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留下（3）

  「然而，命運卻如此殘酷，就在兩國即將簽署和平協議，人們以為苦難終於要結束的時候，y國和 m國在內十幾個國家的反悔與背叛，再次將小輝母子推向了深淵。小輝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在廢墟中奄奄一息的時候，是阿玉母子將他帶了回來。才有了現在的小輝。」蘭婆婆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似乎是為了小輝這孩子終於得到了安定而安心。

  莫怡然和蘭婆婆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聽完了蘭婆婆講述著程熠輝的過去。

  落日餘暉透過那扇的充斥著帶著希望的落地窗，灑在她們兩人的身上，給她們倆帶來一絲溫暖。

  她聽著老婦人講述程熠輝如何在末世中掙扎求生，如何一步步成長為如今基地的支柱。那些艱辛和困苦，讓莫怡然不禁對程熠輝產生了更深的敬意。

  「怡然啊，小輝這孩子不容易，從小就沒了父親，母親又在他十歲那年離開了人世。他硬是靠著自己的堅韌和毅力，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蘭婆婆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顯然對程熠輝有著深厚的感情。

  莫怡然回想著蘭婆婆講過的那些話，腦海里一幅幅畫面緩緩展開。

  她好像看見了那個小男孩是如何在末世中掙扎生存，又是如何在絕境中尋找到了希望。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莫怡然突然覺得，她好像不僅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留在這裡了，更是為了這個空間站，為了那些在戰爭中無辜受害的弱小者們。

  「婆婆，我知道的。」莫怡然抬頭望向窗外落日餘暉的照射下的斷壁殘垣。心中下定了決心。

  莫怡然深吸了一口氣，決心不再隱瞞。

  她站起身，走向程熠輝所在的修理室。門半開著，透過門縫，她看到了正在專注修理破損儀器的程熠輝。

  莫怡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她走向程熠輝，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有力。

  程熠輝此刻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了修理室，正低著頭蹲在地上專注地修理著儀器。

  莫怡然走到程熠輝身邊，停下了腳步。

  程熠輝感覺到光線被人遮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莫怡然。似乎在用眼神詢問她，你有什麼事。

  「輝哥。」莫怡然開口，聲音清晰而又真誠，「其實我…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程熠輝依舊感覺莫怡然莫名其妙，神經大條，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跑來就為了和他說這個。

  「神經…」程熠輝瞟了莫怡然一眼，繼續幹著手裡的事。「猜到了。」程熠輝邊幹活邊說道。

  莫怡然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你...你怎麼會知道?」

  程熠輝微微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轉過身，面對著莫怡然，目光深邃:「你的舉止，你的言語，都與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不太一樣。再加上你時不時冒出來的奇怪詞彙和習慣，我早就開始懷疑了。」

  「並且我猜測，或許你來自過去，更久遠的地球，以前的c國人。對嗎？」程熠輝認真地看著莫怡然，眼睛裡透露著的是一種深邃和洞察。

  莫怡然不可置信地看著程熠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也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是，我…我來自過去的地球。更早的c國人。」

  程熠輝沒有說話。

  莫怡然的承認讓程熠輝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他靜靜地凝視著這個來自過去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嚮往與哀傷。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試圖穿越時空的迷霧，追尋那個早已消逝的時代。

  片刻的沉默後，程熠輝看著莫怡然的眼睛問：「莫怡然，你想看星空嗎？」

  「想。」莫怡然怔怔地看著程熠輝，木訥地點了點頭。