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門外就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竹風打鼾的聲音停止,他嘖了一聲不耐煩道。
「靠!誰特麼大清早就在外面吵啊?」
經他這麼一喊,床上的兩人也清醒過來。
些許是昨晚休息的時間太短,肖黎安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也不怪他睡的晚,要換做誰遇到那種情況也睡不著。
一時間那血腥怪物女人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他腦海里,肖黎安拍打著自己腦袋想保持清醒。
秦凌轉頭看著他,聲音有些沙啞。
「昨晚沒睡好?」
肖黎安搖搖頭,他捏著鼻樑有些無奈。
他哪兒是睡不好?明明就是不敢睡啊。
那怪物就像是纏住了自己一般,一整夜都在走廊里走來走去,嘴裡還發出令人髮指的咀嚼聲和笑聲。
只要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怪物就會跑到門底當偷窺狂。
肖黎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睡著的,反正冥冥中他總會聞到一股隱隱若現的血腥味。
「可能是有些認床,所以睡得不太行。」
他沒再提怪物的事,反正自己不觸犯他們所說的死亡條件就好,其他的只能順其自然。
秦凌下了床對著全身鏡整理著領口蝴蝶結,他透過鏡子對著裡面的肖黎安笑了笑。
「不習慣很正常,第一次進入遊戲能像你這樣坦然自若的已經很少了。」
肖黎安笑而不語,他可不是什麼坦然自若,全都是靠男人的那點自尊撐著。
兩人出房間時,秦凌還好心踢了竹風一腳,讓他快點起。
二樓很安靜,安靜的只聽得見兩人的腳步聲。
很奇怪的是,昨晚二樓走廊的燈光還好好的,今天就全部熄滅了。
二樓整條走廊只有一扇獨有的玫瑰窗照亮。
看著這乾淨的地板肖黎安不禁汗毛倒立,他可不敢再次回想這麼潔白的地板是昨晚怪物踩過的。
一樓大廳的時鐘在兩人走下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準時響起。
八點整。
大廳里的三名女玩家圍坐在一團。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不一樣的驚駭,她們嘴皮發白,全身顫抖著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昨晚看見了什麼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一般。
見到兩人下來以後,許曉妍才顫抖著聲音問道。
「昨晚……你們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經她這麼一說,眾人呼吸一滯。
肖黎安眼神中透露著些許震驚,說是震驚更不如是驚喜。
他高興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被那怪物盯住了,至少還有同伴。
「你們也聽到了?」
「那你們聽到她在幹什麼嗎?」
肖黎安反問著。
一提到昨晚眾人臉色又白了兩度,就連過了兩張卡牌,在昨天還在說大話的楚希也恐懼的不敢吱聲。
江青語無倫次起來。
「昨晚走……走廊上有那個女人的笑聲,很……很恐怖。」
她似乎想到什麼更加恐怖的事情,連嘴角的肌肉也顫抖著。
「還有!還有怪物咀嚼的聲音,我聽著不像在吃肉。」
「反而像是……」
江青說話聲音戛然而止,她不敢再說話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肖黎安沒有過多的逼問,他明白江青的心情,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看到那種情形都差點把魂嚇掉,更別說一個小女生了。
楚希眼裡滿是驚恐,嘴皮不停打著哆嗦。
「所以這張卡牌講得到底是什麼故事?」
「明明在進入第一張卡牌的時候都會有提示,怎麼……」
秦凌笑了,他手撐著腦袋一字一頓道。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昨天看你不是很囂張嗎?現在這副樣子被新人看到多丟人吶。」
秦凌看不慣這個女人是真的,畢竟上一張卡牌差點害死自己和竹風的人,就是這位『好隊友』啊。
昨晚特地留出一間房給三名女生挑選,就是為了能讓許曉妍和江青離她遠點。
不然後面不知道楚希又會鬧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楚希眼神犀利的看著秦凌,但她沒有還嘴,反而低著頭帶著些許歉意道。
「昨天是我說話不好聽。」
「但我們現在不應該關心這個啊!」
她眼神慌張起來,隨後轉頭環視了周圍一圈,低聲繼續道。
「我們不知道這張卡牌講得是什麼,就很難找出死亡條件,管家只提醒我們來參加伯爵生日會,可世界上那麼多伯爵,鬼知道他講得是誰啊?」
楚希的道歉不誠心,秦凌也不願多理會。
只要想過一次殺人的人,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都只會出賣隊友。
秦凌哼笑一聲。
「就算你知道了卡牌信息,那又有什麼用呢?」
「一個故事有不同的解說,難道你又要靠那些卑劣的手段去探裡面的死亡條件嗎?」
他說話沒有留一點餘地。
楚希氣得直咬牙,可是她現在不敢做正面反抗。
因為她清楚,秦凌肯定知道卡牌信息。
要把關係鬧僵的話對自己沒好處。
「內個……我去上個廁所,有人要一起嗎?」
許曉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望著眾人說道,她反應過來面前還有兩個男人便開口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自己去就好了。」
說罷,她轉身向走廊最盡頭走去。
其實眾人並沒有多想,畢竟人在恐懼的時候去哪裡都想有人陪自己,免得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果不其然……
一樓走廊盡頭傳來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這聲尖叫讓眾人汗毛倒立,忍不住往最壞的方面想去。
肖黎安猛的站起身和秦凌對視了一眼。
隨後往聲源處跑去。
只見走廊盡頭有著一條長長的血跡直通廁所裡面。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席捲眾人鼻腔。
此刻去上廁所的許曉妍蹲在門口角落瑟瑟發抖,她面如土灰,嘴裡不停的低聲啜泣。
江青沿著牆壁走,儘量跨過那條長長的鮮血,走到許曉妍面前抱住她。
原本眾人一致以為是許曉妍出事了,可現在還能見到她本人屬實是驚訝不已。
可這麼多鮮血不是她的,又會是誰的呢?
想到這裡,所有人背後不禁滲出一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