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私事。」周若琳往前走了幾步,不算太猖狂,但也能夠擋住安宜往休息室那邊走的去路:「Monica小姐能成為賀總公開的女伴,肯定也是出身高貴的優秀之人,安小姐不在乎你自己的個人榮辱,總不能也不在乎Monica小姐的,畢竟Monica小姐都說了她的裙子是長輩開口幫她借的,要是不弄清楚,她丟了臉,她身後的長輩也跟著蒙羞啊。」
連程可嫣身後的江月琴都敢拿出來說,不用多問,安宜就確定今晚的局,兩人必定都有份了。
甚至還有可能是程可嫣牽頭的,畢竟她和周若琳,除了宋薇薇實在沒有什麼大的矛盾。
找到了主謀,她就不樂意再搭理棒槌幫凶周若琳。
一雙冷冽的眸子,刷地落到從一開始就在避免衝突,但又不得不衝突的程可嫣身上。
看著她置身事外,盡顯無辜的小臉,安宜眼眸一眯:「Monica小姐你也覺得,我會故意穿一件假貨來跟你撞衫噁心你,又在事情失敗之後把事情嫁禍給愛麗絲小姐,好保持自己的清白乾淨嗎?」
程可嫣怔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
安宜再接再厲,接著問:「Monica小姐你身份貴重,又是賀總的身邊人,肯定是不會在這種場合穿假貨的,唯一有可能穿假貨的就是我,不過說真的,我的這件裙子無論做工還是款式,還是渠道來源,還真看不出來是假貨,所以我是不可能明知你選了這麼個款式,還自尋死路的也跟著選,丟了你的臉不說,也丟了我自己的。」
什麼是最大的必殺技?眼下的安宜就是了。
知道程可嫣和周若琳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伙在一起,能陷害她的無外乎就是事先知不知道這是假貨,如果知道的話又是為了省錢還是為了噁心程可嫣這兩件事,安宜就一股腦的,把所有壞的結果先從自己的嘴裡爆出來。
程可嫣僵了,周若琳傻了,賀知舟倒像見了什麼樂事,薄唇掛起了似笑非笑的淡笑。
一句話都沒說,但又清楚的表示著他知道了,小女生的把戲他全都看穿了。
安宜還挺意外的,這男人竟然漲風度了,沒像以前一樣,在宋薇薇欺負過她以後還幫宋薇薇再補一刀。
「管好你女人。」不客氣的用嘴型說了句。
賀知舟果真聽話,也有可能是不想程可嫣被說破丟更大臉吧,還真伸手,攬住她了:「不是說想親口對我父親說一句恭喜嗎?那就走吧,再磨蹭,待會兒我可不敢保證我父親還有閒暇時間接受你的祝福。」
「聽知舟的。」程可嫣乖巧扭頭,看身側的男人,面色神態還算老實,眼裡的愛意卻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不想看他們公然秀恩愛,更不想繼續無謂的掰扯,安宜狠狠瞪了眼周若琳,轉身就要走。
「慢著。」清冷的男聲,忽然喊住了她。
安宜腳步一頓,剛要瞪眼,一件帶著體溫的黑西裝,忽然越過溫柔如玉的程可嫣,輕輕披在她的肩頭。
因為她這會穿的是吊帶款,露出大片大片皮膚,他西裝落下時,微涼的指尖無可避免觸到她更涼的肩胛骨,他手指似乎不老實的按了一下,她眸光一閃,如遭電擊的抽回了肩膀。
「謝謝表哥。」攏緊了西裝扣子,她扭頭就走。
目送她即使逃離,也都裊娜娉婷的身形,西裝外套裹住她大半身子,露出來的一雙小腿更顯纖細筆直,一眼望過去,白得晃眼,這改良後的版本,還真挺適合她的,比更顯良家的正版顯然更適合她。
「賀氏集團創立至今,也有快四十年了。」目光從安宜倩影收回,賀知舟神色微冷,似是無意的看了眼程可嫣:「這次慶功宴可是賀氏集團創業史以來,四十年難得一見的大事,一丁一點的差錯都不能出。」
程可嫣會意,立刻點頭:「我帶了備用禮服,也是水漾家的,是表姨幫我定的,知舟你放心,我向來大方也向來妥帖,是不會讓這件事貿然鬧出笑話的。」
安宜剛到更衣室,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假貨脫下,更衣室的門就又被敲響,全新的禮服就送上來了。
也是水漾家的新款,風格和白色那件略有相似,但更明艷,很襯安宜的雪膚花貌,只是失了她一心求穩的低調心思罷了。
或許在賀家這種名利場,本身就沒有低調人,我不犯山,山也來犯我,安宜無奈嘆了口氣,仔細檢查過後痛快換上了新的禮服,又用更衣室里現有的化妝品加深了妝容。
耳目一新的出現在宴會大廳,今日慶功宴最重要的環節已經開始了。
禮台最中央,賀景山儒雅霸氣、意氣風發,正在發表最重要的講話,賀知舟站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位置,程可嫣站在他的身側,一個英俊,一個嬌美,錯落的舞檯燈光打過來,堪稱一對壁人。
安宜只看一眼,就迅速把視線收回,賀知舟能護她一次,是虧欠補償也罷,是心血來潮也罷,總之她是不能強求他第二次的。
她也沒資格強求。
與賀知舟隔了幾個人的另一側,安文心一邊眼帶淚花的鼓掌,一邊悄悄把視線分給安宜。
見安宜穿的雖然不是她的備胎款,但也精緻明艷,顯然更適合年輕人,她暗鬆一口氣,悄悄朝安宜招手。
今天是賀氏集團的大日子,也就是她安文心的。
但凡她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幫小宜找靠山,無論男人女人,友情愛情那都行。
一切結束,已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明艷款的禮服美歸美,但對身材儀態格外要求,以至於整個過程,安宜提胸收腹不說,連紅酒都不敢多喝兩口。
「我住得遠,就先走了。」她找了個藉口,想先一步開溜,這樣也避免賀景山待會兒想起來,心血來潮的一定要她跟著去賀家大宅留宿。
安文心知她不容易,倒是沒有留她也
出了宴會廳,安宜放肆的鬆懈了崩了一晚上的小肚子,一路疾行至停車場。
然而等她找到自己的車子,卻看到站在車邊,一襲純白禮服長裙,月光與燈光齊齊映照下,盡顯嬌妍明媚的女人,程可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