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
衛柔望著茫茫一片的江海,要是掉進了江中,只怕就再無生還的希望了。
將眼淚憋回去,感慨萬千,沉聲:「大軍到哪兒了?」
百越回答:「還有一日便可到達。」
衛柔獨自往前線走的時候,大軍也跟在後面緊隨其發,兵分三路,去追殺賊人。
半夜。
山洞裡點著篝火,衛柔冷冷地看著面前的景象,秋風瑟瑟,有人影在後面走動。
百越一躍而出,第一個擋在衛柔的面前,嚴厲:「誰?」
顧晏衡從身後走出,沉寂道:「我讓你守著表小姐,你怎麼來了?」
百越慌忙跪地行禮:「表小姐在裡面,前線傳出您已經過世,表小姐悲痛欲絕……」
顧晏衡目光冷凝,大步往山洞裡面走去,一把抱住了衛柔,滿是憐惜:「你待在宮裡安心等我不好嗎?」
衛柔靜靜的看著顧晏衡的眼睛,釋懷:「你沒事就好,我也就放心,明日大軍匯合,你不如將計就計……」
顧晏衡此次是落荒而逃,兩軍差距巨大,沒想到程非叛國,只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趕緊撤退。
現在終於等來了救援的部隊,顧宴衡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欣慰道:「柔兒,謝謝你來找我,否則就算是我不死,那些人也不會放棄繼續找我的。」
自己一生戎馬,差點在此處翻了船。
第二日戰場上。
程非瞪圓了眼睛看著衛柔,衛柔為了鼓舞軍心,不顧顧晏衡的阻攔,執意要站在戰車上。
一個多月的戰爭,蒙古大敗。
諜影作為每一支隊伍的將領,真的是所向披靡,所有的諜影皆是顧晏衡親自一手培養而出。
皆是可以以一敵百的將士,衛柔出征前,訓話三軍:「實行軍工均田制,凡是斬殺敵軍將士首級者,分田地,每人賞白銀十兩。」
兩軍熱血交鋒,以絕對性的碾壓,戰勝了蒙古。
這回阿勒布是真的傻眼了,沒想到衛柔出錢籌建了這麼多的軍隊。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程非跑了,本來兩人之間就談好,歸順蒙古,結果程非帶著殘兵敗將回去了。
顧晏衡和衛柔班師回朝,回去的局面就是程非已經將皇帝從拘禁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顧承桓非常惱怒衛柔的行為,但是立了這麼大的功,卻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程非上前進言:「陛下,此次我等中了蒙古的圈套,五十萬大軍也未能起到作用,本來罪該萬死,承蒙陛下不棄之恩,至於攝政王和衛家主,依微臣所看,陛下此次處置了,他們也不是,給他們加官進爵也不是。」
顧承桓哪裡還有心思計較程非的過錯,衛柔都敢一腳踹開泰和殿的門,幾乎將刀逼在自己脖子上要兵符。
還有什麼事情是干不出來的,估計此次要不是程非在場,顧晏衡將自己踢下去,獨自做皇帝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還是眾望所歸。
顧承桓躺在軟榻之上,立刻坐起來:「你說怎麼辦?」
程非附耳過去:「陛下不如借著此次機會,收了攝政王的兵權,其他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顧宴衡看見程非狂妄的眼神,心裡就知道這個卑鄙的小人,又拉攏了顧承桓。
陛下尚在安好,自己若擅自造反就不是順應天意了,跟那些起兵造反的藩王一樣,人人討伐。
顧宴衡只冷冷的看著顧承桓,站在金鑾殿上的身影筆直:「陛下,兵權是肯定要交出去的,只是,蒙古戰敗了,和親一事總該作罷了吧?」
壓迫感逼迫而來,顧承桓卻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笑得開懷:「衛家主此次做出這麼大的貢獻,怎麼能讓功臣出去和親呢。」
顧承桓的嘴臉變化的特別快,程非沒來的時候,心裏面想著,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就算是顧宴衡起兵造反了,到時候留自己一個閒散職位,逍遙自在也是不錯的選擇。
沒料到顧宴衡話鋒一轉,緩緩道:「陛下,臣還有一個請求。」
顧承桓的眼珠一轉,微微僵在了原地,要是以前,顧宴衡的請求自己隨意決定,現在不一樣,他在軍中的威望堪比殺神,簡直是穩定軍心的作用。
但凡自己處理的一個不好,他在軍中一呼百應,自己皇位又坐不穩了。
片刻,才扯出一抹笑,緩緩道:「侄兒請講,你我叔侄之間,沒必要那麼客套。」
話一出口就是客套話,顧承桓早已沒有了君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