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留下（1）

  c國倖存者空間站

  一扇透明的大落地窗前，坐著一個老婦人，眼神呆滯地望向窗外一片廢墟的盡頭，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歸來。嘴裡機械地在念叨：「…我的兒呀，怎麼還沒回來呀…外面太危險了。快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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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怡然望著老婦人落寞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憐憫和無奈。

  莫怡然向老婦人的方向走去，想對老婦人做些許的寬慰，畢竟人總要接受現實的。

  也許是老婦人聽到了身後莫怡然向她走來的腳步聲，就像抓住了黑暗中的一絲希望一般，猛地一個箭步衝到莫怡然跟前。

  「姑娘…姑娘！你一定知道我兒子去哪裡了對不對？對不對？你快去叫他回來可以嗎？外面很危險的！我的峰兒會有危險的！」老婦人搖晃著莫怡然的胳膊，懇切又著急地看著莫怡然，眼裡透露著無助。

  莫怡然無奈又艱難的開口，想讓老婦人再一次接受現實。

  「…阿玉婆婆…叔叔他…」

  「華叔發現了新的空間站，打算聯合起來，所以去找他們談判去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婆婆不用擔心，華叔會很安全的。」一道聲音出言制止了莫怡然的話。

  莫怡然循聲望去。

  是那個男孩，帶莫怡然回來的男孩。

  程熠輝。

  莫怡然是在來這裡的一周後通過基地里的其他人知道的他的名字。

  「真的嗎！小輝！你說的是真的嗎！」老婦人像是抓住了第二根救命稻草，轉而猛的抓住了程熠輝的胳膊。

  莫怡然再度想開口，她依舊覺得應該儘早讓老婦人接受現實。

  程熠輝瞪了莫怡然一眼，不可覺察地搖了搖頭，示意莫怡然閉嘴。

  「當然是真的！小輝什麼時候騙過婆婆？」程熠輝像哄孩子一般對著老婦人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要看看空間站還剩下什麼，我要給我的峰兒做一桌子愛吃的菜。」老婦人自顧自地說道，邊說邊往空間站深處走，那裡是空間站的廚房。

  老年痴呆使得老婦人無法接受兒子已經離世的事實，她每天都會來到落地窗前，固執地等待著兒子的歸來。她的精神失常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呼…」

  看見老婦人離去後，程熠輝鬆了一口氣。

  程熠輝一扭頭，看見一個少女嚴肅地看著他。

  「看什麼。」程熠輝被莫怡然看得不是太舒服，率先打破沉默。

  「為什麼不告訴阿玉婆婆啊？人總要接受現實的呀！我們可以懷念死去的人，但是活著的人可以帶著對死去的人的懷念活在現實里啊。」莫怡然講出了內心的想法。

  「婆婆接受不了的。你也看到了他的精神狀態，我們只能瞞著婆婆，讓她以為華叔還活著，華叔還會回來的。只有這樣，婆婆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莫怡然轉念一想，程熠輝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不知道能瞞多久。

  莫怡然注視著老婦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仿佛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痛苦和絕望。老婦人遠去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和淒涼，莫怡然不禁鼻子有些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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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怡然已經是來到倖存者空間站（也就是程熠輝所說的基地）的第二個月了，她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想法，是的他穿越了。穿越到了末世。

  她親眼見到了這個世界的荒涼，她回想起見到的一切：屍山血海觸目驚心，死亡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讓人窒息。昔日的繁華城市如今已淪為一片廢墟，殘垣斷壁見證著曾經的輝煌。街道上布滿了殘骸和血跡，仿佛訴說著末日的慘烈。

  她在慶幸，也在後怕，如果那天沒有遇到程熠輝說不定她真的會嘎在那片荒地上。

  想到這，莫怡然突然向旁邊的程熠輝投去感激的眼神。

  程熠輝感到了一股熾熱的目光向自己投射來。

  「你這人…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程熠輝嫌棄地看著莫怡然。

  莫怡然下定了決心，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她一定要留在這裡，抱緊程熠輝這條大腿。只有安全了，她才能開始找回去的辦法。

  心裡這樣想著，莫怡然開口：「沒有啊，我只是很崇拜你。我覺得你很厲害，我可以認你做大哥嗎？以後我就是你小弟了！隨便地盡情地使喚我吧！輝哥！」

  莫怡然本來就是神經大條的性格，所以講出來的話也神經大條的。

  聽到這話，程熠輝只感覺兩眼一黑。

  真是個神經兮兮的人。

  程熠輝只能這樣形容莫怡然。

  「神經…」程熠輝丟下這句話之後，扭頭就走了。

  「誒！輝哥別走啊！我講真的！請盡情吩咐小弟！」莫怡然馬上追了上去。

  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正好有一個老婦人從空間站二樓下來，卻不是那位神叨叨的老婦人。

  她是蘭婆婆，這個基地除了阿玉婆婆、華子峰、程熠輝、莫怡然之外的第五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也就只有這個小丫頭片子能治小輝了。咱們空間站又要熱鬧起來了。」蘭婆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可憐了阿玉了，一直接受不了峰兒已經離開了這件事。」

  蘭婆婆又一臉擔憂地看向了廚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