擺弄調節卡拉OK音響的音質。看在二瓶XO的份上，今晚可能兩兄弟和幾個靚妹有得搏了。

  沙蟲上了桌，洋酒開了瓶。今天韓江特高興，拿著麥克風清了清嗓音。道：「今天我想來一首林子祥葉倩文的《選擇》，可要兩個人一起唱的，你們幾位可有願意和我一起唱的，我哥除外。」 韓天笑道：「你就是槍斃我，我也不和你唱，不然她們都以為我是個人妖，以後我還要娶老婆呢。」大家都笑了。松筠也說：「我是你親表妹，我不唱。」愛莉、蘇唱蠢蠢欲動，就是不敢站起來。韓天把幾個酒杯都斟滿酒。說道：「你們想喝酒還是想唱歌？」蘇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愛莉見了以為她不唱了，可蘇唱又多拿一杯走到前面遞給韓江，然後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嗓子道：「只是唱歌而已，又不是要你跳脫衣舞，二哥老闆，我們先碰個杯。」愛莉雖然內心不高興可還是裝作大大方方的鼓起掌來。（《選擇》林子祥葉倩文。男：風起的日子笑看落花。女：雪舞的時節舉杯向月。男：這樣的心情。女：這樣的路。合：我們一起走過。……）唱畢，大家再鼓掌。愛莉笑著舉著兩杯酒走到他們跟前道：「你們唱得實在太好聽了，這是我心裡話，你們再來一杯以謝我們剛才的一片掌聲吧。」韓江和蘇唱拗不過只好喝了。愛莉接過麥克風：「請聽聽老姐的。」說著便來一首汪明荃的《萬水千山總是情》。接著松筠來一首陳慧嫻的《紅茶館》，都唱得很出色。麥克風輪來輪去，就是輪不到韓天和劉霖的手上。松筠瞟了一眼他們，把放VCD碟的紙箱搬到劉霖面前。笑問：「不和大老闆來一首？」劉霖看了一眼韓天以示徵求。她挑了張學友湯寶如的《相思風雨中》碟片給韓天，韓天等曲終換了碟片。松筠說道：「大家先享受一下沙蟲XO，這個酒不是隨便能喝到的，麥克風就暫時交給我大表哥和劉霖保管，大家要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劉霖不好意思。松筠把她拉到電視機前。嚴肅道：「用心唱，不要老想著那幾條沙蟲仔。」（歌詞：男：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女：情海變蒼茫痴心遇冷風。……）接著一連幾首情歌對唱，韓天和劉霖唱得盪意迴腸情真意切，掌聲不絕於耳。這晚望江樓的歌聲一直迴蕩到半夜。不在話下。

  是夜正臘月十五，北風很緊，望江樓有人孤衾獨枕，清夜難眠。劉霖把新買的棗紅色羊毛馬褂拿到了韓天的房間，韓天的月兒真圓……蘇唱也在更深人靜之時把新買的淺灰色羊毛馬褂送到韓江的房間，可惜了韓江，明知身邊躺著一朵會唱歌的杏花，可「春風無力玉門關」，只能呼呼大睡。欲知明天如何，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