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側妃也是妾

2024-08-22 10:02:18 作者: 一杯冰美式
  翠竹在壽康堂搜到的是劉柏川與友人的來往信件,衛柔根據信件內容猜了個大概。

  衛父帶著商隊在去往殷京的路上遇到了劉柏川,幾番接觸下來,得知劉柏川同為覃縣人,要進京趕考,衛父想結個善緣,提出劉柏川可與商隊同行,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衛父一生經商,最大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讓自己的女兒脫了商籍,他們衛家也能改換門庭再不被人低看。

  得知劉柏川年紀輕輕便是秀才,有望舉人,又見他一表人才,衛父不由地動了心思。

  並提出到了殷京劉柏川若無處可去,衛家在殷京置辦了宅子,若不嫌棄,可暫住在衛宅。

  劉柏川彼時只是個秀才,身上盤纏並不多,原本打算到了殷京在下等的客棧住大通鋪,衛父的提議可謂正得他心。

  春闈過後,劉柏川榜上無名,衛父勸他不要氣餒,劉柏川雖心灰意冷卻也知道科考艱難,只想回去再奮發圖強,再接再厲,衛父也恰好辦完了事,於是劉柏川又跟著衛父的商隊同行回覃縣。

  劉柏川在回覃縣途中偶遇了友人程非,程非見著衛家的商隊規模不小,又因在軍中任職,此次出殷京城正是喬裝改扮要去距離殷京城百里外的一處山寨,山寨有賊人作祟,常打劫過往路人,上峰命他先行打探一番。

  原本得知回程途中有山賊作祟的劉柏川想告知衛父繞道而行,卻遭到了程非的阻攔,程非看得出來衛家家產頗豐,又向劉柏川提議,按原定計劃路線行進的話,程非可以即刻向殷京遞去消息,待商隊行至山寨附近,殷京派出剿匪的人大約也到了。

  結果便是行至山寨附近,上峰並沒有將山賊當回事,只派出了一隊人馬,商隊損失慘重,衛父也受了傷。

  信的末尾寫道:「柏川吾弟,你我相識已有二十餘載,如今衛家視你為恩人,美人在懷,萬貫家財盡在囊中,是否多虧了為兄當年的決定?望弟金榜題名,你我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守望相助。」

  衛柔看完信件,失神地望著窗外,翠竹輕聲問道:「姑娘?姑娘可還好嗎?」

  衛柔收回視線,沉聲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翠竹以為勾起了衛柔的傷心事,心中不由懊惱,這劉柏川真是禍害,人都走了,還讓自家姑娘如此傷懷!

  實則衛柔並無多少傷心,她只是在想,當年的決定?什麼決定?

  信中只提到了衛父受傷,那她父親是因為重傷不治嗎?

  劉柏川這個畜生,父親邀他同行,又讓他住進殷京的宅子,回程再邀他同行,可他明知途中會遇到山賊,卻不願提醒父親更改路線,父親對他仁至義盡,他卻恩將仇報!

  衛柔俏臉含霜,眼底儘是化不開的冰冷,父親的死一定有蹊蹺,她得弄清楚!

  她將信件盡數收好,明日官府存檔完,和離雙方需要去將和離書領回,屆時她必要當面試探劉柏川,如果事情真像她猜想的那樣,那他們衛家真是錯把仇人當恩人!

  .....

  薇微居外。

  翠竹正生著悶氣,百越從身後猝不及防地跳出來,「啊!」

  翠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叫出來,被百越捂住了嘴巴。

  「唔....唔...」

  「你別喊,是我,世子身邊的百越。」百越悄聲道。

  眼看翠竹點了點頭,百越鬆開手。

  「青天白日的,你有事就說事,作甚要嚇唬人!」翠竹啐道。

  百越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

  實際是世子交代了,他們借住在衛府已然不妥,衛柔雙親不在,也幸虧有表姨母這層關係在,不然實在名不正言不順,請衛柔的時候避著些人,別給人家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翠竹氣結,「你不好好跟著世子,來薇微居做什麼!」

  百越這才想起正事,道:「世子在後花園的涼亭里等表姑娘,還請翠竹姐姐通傳一聲。」

  翠竹還有些生氣,狠狠瞪了他一眼,「等著!」

  百越自知理虧,諂笑幾聲。

  「百越可說了是何事?」衛柔不解問道。

  翠竹想到百越方才的舉動,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並沒說是什麼事,只說世子在花園涼亭等姑娘,興許是有要事呢?」


  住不慣衛府也說不定,顧晏衡是鏞王唯一的兒子,又是世子,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衛府雖然錦衣玉食,可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弄到的。

  若是他要走.....

  衛柔心中記著顧晏衡在她和離時的聲援之情,原本她只是想請他過去坐著,借一借他的勢,卻不曾想顧晏衡為她仗義執言,這份情義衛柔很是感激。

  顧晏衡如此對她,想必和表姨母的關係不會太差。

  想著讓翠竹幫她更衣,主僕二人出了門隨百越往花園去。

  到了花園入口處,百越行了行禮:「小人和翠竹姐姐在這裡守著,表姑娘進去吧,這是世子交代的,人多引人注意,於表姑娘名聲有礙。」

  衛柔心底划過一絲暖流,顧晏衡還真是心細如髮,這世道女子名節大過天,少些麻煩自然是好的。

  衛柔蓮步輕移,遠遠便看見顧晏衡獨自倚坐在亭子邊,眉眼鋒利。

  「世子安好。」衛柔行至近前行禮。

  顧晏衡輕嗯一聲,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茶桌,示意她坐。

  「用時叫表哥,用完就世子,表妹變得倒是快。」顧晏衡哼笑道。

  衛柔有些心虛,「世子說笑了,先前因為和離之事有所求,世子於我多有助益,衛柔是商戶女,不敢攀扯世子,若還叫表哥,未免讓人覺得衛家有攀附之意。」

  一番話說得中規中矩,叫人挑不出毛病來,可聽在顧晏衡耳朵里,怎麼都不舒坦。

  「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攀附鏞王府,初到覃縣那晚,是你將我拉入局的,怎麼?本世子便是你想用便用,想丟便丟的?」顧晏衡神色意味不明。

  「事急從權,萬望世子見諒。」衛柔抿唇說道。

  顧晏衡打眼瞧著她,她不卑不亢,並無半點卑微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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