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沒有一絲預兆,秦憐離開北夏,動身極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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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澗一處別院內,冥子欽身著裡衣坐在椅子上,一臉痞氣打量面前身段妖嬈的女人,「交代你的事辦好了?」
女人輕輕踱步上前,一雙鳳眼含煙似的挑逗著冥子欽,女人妖嬈一笑,騎在冥子欽的腿上,身姿柔軟的貼上他的胸膛,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遊走。
「冥主去年伏月吩咐下來的事,奴家豈敢怠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冥子欽眼睛閃過狡黠,手掌抬起狠狠拍在她的臀上,語氣充滿調戲的意味:「你這勾人的妖精,這麼不老實,是不是想爺想的緊了。」
女人像是受了驚,臉頰微微泛紅,害羞的將頭埋在冥子欽懷裡。
就在這曖昧的氣氛中,她忽然開始低聲抽泣,輕輕抬起頭梨花帶雨看著冥子欽,道:「冥主,奴家好怕……您說萬一夫人知道奴家的存在……夫人會不會……」
冥子欽的眼底閃過陰騭,輕柔的吻去女人臉上的淚珠,隨即猛然低頭含住她的唇。
長吻過後,他鬆開她,單手擒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
低聲如鬼魅般在她耳邊說道:「葉子怎麼不乖了……本尊跟你說得很清楚,不要試圖挑釁夫人。」
葉子的臉色由白轉青,呼吸急促,眼裡帶著慌張和恐懼。
冥子欽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她的面色青紫才鬆開手,毫不憐惜的將她摔在地上。
看著這可憐的女人,冥子欽眼底嘲諷之色愈加濃烈,什麼東西,也配和他的夫人相提並論。
冥子欽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別院,仰望著逐漸昏暗的天空,俊逸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紅蓮,準備好接收本尊為你精心挑選的第二份禮物了嗎……」
他喃喃自語,聲音隨著夜風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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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憐在馬車裡盤腿打坐,秦憐在車裡打坐,進入異度空間,聽九嬰和路姒給她講《水滸傳》,聽到武松打虎時嘴角抑不住上揚,點評道:「這武松的故事,倒讓我想起和花玉初識。」
九嬰九個頭齊齊翻了個白眼,一齊說道:「不一樣好嗎?武松是為了替百姓除害,你那純屬閒得沒事找虐,怎麼能相提並論。」
秦憐剛要發作,簾幔一動,玲瓏掀簾走了進來,「爺,前面便是李家莊了。趕路辛苦,又來的匆忙,可要歇歇腳?」
秦憐思緒從異度空間回到現實,「歇歇也好,莊主可認識?」
「認識,正是當年爺身受重傷無法遠走,迫不得已留下養傷的李家莊。彼時爺為了讓莊主閉嘴,以琉璃醫治他命懸一線的嫡子為條件。」
秦憐聞言回憶過往,她記得確有重傷無法行走的經歷,不過藏身的細節倒是有些模糊了。
約莫又走了一炷香,從曲折小徑深處進入了李家莊。莊子內繁花似錦,水榭亭台錯落有致,仿如一片仙境。
下了馬車,便見李莊主和一眾家眷早已在門前等候,大有虔誠之意。
李莊主身著錦繡長袍,精神昂揚,大步上前拱手作揖,「多年未見小閣下,出落得愈髮漂亮了。」
秦憐淺笑盈盈的點了點頭,道:「此次路上趕得急,路過貴地多有叨擾,還望莊主和夫人見諒。」
李夫人迎上前來,笑眯眯的挽住秦憐的手臂,語氣中儘是親昵:「丫頭這話就太見外了,當年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怕是早沒命了。」
李夫人的熱情李莊主有所不滿,他臉色不悅,壓低聲音道:「夫人,不得無禮。」
當年的事夫人不知全貌,根本不了解面前的之人。被人追殺到那般境地,能是什麼良善之輩?
感受到不加掩飾的緊張氣氛,秦憐卻似渾不在意,溫和道:「莊主不必介懷,晚輩看夫人正好親近。」
她的話語如春風細雨,帶走些許劍拔弩張之意。
秦憐的目光落在緊挨著李莊主的少年身上,抬步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頭頂,細細端詳後讚嘆道:「這便是令郎吧,依稀記得,當年不過是個不多大的小豆丁,不想幾年不見竟長這麼高了。」
李莊主暗自腹誹:當年的你不也是未及笄的黃毛丫頭嗎,用不著如此老氣橫秋。
少年面容清秀,看起來像是不諳世事的世家公子。他眼神溫潤,如春水般清澈,這樣的氣質讓秦憐不禁想起了自家哥哥,心中湧起暖意。
許是年紀尚小,少年還未學會如何與女子相處,有些手足無措,臉上逐漸泛起紅暈。
秦憐被少年的窘態逗樂了,嘴角彎起淺笑,打趣道:「夫人看,這小子還害羞了。」
少年聞言,臉更紅了,低下頭囁嚅道:「姐姐長途跋涉,一路顛簸想是累了,聽說姐姐要來,父親一早就為姐姐備好了廂房,姐姐快去休息吧。」
秦憐也不逗他了,隨李莊主向府內走去。
秦憐走後,少年拽著李夫人的衣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好奇,「母親,這姑娘是何人,既是救兒命的貴人,為何兒半點印象也沒有?」
李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溫柔的撫摸著兒子的頭髮,她心裡很清楚兒子的心思。
少年的好奇不僅是因為這位姑娘曾救過他,更是因那窈窕身影和獨特氣質,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漣漪。
「你自是不知,那時你還年幼,身染重病,你父親四處求醫,歷經數載才終於尋得這位姑娘。她用一種特殊的藥方,救下你一命。」
「鴻兒,你若喜歡人家娘不攔著,不過娘醜話說在前頭,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
李夫人希望兒子能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同時也希望他能面對現實,不要因期望而失望。
李敬鴻緊咬著下唇,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感。他能感覺到,那個女子在他的心中播下了一顆種子,那種懵懂的情愫已經開始發芽。
李夫人繼續說道:「她舉止雍容,若不是家世顯赫,在家也被眾星捧月,沒有幾人會如她這般傲氣矜貴。」
「若是人家拒絕你,你也不許記恨。人生有許多不可預測之事,感情更是如此,不能強求。」
李敬鴻笑著點頭,「兒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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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府西院,一個丫鬟跪在地上稟報門口之事,「今日貴客登門,老爺帶大夫人和大公子去接待。方才奴婢聽大夫人說,貴人許是家世弦歌……」
丫鬟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巴掌的力度之大,令丫鬟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三夫人冷冷收回手,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我就說大夫人為何不讓咱們姐妹去前廳,連帶著丞兒和航兒都不讓去,原是想讓她那病秧兒和貴人喜結連理,簡直毫無公平可言!」
「同是李家子,憑什麼她的兒子可以高攀公主?」
三夫人的兒子李承丞站在一旁,冷靜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娘和二娘莫生氣,二娘若是覺得心裡過不去,便讓楠楠去前廳找父親,趁機跟貴人多接觸。」
他看向二夫人,目光中透露出安慰與計謀的光芒,繼續說道:「楠楠年幼,又是府上唯一的丫頭,兒不信父親會因此責罰楠楠。」
二夫人眼神閃爍,深思熟慮之後點了點頭,「丞兒說的是,等楠楠到了前廳,你和航兒便尋過去。」
「說不定能和貴人看對眼,李家主母的位子已是她的,可不能什麼好事都讓大夫人母子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