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倒不如淹死在這湖中

  顧妍咬緊了牙，漲紅了臉，這原本是她要嫁禍給她的啊！結果卻反被誣陷讓她有口難言！

  「你信口雌黃！不是我！」顧妍反駁道。

  「明明是你將我家姑娘叫來，我家姑娘顧念你有閨中的女兒話才不讓老奴跟去，你怎麼心腸如此狠毒！」張嬤嬤聞弦知雅意，立刻坐實了衛柔和顧妍獨處的事實。

  「顧小姐若是記恨我與劉狀元的關係，大可不必將請帖送到衛家，我原想著，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顧小姐如此大度的給衛府遞請帖，想必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曾想竟是將我誆騙來害我性命……」衛柔掩面落淚，模樣好不可憐，在場的眾人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顧小姐未免欺人太甚，人家衛柔又沒妨礙你們兩個郎情妾意，竟還要害人性命！」上次在雅集上結識衛柔的文媛也在場，忍不住出聲聲援。

  顧妍眼看眾人的眼神不對，不由心中慌亂，瞥見在衛柔身邊蹲著的男人，心中又有了其他想法。

  「衛小姐口口聲聲誣陷與我，方才落水時眾人都不曾下水，這位公子卻毫不猶豫，別是自導自演的吧！」顧妍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說道。

  眾人鴉雀無聲，顧妍自顧自說著：「就算這位公子熱心腸，眼下與你有了肌膚之親，衛小姐，恐怕衛府要辦喜事了吧？」

  站在顧妍這個位置，看不太清顧晏衡的臉龐，再加上方才落水後頭髮皆被打濕，他又一直低著頭，是以不細看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顧妍還在得意抓住了衛柔出醜的小辮子，卻聽文媛說道：「最近覃縣常聽到一些傳言，說是劉狀元的未婚妻竟是鏞王血脈，如今看來確實不假，尋常人誰敢如此將世子架在火上烤？」

  顧妍臉色一變，世子？什麼世子？

  文媛又笑著說道：「只有自家妹妹才敢如此毫無顧忌的說這話吧？」

  顧妍這才反應過來，她忙仔細朝著衛柔身邊的男人看去。

  顧晏衡微微側過頭，冰冷的目光似乎瞥向她，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本世子來湊個熱鬧，善意之舉竟能讓人如此逼迫……」

  顧晏衡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顧妍心亂如麻，怎麼是他……

  「不是……」顧妍正欲解釋。

  顧晏衡站起身來，目光帶著睥睨的意味，「衛柔的姨母是鏞王側妃，算起來我也能叫她一聲表妹，表哥救表妹，怎麼也說得過去，到了你這裡怎麼就變得如此骯髒了呢？」

  顧妍臉霎時白了，怪不得衛柔第一次知道她說是鏞王的女兒時並無太大的反應，原來有這層關係在，她囁嚅道：「世子恕罪，是妍兒不好，可這也是衛柔先誣陷我在先，明明……」

  「顧小姐，明明就是你將我推下去，卻要顧左右而言他，又當眾將世子的好心腸作為壞我名聲的手段，顧小姐，你就那麼恨我嗎……」衛柔語氣微微發顫，還有幾分哽咽之意，聞者無不為之動容。

  「便是我與劉狀元曾經……和離後我也並無糾纏，你又為何這般折辱於我，若今日不是世子救下我，是一個下人，又或者小廝，那我真真是即便活著上來了，日後衛家也再無臉面可言……」

  衛柔聲聲控訴：「雙親在世時日行一善，我衛家更是從未做過任何黑心的買賣，如今我被逼到這等境地，活著還有何意思，倒不如淹死在這湖中，也好去向雙親盡孝！」

  說到最後，衛柔竟生出幾分力氣，掙扎著站起身，竟是要跳入湖中！

  「不可！」

  「快攔下衛小姐！」

  「姑娘！」

  張嬤嬤眼前一黑，若姑娘出事，她怎麼向老爺夫人交代啊！

  顧晏衡眼疾手快，一把捉住衛柔的手腕，將人帶了回來，衛柔先是跳下湖中，又情緒激動，當下身子一軟，竟直接倒在了顧晏衡的懷中。

  「去請醫師來。」顧晏衡對百越說道。

  顧晏衡打橫抱起衛柔，大步走出了人群，經過顧妍身邊時停了下來。

  「你最好祈禱漫天神佛好讓衛柔快點好起來，否則不管你是不是鏞王府的血脈，這輩子你都休想有安生日子過。」顧晏衡冷冷地說道，語氣里毫不掩飾地殺意。

  顧妍垂著頭，半點都不敢抬，顧晏衡懾人的氣勢令她壓力十足。

  此刻她無比後悔為何要邀請衛柔來這宴會，顧晏衡又是為何來到宴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