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靈一邊焦急的讓陸放開高柏,一邊放風,配合默契。
許飛連忙上去幫高柏。
突然,嗡——
電動理髮器在高柏腦袋上剃出了一條馬路。
一下,所有人都愣了。
只有陸月還是兢兢業業的剃頭,轉眼,又是一條馬路,不一會兒剃了一半。
「你們在幹什麼?」
蔡羽靈這一愣就沒注意阮芳華抱著書走了過來。
阮芳華看了看陸月手上的電動理髮器,又看了看和高柏抱在一起的郝城,以及一臉呆楞的蔡羽靈和一臉驚嚇的許飛,怒道:「你們幾個,通通跟我去辦公室。」
「是,老師。」
陸月關了電動理髮器,郝城也放開了高柏,五個人一塊兒在辦公室門外罰站。
阮芳華先讓許飛和蔡羽靈進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了,然後讓兩個人回去,留下了三個中心人物。
阮芳華把陸月叫進來,問道:「你和高柏有矛盾,他常常在課堂上下找你的茬?」
陸月點頭。
阮芳華繼續說:「你有試圖和他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沒有成功。」
陸月繼續點頭。
阮芳華突然長嘆一口氣,問道:「那麼為什麼不尋求老師的幫助?」
嗯?
陸月疑惑的抬頭,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
阮芳華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老師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一般而言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尋求老師的幫助嗎?如果老師無法解決問題,你想怎麼做,老師都不會阻攔你。可是,你連給老師一次處理問題的機會都不給,不覺得對老師很不公平嗎?」
陸月微怔,她好像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自己解決生活中遇到的任何問題。
幾乎沒有想過求助任何人。
阮芳華:「月月,有時候我們的行為習慣一以往之,但是適當的時候也要反思一下,這個習慣好不好,是不是有需要調整的空間。有些時候相信大人也不失為一種好的方法。」
相信大人?
陸月沉默了。
這句話以前思思的媽媽好像也對她說過。
「月月,你是一個好孩子,老師相信你。」阮芳華:「但是,無論如何想用電動理髮器把自己的同學理成光頭這種做法非常不可取。」
「我事先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了,如果不讓他體會到我有多噁心他對我做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停止?」
「所以這個時候,你要相信老師,把這件事情交給老師處理,明白嗎?」
見陸月一臉固執的表情,阮芳華垂頭,這孩子是真不明白。
阮芳華無奈的說道:「你先回去,仔細思考一下老師今天說的話,老師相信以你的聰明很快就能明白。」
陸月點頭,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仍舊對阮芳華說道:「對不起,老師,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陸月走了。
阮芳華再度打開了陸月的檔案,這個檔案她已經看過很多遍了。
這孩子,直來直去,報復心太重,獨立性太強,不願意欠別人的,更不願意受欺負。
而人的性格,行為習慣,大部分都可以在幼年時期找到答案。
小時候無依無靠,只能靠自己,所以養成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向別人求助的習慣,這就是所謂的獨立性太強。
幼年時期爺爺奶奶那邊,經常被哥哥姐姐欺負,不報復回去就會一直吃虧,所以報復心重。
得到的愛太少,所以會怕還不上,所以不願意虧欠別人,虧欠了要立刻還上,一切分的明明白白。
越看檔案,阮芳華越覺得陸月這孩子讓人心疼,實在不願意太過責難與她。
畢竟,如果不是好強,要強,獨立的這種性格,在一個完全被拋棄只能夾縫求存的環境中,一個孩子,很難活下去。
阮芳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檔案收起來,把郝城叫了進來,把電動理髮器往郝城面前一推,「為什麼帶這種東西到學校?」
郝城聳聳肩,「我覺得我姐可能用得上。」
阮芳華:「你知道你幫助陸月鉗制高柏這種行為是違反校規的嗎?」
郝城眨眨眼,「我知道啊。」
阮芳華震驚了,無語了,「你知道還這麼做?」
郝城:「可是難道我看著我姐吃虧嗎?」
阮芳華扶額,仔細思考了一下,懷疑的問道:「據我所知你和陸月不是親姐弟,你甚至比陸月大兩歲?」
郝城點頭。
阮芳華:「那你為什麼叫她姐?」
郝城理所當然的說:「她是我大姐大,我不叫她姐,叫什麼?而且我監護權還在她手上呢。」
阮芳華對兩個人的關係更疑惑了,「你是不是喜歡陸月?」
郝城:「……」
喜歡她家姐?
呵呵,他不要命嗎?
他家姐只能用來崇拜,喜歡,那是找死的行為。
看郝城的表情又不像,阮芳華頭疼,「你要知道你不能無底線的幫她,這是不對的。」
郝城:「阮老師,你放心,我姐的底線比你想像中的高很多,我如果無底線的話,會被她打死。」
阮芳華:「……」
這奇奇怪怪的關係。
它現在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郝城,只能讓他回去寫檢討,以後不准無底線助紂為虐。
郝城表面點頭答應。
最後一個,高柏。
阮芳華讓他進辦公室,在她面前站著,然後阮芳華開始準備下一周的備課,隨便時不時的拿直尺戳高柏。
一下又一下。
一會兒腦袋,一會兒脖子,一會兒肚子。
「站直了。」
繼續戳。
「老師!」高柏煩了。
阮芳華看著他問,「你也知道這種行為很討厭啊?」
高柏不說話。
阮芳華又戳了他一下。
高柏無奈了,「老師……」
「知道自己討人厭了?」
高柏低頭,「知道了。」
阮芳華問:「你是不是喜歡陸月?」
高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而且臉紅了。
阮芳華一臉無語,她也是搞不懂這種幼稚的小男生。
喜歡一個女孩子就可著勁兒的欺負別人。
哪個女孩子腦子不正常會喜歡一個欺負她的人?
而且就算有這種女孩子,陸月這種性格的女孩子也絕對不是。
陸月對高柏的反感和厭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好感存在。
阮芳華繼續追問:「當你打籃球馬上就要贏了的時候,有一個萌萌噠的小姑娘過來說哥哥這個籃球是我的,我要回家了,你會喜歡她嗎?」
高柏:「……」
這個比喻真是絕了。
如果他打籃球正在興頭上,有小女孩要把籃球帶走,還喜歡?他不跟她拼命就不錯了。
「而且哦。」阮芳華狀似無意又輕描淡寫的說:「陸月雖然長得高,看起來不像小孩子,但是說實在話哦,她今年還不到十三歲,按照正常人的讀書進度來說,充其量她就是個小學生。你一個高中生,喜歡一個小學生,這叫什麼來著……」
「哦~」阮芳華微笑著看向高柏,「是幼稚嗎?」
「我沒有!」高柏臉漲的通紅,「我沒有喜歡她!」
「那你為什麼欺負她?總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高柏急了,「我是覺得她好玩,想逗逗她。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小學生!」
高柏極力否認。
「是嗎?」
高柏拼命點頭。
「那你想跟別人玩,有考慮過別人想跟你玩嗎?」
阮芳華問他,「明顯,陸月不想跟你玩。如果一個人想和另一個人做朋友,首要的條件是不是讓對方不討厭你?你做盡討厭的事情,就像這樣。」
阮芳華又開始拿直尺一下又一下的戳他,「討人厭不?」
「可是老師,每次吃虧的都是我。」
「那是陸月性格堅韌,換了別個面子薄的女生不得被你欺負死?如果對方心思更敏感一點,天天被你欺負,有事沒事的被你打擾,什麼都憋在心裡,會壓抑,會抑鬱,這些你考慮過嗎?你說你這種行為和那些跟蹤狂,xing騷擾有什麼區別,都是騷擾性質的。開玩笑的標準是對方覺得這是玩笑,不是你覺得。」
高柏沉默了,他沒想這麼嚴重,就是想玩,可陸月總不理他。
「如果你想和陸月玩,是你想,那就去觀察陸月喜歡什麼,去配合她,去做她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做一些會給她帶來苦惱的事情。」
「我錯了,老師。」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阮芳華嚴肅的說道,「一萬字檢討,如果再犯,叫家長。」
叫家長還得了,他肯定會被男女混合雙打。
高柏瞬間立正,打死他也不會再犯了。
等高柏走進教室,安靜的數學課堂爆發出一片笑聲。
那是什麼奇形怪狀的髮型?
第二天,高柏頂著一個大光頭走進教室,全班一半以上的人看到都笑了。
高柏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還好吧,他覺得挺酷的。
陸月對他沒興趣,專心做自己的事兒。
「啊,又沒爆出來。」
蔡羽靈頹敗的趴在桌子上。
陸月放下筆,看向她,「怎麼了?」
「鳳凰套裝。」蔡羽靈讓手機屏幕面向陸月,「我闖關好幾次了,一次也沒出來,它怎麼那麼難爆。」
確實,蔡羽靈在高一級別上已經排第十二了,開了五次幸運箱了,一次都爆出來。
不過,鳳凰套裝好像在高一級別這一塊爆出來的本來就少,目前好像也只聽說過兩套。
「唉……」
蔡羽靈長嘆一口氣,振作精神,「我要努力學習,沖向第一。」
陸月笑著搖了搖頭,蔡羽靈就是這樣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陸月拿出手機,放到桌子底下,打開帳號,點擊申請添加好友。
蔡羽靈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moon申請成為你的好友。
!!!
蔡羽靈:「moon要加我好友!」
「什麼?」
高柏,許飛,馮一如,唐辛柯,洛謹都湊了過來。
陸月趕緊把手機藏起來,拉著激動站起來的蔡羽靈坐下。
「快點同意啊!」
「快點啊。」馮一如急了,要知道moon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加過任何一個好友,連原神都沒理。
「哦哦。」蔡羽靈點擊同意,然後呢,大家等著,可是一切平靜。
郝城伸長脖子去看陸月,他總覺得這個moon一定是他家姐。
可是陸月待在人群中表現的很淡定。
等了兩分鐘,還是很平靜,蔡羽靈呆呆的問:「是不是大佬點錯了?」
可能吧。
大家散了。
馮一如安慰道:「羽靈,就算是大佬點錯了,能和大佬加好友,那也是天大的運氣了。」
「嗯嗯。」蔡羽靈點頭。
見人群散了,陸月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想到蔡羽靈會直接喊出來啊。
終於,上課了,等早上的課程結束,陸月吃完飯,先一步離開,回來後,打開手機,點擊鳳凰套裝,再點擊贈送給好友,ok,搞定。
啊啊啊啊!
蔡羽靈一路小跑回來,抓住陸月的手,蹦蹦跳跳,「月月,moon,那個moon,大佬她送了我鳳凰套裝!」
「恭喜你。」
「我太開心了。」
蔡羽靈激動極了,「可是……」
突然一下,她冷靜下來了,「為什麼大佬要送我鳳凰套裝?」
陸月笑:「肯定是因為這次國慶表演,moon也是你的粉絲,她喜歡你。」
「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肯定是。」陸月用力點頭。
「大佬是我的粉絲。」蔡羽靈感覺自己開心的快升天了,大佬居然是她的粉絲。
大佬喜歡她。
大佬還主動加她好友。
大佬還送了她鳳凰套裝。
「我宣布,從今以後,我就是大佬的鐵粉了。」
看著蔡羽靈這麼開心的樣子,陸月覺得這個鳳凰套裝送的超值。
過了一會兒,一班全班都知道消息了,圍著蔡羽靈要看那套超美超仙的鳳凰套裝。
陸月無奈,只能笑著讓開位置。
郝城乖乖起身,把凳子擦了擦,讓陸月坐下。
正在做物理課後習題的洛謹放下筆,突然看向陸月說道:「鳳凰套裝我有開出來一套。」
陸月點點頭,「恭喜。」
「如果你想要,加我好友,我可以贈送給你。」
見陸月一臉糾結,洛謹又連忙補充道:「我的小人是男孩,用不到裙子。」
陸月:「……」
洛謹是真的想在數學挑戰杯挑戰她啊。
上次就問她名字要挑戰她。
這次又藉口送套裝想套出她的名字,挑戰她。
不就是每次考試她第一,洛謹第二嗎?
不用老是惦記著挑戰她吧?
陸月抱緊自己的馬甲,搖頭,「不用了,鳳凰套裝很珍貴,你還是送給其他人吧。」
「我想送給你。」洛謹偏頭,目光澄澈。
陸月用力搖頭,「真的不用了。」
既然陸月都強調不用了,洛謹也只能算了。
郝城彎腰,在陸月耳邊撒嬌,「姐,我想要最難弄到的那一套,青龍將魄鎧甲。」
陸月伸出手,「手機。」
郝城遞上去。
半個小時後,陸月將手機遞給他。
郝城一看,眼睛都瞪圓了。
她姐幫他闖了高等教育綜合高級難度和最難的地獄級別,然後在最難的地獄級別第八關,活生生爆出了青龍將魄鎧甲。
郝城:「……」
姐,為了不加好友,你也是拼了。
晚上,希薇紅著眼的看視頻,國慶慶典是有專人錄像的。
國慶期間放假了,所以錄像就沒有剪輯。
開學了,負責的學姐才把視頻剪輯好,放上了學校網頁。
然後就被人搬運了。
有誇讚陸月蔡羽靈郝城炸裂舞台的,也有誇獎把《十送紅軍》這首老歌翻出新花樣,讓人眼前一亮的。
還有國風和電子結合,不斷有人安利。
化學搞笑墨劇讓人驚嘆劇本的紮實編排的用心,才華橫溢。
唯獨沒人關注她。
希薇從小是在簇擁中長大的,出身高貴,長相如同芭比娃娃,小提琴從小優秀,在學校那也是眾星拱月。
從小到大想要的什麼都能得到,直到路白霜讓她栽了第一個跟頭,陸月又讓她栽了第二個跟頭。
現在,明明她覺得自己的表演才是最好的,完美又毫無瑕疵。
結果,大家根本就不關心她。
她憤憤的看向低著頭寫寫畫畫的陸月,如果不是來之前,她的大哥千叮嚀萬囑咐,華國不是f國,不能輕易幫她脫身,她真想直接找人打斷陸月的一雙手,看她還怎麼想些壞主意傷害她。
終於,有人提到了小提琴演奏。
「這個表演是那個梅什麼,四大小提琴青年賽事的冠軍嗎?好厲害。」
希薇她不舒服的心微微好受了一些。
「不是。冠軍在打架子鼓呢,就是最炸裂舞台的那個。」
「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金獎是華國人,你就算沒見識,也能看出對方是金頭髮吧。」
「認真聽好嗎?陸月的小提琴技巧甩這個幾條街。」
……
甩幾條街?
她陸月配嗎?
希薇嫉妒的眼睛都開始滴血,想砸了手機,這時電話響了。
希薇接通,用f語委屈的叫:「哥哥。」
「是誰讓你受委屈了?」
希薇一邊哭一邊把自己來到華國之後經歷的一切和盤托出。
希薇哥哥嘆了一口氣,他們家族這個最小的妹妹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了,導致性格單純,有點笨。
希薇哥哥安慰了希薇幾分鐘,說道:「Sylvie,對付敵人,你不能只局限於敵人本身。」
「我不明白,哥哥。」
「一個單獨的個體,尤其是你面對的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是很難有弱點的。但是她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是處在社會關係中的人類。她有朋友,有家人,有在乎的東西。這些才是你需要利用的。」
「她在乎尊嚴,我想找到moon打敗她,將她引以為傲的尊嚴踩在腳下。」
「不,我的傻妹妹,尊嚴擊碎了,也只是痛苦一時,失去父母,親人,朋友,愛人,那才會讓人痛苦一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多想想哥哥的話。哥哥相信,這一次的華國之行會讓你成長很多。」
「我會好好思考的,哥哥。」
晚上,陸月進入空間,力言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告訴邱雲落。
總之很糾結。
力言問陸月:「如果是你呢?」
陸月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如果是我,我會去問邱雲落本人,看她想不想知道。這不只是你的事情,也是她的。」
力言點頭同意。
陸月從空間出來,洗完澡,手機上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號碼。
正當她愣神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陸月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破口大罵:「為什麼不接電話?你是不是想推卸責任?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直接上法院告你!」
陸月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確定不認識,直接把電話掛斷。
神經病啊。
騷擾電話也沒這樣的,一來就罵人。
陸月把陌生號碼拉進黑名單,打開新到的材料學課本。
另一邊,主臥內。
陸姑姑接完電話,站在陽台上和對面的人當場吵了起來,把對面罵了個體無完膚,氣的對方當場掛斷了電話。
瞧著陸姑姑著這巨大的氣性,陸姑夫戰戰兢兢的問,「怎麼了?誰的電話啊,惹你這麼不高興?」
「氣死我了。」
陸姑姑一屁股坐床上,「村裡的,宗長的電話。」
「他?他給咱打電話幹啥?」陸姑夫納悶了。
現代社會了,宗族早就名存實亡了。
說實在話,這也就是宗長年紀大輩分高,很多人讓著他。
但是這一套在陸姑姑這走不通。
陸姑姑氣的一肚子火,「說是,陸老大病了,什麼偏癱加腦梗,讓人工地上的老闆扔到家門口跑了。打電話給月月一直沒打通,打通了沒說兩句被掛了,所以找了一堆人打我手機上了。」
「病了找月月幹什麼?」
「呵。」
陸姑姑說到這就更氣了,「讓月月出錢呢。他們知道月月上次拿了那個什么小提琴金獎,有好幾萬外國幣的獎金,讓月月拿錢回家治病。」
「呸!月月他養過一天嗎?不供吃不供穿,現在還想讓月月一個學生出錢給他治病?」
陸姑夫一聽就怒火直衝腦門,「他不是在外面一堆狐朋狗友,整天打牌賭博嗎?還有他那個新老婆,怎麼都不養他?」
「聽說新老婆跑了,壓根兒沒領證。」
陸姑姑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就是,我這邊是嫁出去了,村裡的規矩,嫁出去就不理家事兒,所以宗長一開始沒找我給錢。爸媽呢,跟著老二老三在養老,老二老三也不可能給他治病,據說陸老大瘦了好多,回村的時候好多人都沒認出來,現在躺老家草房裡,他自己社保醫保又是斷的。宗長就想讓月月把獎金拿出來給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