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衡眸中滿是不屑和疏離,什么叔侄之情?
但凡要是有機會,自己這所謂的皇叔都能將自己砍了。
掩飾住自己的厭惡,顧晏衡冷冷道:「請陛下賜婚我與衛家主,也算是成全了我和她二人的軍功,想必陛下也不會為難,一舉多得。」
顧晏衡這話算是將顧承桓的心思剖了個乾淨。
顧承桓將所有可能發生的要求想了個遍,但是沒想到顧晏衡的要求這麼簡單。
隨即喜笑顏開:「這也算是一樁好事,朕親自為你們做媒,侄兒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朕還要喝你們的喜酒。」
衛柔略微有些驚訝,和顧晏衡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自己父母雙亡,表姨母還是自己的親姨母,根本不會有所謂的婆媳矛盾。
如今鏞王府也是顧晏衡說了算,老王爺早就閒散退休了。
自己官位加身,和顧宴衡是妥妥的門當戶對,不存在誰遷就誰。
一屋子幾個人都沒有意見,程非臉色陰沉,憤憤地盯著地面。
沒想到顧宴衡竟然主動求娶,之前早就聽說攝政王不近女色,怎麼突然之間和衛柔在一起了。
衛柔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但次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人家以軍功換取的次婚,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顧承桓一時之間還有些感動,自己這個侄兒竟然還是個痴情種。
不過眼光確實很不錯,衛家有富國之財,這放在一般人身上都是極具誘惑力的。
……
鏞王府。
鏞王聽說顧晏衡擅自在金鑾殿上求取賜婚的事情,不僅沒有任何的脾氣,反而欣慰地拍了顧宴衡的肩膀。
顧宴衡悄無聲息地躲過:「父王,我有事情跟你說。」
鏞王表情一愣,走進屋內,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大大咧咧道:「有什麼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不就行了,跟我商量幹什麼,年輕人該有年輕人的想法才是。」
顧宴衡從小到大被培養成現在這個樣子,靠的就是有鏞王這個開明的爹。
從來沒有怕子類父的想法,看到顧宴衡從戰場上凱旋歸來,沒有受一些奸臣的陷害,這已經是很好了。
顧晏衡這才緩緩道:「我和柔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她不是尋常家的宗婦,她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名義上說是嫁到王府,不如說是我脫離了王府和柔兒在一起,日後父王卻不可以按那些宗族媳婦的標準來要求她,兒子先給您打聲招呼,至於到時候住不住在王府,我會和柔兒再商量,畢竟衛家的宅子比王府還要大,該出的聘禮禮金,我早已準備好,也不用父王操心,希望父王能夠理解我,我這些年對她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
近乎是掏心掏肺的一番話,讓鏞王徹底呆愣了。
自己這個兒子對這個衛柔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愛,說是痴情,都是膚淺了。
自己也曾觀察過衛柔的品行,是個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的性子,但你要真當她是個柔弱的兔子,她就能反手將你的觀念打翻,就連皇帝的太和殿她都敢踹。
鏞王自己本身就沒有打算按照尋常宗婦的標準來要求衛柔,本身對這個表侄女也是非常的喜歡,自然也沒必要過多的為難。
更何況鏞王府日後還要交到顧晏衡手上的,既然是兒子喜歡,那做父親的根本就沒必要多言。
從柜子里掏出一壺酒,倒上兩杯,略微感慨道:「你如今大了,父王自然管不著你,你和衛姑娘的感情如此好,我也看在眼裡,也很欣慰。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辦,王府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了你媳婦,本王饒不了她們。」
顧宴衡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有父王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陳婉更是淚如雨下,一把握住衛柔的手:「你們倆孩子都是我身邊親近的人,日後都留在身邊,我也放心。」
姐姐在天之靈也算是有了交代,日後自己看著這丫頭,定然不會讓別人欺到了她頭上去,自己做個做姨母的,第一個不饒了那些人。
衛柔卻是難得的,有些面容羞怯,顧晏衡這麼大張旗鼓的向眾人宣言,無疑是將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略微有些木訥道:「表姨母,你對我的心都知道。」
衛柔回到自己的院子。
顧晏衡緊隨其後,屏退了左右,一把將衛柔摟進懷中,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根玉簪。
略微寵溺:「這是我在河邊撿到的一塊翡翠玉石,當時就裝在行李袋中,回來了以後刻了兩三天,這枚簪子你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