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硬邦邦的廉價鞋底落在地板上,發出咣嘰咣嘰的聲音。
這聲音又響又急促,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蔣昭迎上同事們八卦的眼神和徐總無神的目光。
「小蔣啊,你來了。」徐總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她的肩膀。
蔣昭一聳肩將他的鹹豬手甩開。
「都準備妥當了嗎徐總。」
「你放心。」
走進辦公室,將門關上。徐總鐵青著臉將辭退通知書和離職證明遞給她。
蔣昭大概掃一遍,確實沒有什麼問題,爽快地簽下字,接下來就是財務走公司帳戶將工資和賠償打到她卡號上。
蔣昭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呢?」
徐總臉色僵硬,勾起一個微笑:「小蔣,其實呢,我們也沒必要鬧這麼難看是吧。」
「我與市場上一些排得上名號的大企業大公司都有些合作,這個人脈呢,也是很強的,我的影響力吧,也非常廣……」
蔣昭啪一聲用力一拍桌子:「少你他爹的廢話!別跟我扯皮,你答應我的東西呢?別逼我等會親自上手。」
徐總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堅決。
「年輕人就是急躁,這樣是成不了大器,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怎麼會有所成就。」
「鏘——」
蔣昭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插在豬肝紅色的辦公桌上。
「年輕人急不急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再廢話下去,我保證你這個老東西會死在我這個急躁的年輕人前頭。」
徐總深吸一口氣:「你先放下行不行,我現在就拿給你。」
他俯下身子,將一個黑色皮包拿出來擱在桌上。
「你來看看,絕對一分不少。」
「自從接到你的電話,我馬不停蹄就去就近的銀行取的。」
蔣昭沒動,「你打開,拿出來當面數。」
徐總依言照辦,又當面用機器驗了鈔,待她確認無誤後,將其裝了回去。
站起身正要將包遞給她,沒想到徐總突然撲過來抓住她的衣服,一手高高揚起將藏匿在口袋中的噴霧噴向她。
蔣昭早有防備,一扭身避開噴霧抬起大腿將他踹開,不等徐總爬起來,快速欺身上前將噴霧從手中踢開,一揚起手將刀狠狠插入他的肩膀。
「呃啊——」
徐總悶哼一聲,額頭瞬間疼出了冷汗。
他腿向上一蹬,將她彈開,不顧被刀緊緊頂住的肩膀,直直倒向蔣昭利用重量將她死死壓住。一隻手薅住她的頭髮讓她被迫仰起脖子,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針管就要插下去。
蔣昭臉色不變,膝蓋向上一頂,狠狠搗入徐總腿襠處,老男人渾身一顫,眼神都直了。
趁他病要他命,用力將他頂翻,快速拿起地上的噴霧對著他的臉猛噴。
「嗚——嗚——」
徐總雙目赤紅,滿眼血絲。
他因為被蔣昭爆蛋,不僅疼得要命,還渾身發冷打顫,如同觸電般使不上力。
大口吸氣的同時又猝不及防吸入了很多噴霧裡的氣體,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慢慢的,整個人如同死豬一般昏了過去。
「迷藥?真是個好東西。」
蔣昭將噴霧收進口袋,抬頭望向門鎖。
「還不出來打算在那看多久?」
在她的注視下,辦公室門緩緩開啟,一個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她一身的輕奢,打扮十分靚麗,頭髮用夾板做了個大波浪的造型,不知用了什麼定型噴霧,保持得很持久,就連口紅也與今天的妝容很搭。
望著那年輕堅毅的臉龐,跟那天在地下室里看起來一樣,果然漂亮,要不然徐總也不會和她勾搭在一起。
「小蔣?你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女人面上驚訝,看著地上不動彈的徐總仿佛看垃圾一樣,半點反應也沒有。
「袁圓,你趴在那聽半天了,想做什麼呢?」蔣昭的眼神有些危險。
如果這個女人敢嚷嚷,她不介意多處理一個。
「別激動,小蔣,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我沒有惡意,我來是為了合作。」
袁圓笑了:「你平時在公司應該也多少知道我和這個老男人的風言風語,那些傳聞都是真的,我確實和這個老男人在一起了。」
「不過呢,我並不像那些八公八婆們傳的那樣,是為了上位,我很清楚這個老男人在他老婆面前有多窩囊,怎麼可能會為了我踹開他老婆,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了錢,然後踹開他爬得更高。」
「我等了這麼久可不是在這聽你的上位心裡路程的。」蔣昭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別急,他現在已經昏過去了吧?你是來向他要錢的?剛巧,我也是來拿些東西的。」
袁圓走近,拿起徐總的手指用指紋解鎖,不知操作了什麼,將一些文件轉移,又拍了幾張照片,最後將痕跡刪得乾乾淨淨。
「多虧這個老男人平時摳的很,捨不得裝監控,正好省了事,只不過這口鍋要辛苦你去背了。」
袁圓微笑,看著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只想要錢,由於你幫了我個大忙,你想要多少?能給的我都儘量給。」
蔣昭邊拿著徐總的手機將他卡里餘額全部轉入自己的帳號,邊開口:「看你這麼高興的樣子,估計剛才拿到的都是重要文件,我要價五十萬,不算多吧?」
袁圓驚訝地看著她這番操作,疑惑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就這麼直接把他的錢轉過去了?你不怕他報警抓你?這些都有痕跡,你想擦也擦不了。」
「我當然知道,不過無所謂。」蔣昭沒多解釋,兩天後就是末世,那時活著都顧不上,誰還管這些破事?
徐總這個男人壓根就不老實,本來她只想直接拿錢走人,不會多做什麼,可惜他非要作妖。
就是把他卷得褲衩都不剩也是罪有應得。
「……行吧,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連累我就好。」
袁圓沒有多說什麼,拿出一個銀行卡:「這裡有五十二萬,密碼八個零,沒有消費過,你可以放心用。」
蔣昭接過卡,拿起裝錢的皮包,臨走時又把徐總手腕上戴著的表、脖子上的金鍊、裝著的手機全都薅走,拍拍屁股大搖大擺走出了公司。
忙活了一上午,蔣昭早就餓了。
在路邊隨意找了家飯店,點了一大份牛肉米線,一份牛肉鍋貼,大口吃了起來。
鍋貼金黃油亮,喧軟的麵皮上綴著黑芝麻,裡面包滿鮮嫩的牛肉湯餡,一口咬下去汁水肆溢、酥脆鮮香。
米線裡面又加了很多紅亮的辣椒油和醋,又勁道又入味,吃得她滿頭大汗。
多少年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了,一連吃了四大碗才不舍地放下,撐得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惹得老闆客人頻頻側目。
吃完後就去找店鋪把徐總的金鍊手錶和手機賣了,看這個表的成色估計也能值個百十來萬。
她心裡雀躍無比。
結果——
「什麼?!這表是假的?」
對面的老闆抹了一把臉,無奈道:「當然,小姑娘你不用懷疑我騙你,我們有專業的驗表師,店門面開在這裡,做的就是個招牌二字,絕對童叟無欺。」
蔣昭面色無語。
那個徐總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平時在公司裝得人五人六,結果戴的表竟然是假貨。
金鍊也不用想了,都是假的,全是用來充面子的。
要說徐總這個人確實窩囊,當了這麼長時間管理,手機里餘額只有八十多萬,少的可憐,不專心掙錢養老婆孩子,還有心思在外面偷吃。
最後蔣昭只能將它們當做仿貨賣給二道販子,賣了三萬塊。
加上袁圓給的,她現在全部身家一共一百七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