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送子觀音

  劉柏川這才放下心來，心中想著，王府都是高門世家，最在意名聲臉面，顧晏衡如此也算正常。

  ……

  衛柔在雅集上玩的開心，又結識了文媛這樣的好友，得知鄭采菲的好事將近，衛柔答應她，婚禮當天一定要去觀禮。

  為此鄭采菲特意送了請帖給她。

  回家的路上，衛柔心中想到這幾日鄭家已經開始籌備，合該明日去鄭家添妝。

  這般想著，晚膳時分和顧晏衡一同用膳時，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沒有胃口？」顧晏衡挑眉問道。

  衛柔搖搖頭，若有所思的想著：「明日要去給采菲添妝，備了幾樣東西，在想還缺些什麼，表哥替我一同想想吧！」

  顧晏衡對旁邊的百越使了個眼色，百越會意，不一會手中端著個觀音像上來。

  那觀音像通體晶瑩剔透，相貌被刻畫的栩栩如生，觀音座下還有幾個小娃娃在打鬧嬉戲，瞅著就叫人覺得喜慶。

  「送子觀音？」衛柔眼睛亮了亮。

  「正是，你的好姐妹成親，自然要有個好兆頭，多子能讓她在婆家站穩腳跟，送子觀音再合適不過了。」顧晏衡唇邊噙著笑說道。

  衛柔伸手摸去，觀音像觸手溫潤，並不像普通的玉一般冰涼，鼻間似乎還能嗅到一絲異香。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這是暖香玉。」顧晏衡解釋道。

  衛柔忍不住驚呼道：「暖香玉！」

  暖香玉可是玉中仙品，顧晏衡就這般送予她給姐妹添妝，會不會太貴重了……

  「我一個男子，用不了這個，倒是你的小姐妹，若有這樣一尊觀音像添妝，想必不會被婆家輕看。」

  顧晏衡寬慰道。

  衛柔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送出這麼貴重的東西。

  「若表妹實在過意不去，日後到了京中，再與我一同用膳，權當解悶了。」顧晏衡歪頭說道。

  衛柔一聽便知他在開玩笑，反倒沒了忸怩的神態。

  次日一早，衛柔帶著給鄭采菲的添妝禮去了鄭家。

  剛隨門房進了院，便聽有婦人的吵嚷聲。

  衛柔心中正奇怪呢，大好的添妝日子，鄭家怎會容許有人大喊大鬧，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剛走到正院，正欲往裡進，看到一個婦人身著華服，嘴上卻是不乾不淨的罵著：「什麼大家閨秀，淑女做派，明明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成婚前不好好在家待著，卻要不安分的跑去什麼勞什子雅集詩會！真是讓我們易家的臉都丟光了！」

  衛柔聽得直皺眉頭，眼神頗為嫌惡的看了那婦人一眼。

  婦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這不是衛家的孤女嗎？自己把雙親剋死還不夠，還要來鄭家禍害嗎？」

  言語之刻薄，心腸之惡毒。

  衛柔還沒說什麼，突然眼前閃過一道身影。

  「你個嘴巴噴糞的老東西，我叫你嘴巴不乾不淨！今兒我不撕爛你的嘴，我就不姓吳！」

  衛柔定睛看去，原是采菲的母親，鄭吳氏。

  「你個髒心爛肺的老貨，你那兒子又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只是秀才而已，便整日裡看不上這個，瞧不起那個！不就是昨日文家辦的雅集邀請了我們鄭家，卻沒給他遞請帖嗎？怎麼？我們菲兒去了雅集，便覺得被未來妻子壓的抬不起頭嗎？」鄭吳氏被丫鬟拉開，叉著腰破口大罵。

  「你兒子不過是個秀才，素日裡便趾高氣揚，菲兒的哥哥還是二甲第十名呢，我們鄭家也沒像你們暴發戶的嘴臉似的！」

  那婦人還想再罵，鄭吳氏將袖子擼起來，一副你再罵一句試試看的樣子，那婦人咽了咽口水，色厲內荏道：「這親事我們高攀不起，鄭家另看他人吧！聘禮我們也不要了。」

  隨即迅速的掃了一眼衛柔，說道：「有這樣的手帕交，你們鄭家倒是縱著女兒胡來，也不怕全家都被禍害了！」

  鄭吳氏還想動手，那婦人腳底抹油似的走了。

  鄭吳氏氣得胸口一起一伏，轉頭看到衛柔，忙換了一副表情：「柔兒，可被嚇到了？」

  衛柔搖搖頭，乖巧一笑，挽著鄭吳氏的手臂邊走邊說：「嬸嬸，我今日來是給菲兒添妝，這是怎麼一回事？」

  鄭吳氏不提還好，一提氣不打一處來：「易家那個小子，聽說昨日菲兒去了文家的雅集，因著那雅集門檻在秀才以上，他並未受邀，心中又惱菲兒不邀他同去，這易夫人今日便上門來，話里話外都是陰陽怪氣，我實在氣不過，這才與她吵了起來……」

  衛柔輕輕撫著鄭吳氏的後背，溫聲說道：「嬸嬸莫氣，那您是怎麼想的？」

  鄭吳氏輕嘆一聲，眉宇間儘是愁色：「只能等菲兒她爹回來再商議了，眼下菲兒還躲在房裡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