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大魏女仵作> 第19章 乞丐殺人案(九)

第19章 乞丐殺人案(九)

2024-08-22 12:05:50 作者: 少尹
  「周正是我的侍衛,不是你的答疑指南。��李錦雙手抱胸,上前兩步,「也是奇了怪了,你怎麼總有問題能問他呢?」

  這話把金舒問懵了,她半張著嘴,疑惑地問:「那……那小人該問誰啊?」

  李錦眼角直抽抽,餘光瞧著站在她身後憋笑的周正,沒好氣地回她:「你是看不到我麼?」

  說完,他一把甩開扇子,「有什麼問題,問!」

  往昔慢慢悠悠扇扇子的李錦,此刻心裡莫名煩悶,手裡的扇子頻率極快,一臉嫌棄地看著她。用目光,將一個「笨」字直接貼在她臉上。

  原本就沒搞明白什麼情況的金舒,此刻更是一臉懵,不知道自己是踩了這大領導的哪條尾巴,格外無辜地抬手指了指房頂:「我就想問問,那個厚厚一摞證據,是從哪下來的。」

  李錦手裡的扇子一滯,挑著眉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該不會以為,我真能就只帶著一個侍衛,滿大魏的溜達?」

  說完他就明白了,瞧著這個天真詫異的模樣,她還真是這麼想的。

  李錦被那無辜的模樣逗笑了,合上扇子,指了指四周,一聲輕呼:「出來!」

  屋檐上,院角旁,甚至稍遠一些的荒叢中,探出幾個帶著半張金屬面具的人。

  夕陽下,院子裡,金舒半張著嘴,前後左右看了好幾遍。

  「還有幾人在暗中保護你弟弟的安全。」見她瞠目結舌,李錦笑意更深,「有件事,先生今日惹我不悅,我點出來,下次不要再犯。」

  金舒回眸的一瞬,那些暗衛齊刷刷地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瞧著李錦一本正經,金舒拱手道:「小人知錯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王爺曾言,只要是有關查案之事,讓小人放心去查,王爺給小人撐腰。」她頷首,看著自己的腳尖,「但今日楊安訓斥小人的時候,小人確實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認錯。」

  李錦的眼眸微眯,目光中滿是讚許。

  不愧是名揚京城的屍語者,不論是專業程度,注意力,腦迴路,還是和他配合的默契度,都令他十分滿意。

  她的存在,就像是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一樣,讓他看到了六年前那震動京城的冤案,沉冤昭雪的希望。

  許久,李錦一聲輕笑,抬手將金舒扶起:「方才,楊安說你那些話,你切莫聽信。」

  他轉身,笑著往院子外踱步:「在我眼裡,楊安還不如那手上的繩子與褲子乾淨,是徹頭徹尾的污穢靈魂。」

  見她沒有怪罪,金舒鬆了口氣,也笑起來,還上前兩步,跟得近了一些,又問:「哎王爺,昨夜楊安的女兒……」

  李錦一滯。

  金舒的話未說完,跟上來的周正趕忙抬手清咳了兩聲。就是這提醒來的還是太晚,李錦黑著臉,轉身看著她得意忘形的樣子。

  「……我沒訓斥你,你就蹬鼻子上臉了?」他說。

  周正知道,金舒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次鐵定要被訓慘了。

  果然,李錦冷哼一聲,緩緩開口:「倒看不出來,金先生如此八卦?」

  就連金舒也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踩了老虎尾巴了,正尋思怎麼自救,卻見李錦話音突變,娓娓道來:「折騰了一夜!那一個深閨大小姐,哪裡來的臂力能從綢緞滑降下來?不過眨眼功夫,重重摔在床上,摔斷了腰。」

  見他沒有生氣,金舒來了興致:「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差點被我和周大人當成刺客給砍了。」

  「再然後呢?」

  「……哪有那麼多然後,讓暗衛們給抬到醫館去了。」

  看著李錦和金舒並肩而行的模樣,周正怔愣了許久。

  不愧是比肩大仵作的屍語者啊!

  男女之事向來是李錦的雷區,一般人問出來,不被訓個半死,也得被罰半個月俸祿,而這位才識過人,能力卓絕的金先生,果然深受賞識,竟還能讓他略講一二。

  越是這麼想,周正的神情越是舒展,看著金舒的背影,格外欽佩。

  跟隨靖王李錦十五年後,大魏210年三月末,掌管六扇門快要六年的李錦,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缺失的最關鍵一環。

  六扇門「暗影」的八個賢能之人,也終於集齊了。


  如此一來,暗流洶湧的京城,難免要有一番大風大浪的洗禮。

  被風雪霜花掩藏在時光歲月中的真相與陰謀,也終於要由李錦,親自破開冰山一角,親自掘地三尺,搞他個天翻地覆。

  馬車悠悠前行,金舒和周正坐在馬夫的位置,身後時不時傳來李錦講故事的聲音。

  一行人一路向北,沿著官道路前行,不出兩日,便已經離開了揚州地界,又過十天,便距離京城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了。

  這一程,他還真挺有閒散王爺該有的模樣,帶著金榮遊山玩水,逛市集,看燈會。

  如果能,不將那麼多控訴劉承安不借人的信,交給金舒處理就更好了。

  「周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看著月下街旁,牽著金榮的手,等著給他買糖人的背影,金舒蹙眉,詫異地詢,「王爺向來都是如此喜愛小孩子麼?」

  身後,一輪彎月掛在幽藍的天空,朵朵雲彩如水墨潑灑,肆意點綴,大顯廣闊。

  周正的左手依然握在刀柄上,他望著李錦笑意盈盈的側顏,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王爺只是喜愛金榮公子而已。」

  見金舒不解,便又補了一句:「若先太子殿下還在,王爺的侄子侄女,也正巧該是這般年紀。」

  六年前那一場巨變,就算是身在定州的金舒,也清楚的知曉。她抿了抿嘴,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夜裡,金舒已經睡下,卻在屋裡被李錦親自喚醒,她詫異地抬眼看著長榻旁的男人,就見他比了一個「噓」的模樣,指了指另一邊睡在床上,入夢正酣的金榮。

  「出事了。」他說,「趕緊起來。」

  雕花窗欞,將潑灑的月色分割成片片幽光,落在散著頭髮,滿面迷濛的金舒面頰上,李錦眉頭緊皺,轉身走到屋外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女人,沒點危機意識的,竟然睡成那般模樣。

  他掃了一眼周正:「傳令下去,以後沒有本王口諭,任何人不得踏進金先生屋內半步。」

  說完,抬手捏著自己的鼻樑根,一下一下地揉著:「講講,雲飛具體說什麼了?」

  周正點頭,正色道:「現場血跡太多,痕跡成片,他無法確定案子性質。」

  「死的是誰?」

  「一個寡婦。」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