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本督要你親自送

  唰唰唰。

  一道道如炬般的目光掃視過來，衛柔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沉思。

  她也被皇帝這樣的流氓行為所震驚，衛家從未拖欠過國家的稅收，甚至比平常商戶給的還要多。

  可以說是互利互贏的狀態，黃帝之前從未有過不滿，此次怎麼突然變卦了。

  想到這裡，衛柔眸光微動，行禮：「陛下竟然有此請求，衛家當然不推辭，依陛下的意思，借多少呢？」

  顧承桓眸中有精光閃動，反問：「衛家主有多少？」

  一句話，如同沸騰的油鍋中滴上了幾滴水，喧譁一片。

  眾人屏住了呼吸，看起了笑話。

  陛下真的要動手嗎，衛家一家獨大，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動了衛家，未必是什麼好事呀。

  衛柔的呼吸屏住，心中起波瀾，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自認為鞠躬盡瘁，對得起天和地，商人的本質就是重利，這麼一說，豈不是把她衛家往絕路上逼。

  嘆了口氣，緩緩位於大殿之中，輕輕詢問：「臣不知何處得罪了陛下，還望陛下明說，只是目前衛家能夠拿得出來的，也就只有五百萬兩白銀，其餘的，都要用來穩定整個經營體系，若是全部取走，如同殺雞取卵，日後再也無了，還請陛下三思。」

  顧承桓詫異，五百萬兩！

  這是什麼概念，就是國庫也只剩五百萬兩，衛家竟然輕輕一出手，就是整個國庫的體系。

  趕緊掩住眼中的驚詫，快步走下台階，面色和善，親自將衛柔托起：「是朕表達的不夠明朗，衛家主有此已經很了不得了，夠了夠了，朕替百姓謝謝你。」

  雖說是給足了衛柔面子，但是皇帝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騙走了整個國庫的銀子，這錢來的未免也太不容易了。

  衛柔心中雖有不滿，但是也不好駁了皇帝的面子，既然開口了，給的少了瞧不起皇家，給多了自己又負擔不起，也心疼銀子。

  雖說都是為百姓服務，但是到了國庫的銀兩，到底是不是到了百姓的口袋還不一定。

  怎麼敢輕易將所有的銀子都交給國庫處置。

  好在顧承桓反應過來，沒有去做那種斷絕後路的事情，也算是成全了君臣之間的體面。

  ……

  宮門外。

  程非一襲紅色艷麗衣袍，目光邪魅慵懶，靠在牆邊，叫住了衛柔：「衛家主，止步。」

  衛柔皺眉，還是不耐的回話：「你我之間的事情，遲早會清算，請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殺父之仇在此，誰會有興趣和他談情說愛。

  程非愣了一下，眸光中有暗淡，嘆了口氣：「本督也不是非找你不可，只是聖意不可違，難不成衛家主要造反？」

  衛柔這才轉過身來，略做停頓，冷聲：「什麼事情？」

  程非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反而一副得逞的心滿意足，溫和：「陛下說了，衛家這個月的帳本要交到本督這裡，查看過後沒有問題，自然當歸還。」

  衛柔眸中有些不耐煩，皇帝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檢查起帳本了，衛家的帳本多的連一輛馬車都拉不過來，難道還會一本本親自看嗎？

  竟找一個閹人，替自己看。

  這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以為自己逃了多少稅，一點信任都沒有，當真是叫人傷心。

  一字一頓：「那就勞煩督主費心了，本家主會親自派人過去送的，還請放心。」

  略微停頓就要走，程非叫住了她，邪魅的笑：「衛家主，這帳本的事情，本督看也可以，不看也可以，一切全憑我的心意，這就要看看送的人是誰了，若衛家主肯賞臉親自來我府中送一趟，本督保證，這帳本送來是什麼樣子，回去還是什麼樣子，否則，根本沒人能夠證明帳本已經送來了，不是嗎？」

  衛柔握拳，氣得肝顫，這簡直是厚顏無恥，罵道：「果然是黑心肝的閹人，也不怕遭了報應。」

  程非的眸色愈發深邃，冷笑：「對，就是閹人，衛家主儘管罵，本督也不在乎這幾句罵名了，誰讓我聽見你說話就覺得心情愉悅呢。」

  衛柔一臉嫌惡，就好比你打狗一巴掌，反被舔了一口。

  程非說完，也不再顧及衛柔的反應，一甩袖子，大步往前走去。

  衛柔這才看清，不知什麼時候，程非的發間，已經有了斑駁的白髮穿插。

  呵呵。

  可是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看樣子是惡毒的心眼用多了，遭了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